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遇上,又是相对两无言。不过安陵流郁却不想跟他过多纠缠。
“我们早已划清界限,你却还是跟着我母妃执迷不悟!”
容决一笑,将包裹搁在桌上。“王爷未免太天真了,血肉之亲,可是你能断得了的关系?”
他无言以对,这丝丝缕缕的牵扯,要让他此生纠缠不休。
“你们要的只是一个皇帝,换了谁都一样,为何要在我身上费尽心思?”
“肥水不流外人田,只有郁王上位,才能名正言顺,今上荒yin无度,朝风不良,百姓凄苦,民不聊生,任谁上位都不会有争议吧?”
“我却不想做这拯救天下的圣人,更不想任你们摆布!”很快便可以回归自由,到时候去他们都找不到的地方,平凡一世。
容决将包裹打开,里面装的正是国宝玉玺以及一封信函。“如今王爷却是推辞不得了,得了这玉玺,你便是真真正正的王了。”
安陵流郁咬着牙,愤怒道:“你休想逼我做个木偶!”他太大意了,以至于将信函让军中黎家军下属串走了消息,如今这除籍信算是送不出去了。
“那王爷想如何?”你又能如何?他走进一步,仍旧带着无邪的笑。
“我自己去送!”他扯过信函,信函已经变成了一堆碎片,洒了一地。“你……”
“此处已经被当今丞相请求,换做了黎家的军队,以后也方便王爷调遣,我便随时“保护”王爷的安全。”他将“保护”二字咬的极重,分明就是囚禁。
安陵流郁没想到的是,丞相竟然会为她所用。
“忘了说了,其实丞相肯帮我们很简单,只要王爷当了皇上,她女儿便是皇后了!”
简直可笑至极,自己的人生,理当由自己掌控。
“如果你们非要做到这般,也别怪我无情了!”他抽出了剑,指向了容决。
这把看似简单的剑,颇为锋利,剑身质地极软,但剑柄上的一颗绿宝珠却格外璀璨夺目。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王爷觉得能胜得了容决吗?”。
安陵流郁也不跟他废话,拿着剑便上,“你试试便知。”
“这是……”容决小声嘀咕,这是他什么时候开始学得剑法,自己未曾教过他。
左来右往,剑气凌人,外面听到剑鸣声的人被帐内吸引,胆大的将脸凑上了门帘。一个是带领他们打过头阵的将军,一个是“暗黑龙”首领,他们的老大,究竟谁会技高一筹?
渐渐的,容决感觉体力好像有些不济,动作越来越慢,抵挡得费劲了起来。
安陵流郁一把剑已然指向了容决,若杀他,真的下不去手。
“王爷可还是心软了呀,怎么不刺进去?”
所谓“天蚕”便是用剑气将对手包围起来,让他的体内真气乱窜以至于不可把握,渐渐的,持剑的人会越来越勇,就像是通过剑传承了一般,实则是以对方的内力来稳固自己的内力,这便是血渊与天蚕相结合的原因。
安陵流郁点了他的穴道,掏出了他身上的通关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完便拿着令牌离开了,容决看着他的背影,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库声音。有种点穴手法,全身筋脉都锁了……
笑望楼里,桌子上当了一套红色的衣服,以金丝为边,鲜血一般的红。
“师傅又要杀人了吗?”。紫萝在床上闭着眼睛修行问道。
“连庄的一个赌徒,已被赌场老板打断了腿,我只是送他最后一程。”
或许常人以为她会去杀那个老板,而她却恰恰相反。
“师傅便是想杀就杀?”
苏樊玉扔了一个金叶子过去,紫萝却早有防备,接住了它。“师傅为何生气?”
“有家不回,不顾妻儿死活,为所欲为。妻子几次被他打成重伤,多病的儿子因为没钱所以断了药,前不久刚去世,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这些都是紫萝不知情的,原来吸血鬼杀人也是有原则的!“既然这种人生不如死。”虽然没了解过,但还是明白了“负心”的定义,果真是该杀。
“等为师回来,教你八玲珑!”
“八玲珑?”,
“待为师回来再跟你细说。”她穿上那身红衣,摄人心魂。再睁眼,只看到了床边的衣袂飘飘,一阵玫瑰香在空气中流连。
想自己以前对内功颇有研究,一叶劈木学起来也事半功倍,因为一舞倾城的缘故,她身姿轻盈,体内真气也随着雀跃,极易掌握。若等开了春,或许就能学会了这“八玲珑!”
直到三更时,苏樊玉才如离弦之箭般从窗户飞了进来,恰好紫萝从冰窖里面出来,撞了个满怀。她龇牙咧嘴到:“师傅,你怎这么不小心。”
谁知苏樊玉反手抄起她整个人背在肩上往冰窖跑。紫萝大吃一惊,“师傅你怎么了?”细看之,才知道她受了伤,背上一股血腥味直入鼻腔。她终于知道师傅为什么只穿红衣,即使她受伤别人也不知道。
“被松真堂的人暗算了,乔希和黄蕊都被抓了!”说完,嘴角流出了血丝,被她强忍着没吐出来。
“师傅你中毒了。快放我下来!”她受了伤怎么还能背着自己。
窗户一破,松真堂的弟子一涌而入,紧跟在她们身后,紫萝点了苏樊玉的穴道自己强行跳了下来。“再这样跑下去,师傅会失血过多的!”
“快走!不要管我!”如今,她只能说话不得动弹,已经保护不了紫萝了。
紫萝充耳不闻,挡在她的前面,几片金叶蓄力待发。
“我们松真堂和血蝙蝠的仇与姑娘无关,还请姑娘不要多管闲事,以免伤及无辜!”
紫萝冷冷的看着他们,“她是我师傅,这个仇,我可不能不报!”
那青衫白头带男人立刻抽出了剑,“那就不算是无辜了。”此刻你师父都受了伤,看你还有何能耐?他嘴角一勾,乍一看还是个美若天仙的女主呢。
她先下手为强,立刻发出了几片叶子,皆是冲着他们的喉咙而去,有的以做好了防备,用剑来挡,她只能赤手空拳拼死一搏了。
被堵在墙角,她玉手交叉,迅速而有力,那掌力只带了七分,她拿捏得好,不至于使他们受伤。紫裙摇曳,一个胡旋便是香味疏散,让他们模不着出招路数,渐渐的,一个个都停止了动作,静静的看着她跳舞,而且是聚精会神。那种美,无法言喻,好似自己一生追求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听不见打斗声的苏樊玉着急的连连呼唤:“紫萝,紫萝……”她背对着他们,根本看不到状况,心更是沉重了几分。
紫萝见一舞倾城的效果发挥了,忙停止了舞蹈,顺便赏了他们几根叶子便应了声,“师傅,我在。”
她没有解开苏樊玉的穴道,以防流血。直接带了她去冰窖,苏樊玉想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却不能回头。“你是怎么……”
“师傅不要说话,以免更加虚弱!”她打断了苏樊玉的疑问。
苏樊玉这才放下心来昏了过去,刚才一直是她强撑着。如果紫萝有什么不测,她就算拼了命也会杀了那群臭武士。
紫萝探了探窗口,夜色太深,但她还是能够看到下面的出口被堵死了。虽然她能用一舞倾城侥幸逃月兑,却不能招架下面的人,还带着苏樊玉。更糟糕的是一舞倾城就算施展出来了,他们在夜里也看不到。
冰窖里她与苏樊玉手掌相对,给她把毒逼出来以后,怕她虚月兑又度了些真气给她。她只盼望能快点出去,那些臭武士们若是以为她们人去楼空了还好,要是守株待兔,她们便困在这里,估计苏樊玉也好不起来。她的真气不足够维持两个人的体温。
如今形式紧急,却不能向别人求救,想到蓝沧彦,忽然后悔自己为了一己之私逼走了他。
果真,她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吧?只有在四面楚歌的时候才能想起他。
冰窖里的油灯还散发着幽幽的光芒。她看了眼苏樊玉干瘪的嘴唇,严重缺水。自己今天刚好喝完了备好的水,不得不说老天在考验她的承受力。
天无绝人之路,她卸下了墙上的油灯,五盏灯放在木椅下一直烤,很久过后,果然烧了起来。她抓起了那些化不开的碎冰放在平常备食的土罐里,希望能把它烧开缓解燃眉之急。
两个时辰后,苏樊玉的呼吸频率才正常了起来,紫萝守在一旁,边凝神集气边照顾她,谁知半刻都不能集中精神,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长叹一声:“师傅,快醒过来吧,我还要学八玲珑呢!”
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担心,以前从来没有过。为什么独来独往的她,会有这种觉得她很重要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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