“我一会儿就得走,没这个功夫,就家来看看,我从昨儿到现在都没吃,你先让我吃两口……那天……我也没送你,说去接你也没接,只派人把你接回来……你……”
“我生气着呢!”何珩抬眼看月华,只见月华笑着同他逗趣儿:“这我可记在本子上了,以后你要对我不好我就把它翻出来,某年某月某天你把我一个人撇下,说去接我也没接我。”
“好,你记在本子上就是了,以后……以后不会了。”何珩认真的对月华说道。
“这可是你说的。”
月华听着颇为感动,她并不是个要求高的人,有这句话就够了。
何珩看着很淡漠,其实心思重,他的心思都藏在心底,月华也只能窥探一二,这会子怕他心里有负担,觉得亏欠自己什么,反而故作轻松的说道:“我真记下了,以后哪一天我就翻出来,你要再这样仔细我捶你。”
“行!打这儿!”说着往自己的下边儿指了指。
“呸!”月华老脸一红,这人还真是见缝插针的调戏,这人嘴巴真是欠,她这样是活该送上去给调戏。
何珩两个馒头一会子功夫就被他吃了,他空出手来抱了抱月华,嘴巴在月华的耳垂上亲了口:“我知道你不会说我,我也知道是我不好。”说完在月华的嘴巴上亲了一下:“我家媳妇儿真是贤惠。”
“在外头呢。”月华左右看了一眼,确定没人:“你能不能……”
何珩被月华害羞的样子逗笑了,进去又去抓了两个馒头,吃完了,再抓了两个拿在手上,跟月华告了个别,走了。
事实上他不仅从昨天晚上就没吃饭还从前天开始就没怎么睡觉,这会子还得赶着去料理,他是在别人吃饭的空当,用吃饭的时间匆匆赶回来的,回家也不过说了两句话就要走。
栗子从后头来看见月华还站在院子里:“我听见狗叫声有人来了!”
“嗯,爷回来了!”
“人呢?”栗子左看看右看看就是没发现何珩。
“来了又走了。”月华颇为无奈的说道。
“怎么跟一阵风儿似的!?”
“可不就跟一阵风儿似的来了就走了。”月华看着何珩走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对栗子说:“进去吧!”
何珩路过打更的的家里顺道问了那天的情形,可巧儿打更的就在:“那天我就听见您家那个方向有声惨叫,我跑过去看的时候什么也没有,我还以我听错了呢!”
何珩皱了皱眉头,肯定不是打更的听错了,而是月华没说!这个丫头又瞒着他,这回还学会了说一半儿留一半儿,就怕他不信!
何珩觉得气又觉得对不起她,前儿霍乱他没陪着她,让她一个人去城西,那么乱,这丫头看着大,其实是个心思多的,只怕被吓得不轻!那个时候他是想陪着她走的,还是把她给撇下了。家里遭了贼他也不在,估计这丫头不知道被吓成什么样子,居然还不舍得告诉她。
他娶她是为了给她个好日子,可是到最后还是没有给她什么,反倒是她照顾他,自己受苦受罪都不告诉他。
这丫头看着聪明怎么就这么傻。
何珩返回军营,打仗是必须的,现在这支军队对抗大理国显然打不过的,对于自己而言这场仗更加得打。
这次的这个分田政策按照短期来说确实能够解决土地不足分配的问题,也能在短时间解决现有的矛盾,但是只是短时间,时间长了,分配不均带来的矛盾激化和问题就会显露出来,甚至可能会引起军里更大的动荡。
唯一可行的办法就打一仗,最好抢下敌人的一块地盘去转移这个矛盾。
比如说:现在主要是靠着分地这样的奖励机制激励军士前进,那些分地多的军士更加斗志昂扬,那些没分到那么多土地的跟着也越发勤奋,这个时候无疑是军士最想打仗的时候,也是士气更高的时候。
这个时候最好能抢下大理国的一块地盘,把土地分出去,不仅不会激化土地分派带来的矛盾还会继续激励士气!大家心里只有一个信念想挣土地,行!挣军功!这样的奖励机制会因为一场胜仗而越发让人信服。
这次即使大理国不来军里也得想办法去打大理国一波,大理国这次来骚扰无疑是激起了军里更大的愤怒,反倒有利于这边儿反打,不用找借口找机会打大理国。
于何珩自己而言,这一场仗也得打!
定国大将军把先锋神机营交给了他,就是把重任交给了他,把机会给了他,先锋神机营重组不久,不少人口服心不服,这个时候想要让大家都服只有靠自己的拳头,抓住这个机会打赢这场仗,站稳脚跟,这场仗也是提升自己的一个好机会。
虽然机会总是和失败并行走来,可是年轻总得搏一搏。
她这几天一直在做打仗的调配和人员部署以及战略计划,在战略上军里产生了巨大的分歧,宁成嗣有一套战略部署,何珩代表定国大将军也拿出了一套,还有一套是出自川滇省巡按之手的亲属之手。
三方势力有三个不同的战略,相持不下,都想在这个时候抓住战争的主导权来保证以后在军队的话语权。如今以他的地位还不能决定整个战争的战略部署,只能做好战略安排,这个机会也不是说有就有的,还是定国大将军开了口才有这样的机会,他并不能左右整个军队的部署,只能提出自己的意见,这一切得看定国大将军怎么去统筹了。
他独身好几年早就习惯了独身的日子,今天做了部署就立刻赶回家,看见家里的娇妻,他们才结婚不久,这个仗他还真不想打,在这个时候他心里居然萌生了一丝退意。
月华自己进了屋,拿着床上的针线,做活儿的时候却走了神,看何珩的样子只怕这几天没睡觉,估么……
要打仗了!
忽然,针扎进了指甲里,一走神儿,针扎进了指头上都不觉得疼,回过神来,血已经沾湿了那一块。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原来自己这样在乎,她不想告诉他家里进贼,自己被吓傻的事儿,而是她知道要打仗了,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他担心自己,其实那天他撇下她心里没有点儿不高兴是假的,可是她知道她不能说什么。
身处霍乱中的人,对身边儿的人抱以最大的宽容,大约是来源这种对于不安定中的情的一种珍惜。
乱中一切都是虚妄,能守住的不过是腔子里的这口气和身边儿的这个人。
这个时候计较什么!只希望他能一切平安,从战场回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