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桂花香飘十里,丫鬟们将它拾起,或酿酒,或冲茶。
另一边的草坪上,草色渐黄,一白衣男子手持青虹剑,舞出无数剑花,剑如飞凤,迅速无比。剑柄上镶嵌着蓝色的宝石,精美无比。
世人皆知,大梧,南朝,辽漠和赤燕是一分为四的国度,早在三百年前便有了一统天下的君王玄周帝,手上一把青虹剑所向披靡。继而有了“雪蚕”,两百多年前最为有名的剑法。传说剑谱被发明者王幽刻于巨石之上,迄今两百年,武林人士欲得知,成为天下第一剑,却始终不如意,似乎这雪蚕已经被风化得销声匿迹了。
而他,似乎是被上天眷顾的人,得到了青虹剑和雪蚕,却不想做这天下第一!
蓝沧彦从树上飞了下来,趁他没收手赶紧过两招。谁知才打了两招,就被剑抹了脖子。安陵流郁将剑收了回来,“你不去救人来王府干什么?”
蓝沧彦讪讪的笑了笑,“哪次来你不是抚琴弄画便是对月独酌,这是头一次见你练剑。你这剑看起来有些年头却依然锋利无比,每次你出手我都感觉那剑气都能将我杀死!”
安陵流郁将剑装进了剑鞘,淡淡道:“不过气势有点吓人罢了。”
蓝沧彦也不甚在意,跟在他后面。“就这么甘心被困在王府?”
“只是不想出去罢了。”
“你的王妃正四海为家的漂泊着,如今还被全国通缉,你不怕她葬身异地?”
“喜欢她的人是你,你这大闲人不去喊我做什么?”安陵流郁白了他一眼,“以她的聪明才智,没那么容易死吧,你若真担心自己去不就行了?”
“若我去了,你可别反悔!”
他不答,径自去了前厅。
桌上放着一张圣旨,解了他的禁,命他去南朝西北地区抵御外敌,赤燕已有侵犯之意,赤燕还有天下第一剑杨元化,南帝忧心忡忡不知派何人应战,就塞搪了一个名不副实的王爷,谁都知道他会送死。
紫萝手被反绑着,送到了殿堂上,她拒不下跪,却被姓高的男人压了下去。
那县太爷一拍惊堂木,“台下何人,报上名来!”
紫萝瞪了他一眼,“我要是血蝙蝠,早把你杀了,赶紧把我放了!”
“哼,犯人都说自己无罪,你当本官是傻子吗?血蝙蝠在徐州为虎作伥三年,目无朝纲,滥杀无辜,人人得而诛之,今日本官就让你知道你的报应!”
紫萝看着姓高的,一字一句:“今日之仇,我肖银珠他日百倍奉还!”
高湘呆了一呆,随即一笑不做理会,“任你有通天本领,也不过是阶下囚!”
囚车里的她,被上了枷锁,她漠视着前方,路过之地,百姓纷纷将菜叶子,鸡蛋,番茄……一律往她身上砸。
耻辱!这一刻,是她从未有过的耻辱。
“主子,需要救她吗?”。楼上,一黄衣女子问道。
苏樊玉扔掉手里的瓜子,“看来那些狗官和愚民都对我忌惮得很,竟敢这么对待我的“替身”,我怎能让他们好过!”
“属下应该怎么做?”
“那狗官就留给你了,我去会会那个高湘,让他知道什么叫天高地厚,松真堂的一群废物!”
经过日晒,水泼,赃物的袭击,她已经狼狈不堪。回了牢,又给她来了一盆冷水,嫌她太臭。那小卒还不忘得意一番,“不要到处走,省得臭气熏天!”
夜里,又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静得可怕。
高湘走在回堂的路上,包袱里提着衙门给的银子,自己肯定又能被堂主褒奖了。他这么想着,树叶斑驳的黑影投在地面,震慑心魂。沙沙的响声,像给他挠痒般让人心慌。
苏樊玉一身红衣从天而降,准确来说她已在树林等候多时。
月光下她侧身而立,面带微笑,却有一块红丝巾遮挡着。“世人皆说松真堂是武林正义之堂,为民除害,锄强扶弱,却不想是敷衍了事冤枉好人!”
高湘瞪大眼睛看着她,“原……原来你才是……”
她一步步走进,扯了丝巾,只知是一张清艳的脸。
高湘拔出剑,她手上的丝巾撕成两根,如两把利剑直杀过去,还未明白过来,喉咙处便见了血,气绝身亡。若是有心人多看一眼,他的颈后也被割破,就那么两块丝巾,首尾一缠,她轻轻一拉,那头便掉了下来。
她脸一阴,这些人太弱了,还不值得她用金叶。末了,在他身上化了九九八十一刀,她喜欢看血流成河的样子。身上的红衣月兑了下来,盖在他的身上,这样才是最精致的蝙蝠晚餐,既美观又有食欲,一吹哨,便有十来只蝙蝠从不远处飞来。
她走后,地上的家伙已经被啄食得只剩白骨。
紫萝正睡得昏昏沉沉,忽听见牢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睁眼,看到的不是平常那些值班的狱卒。那人一勾手,紫萝便一路无阻的走出了牢房。
那女子嫌弃的抓住她身上的臭衣服一提,便飞向了衙门外。小巷中,还有两名女子跟她接头。
“你走吧,我们主子不会对女人下毒手才会救你,你好自为之!”
紫萝一笑,“你们主子是血蝙蝠吧?”
“算你有见识,不过你不许跟着我们,从哪来回哪去!”
“我来此便是找你们主子拜师学艺的,还望姑娘带我去见你们主子!”
她们三个人看着紫萝笑了笑,“姑娘你还是算了吧,像你这样年纪小,没结过婚,长得又差强人意的,我们主子是不会收为弟子!”
这是什么癖好?只要结过婚的还要长得好看的?“我虽只有十七岁,也是结过婚的人妇,至于外貌,易容一下即可。”
三个人围在一起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让她在龙祥客栈等她们的消息,说是回去禀过主子明天再给她答复,看能否收她这个徒弟。
紫萝点点头,“你们可也要遵守约定,如若不然,三位明晚戌时定毒发身亡!”
三个人惊,都拿剑指着她,“你这恩将仇报的jian人!”
紫萝挑过剑,“我只是怕你们不守信用罢了,若不信你们中毒,可以看你们手上。”
三人一看,一条黑色的细线如蚯蚓般出现在手腕上,三个女人几欲疯狂,“看我们不杀了你!”
紫萝拼命的闪躲,“我是非见你们主子不可,还请三位行个方便吧!不然我可又使毒了。”
三个人这才罢休的羞愤而去。“算你狠!”
紫萝趁着夜深,去远处的深潭里洗个澡,并将衣服一并洗了。她用杂草盖着身体,等天明了再穿那半干的衣服。这境地,着实凄凉,她一直瑟缩着身子。
大清早,她又易了容,回了之前的客栈拿钱。去布庄买了衣服,又去饰品店买了根簪子束长发。随后便等在了龙祥客栈。
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她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客栈入口。当那三个女子簇拥着另一个女子出现时,她便去门口接她们了。
她下楼拦了她们的路,“要解药的话跟我来!”
她易了容怕她们认不出,便先亮出了信号。果真,四个人都随她去了房间。
“解药呢?”一个黄衣女子不悦的问。
紫萝盯着中间那个妆容精致的女子,奇艳若霞映澄塘,仪态万千。“想必苏姑娘已经为你们解毒了,何须问我解药?”同样是蓝沧彦教的,怎会解不了黑融的毒,若是蓝沧彦有这个面子,她便来了,若没有,便不会。下毒,只是向她自报门户。
苏樊玉一步步靠近她,“自作聪明的女人,我……”那句话还没说出口,便掐住了紫萝的脖子。“蓝沧彦在哪?快说!”
紫萝掰着她的手,难受的挤出几个字,“京……京城!”
苏樊玉松手,点了她的穴道。紫萝一震,这女人真是阴晴不定。
“我向来不杀女人,你毋须担心,直到蓝沧彦来的那一天,你都要做我的人质!”
紫萝欲哭无泪,蓝沧彦那个混蛋,自己惹了桃花债还敢让她上门拜师,也不知安了什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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