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梧
春天的夜晚,淡月笼纱,娉娉婷婷。有风拂过脸颊,掠起长发。她拢了拢额边的发絮,粉雕玉砌的脸庞涂上白色的粉底,俨然一个风华月貌的俊公子。
大梧的街道,奢侈繁华,亭台楼阁,不计其数,歌舞升平,国泰民安。
“公河,待会可不要暴露了身份。”广露霜在一旁提醒,嘴角扬起一抹笑意。
左丘公河皱着一张脸,瞧了瞧门口着轻衣薄纱的女子,迅速的别开了脸。此地为大梧繁华之地,自是少不了呈香楼这种地方。怕什么就来什么,那门口的粉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一个劲的蹭着左丘公河和广露霜的手臂,“两位公子长得这么英俊潇洒,不来呈香楼真是暴殄天物了。”
左丘公河见不得这种不知廉耻的人,不悦的挣月兑了手臂,“不要碰我。”倒是广露霜颇~为乐在其中,“两位美人盛情邀请,在下怎敢却之不恭!”说完,一手拦着一个美女进了这呈香楼。
那老鸨见她们衣着不凡,当然是堆笑相迎,“两位公子今儿个可算来对了,我们呈香楼可又出新角儿了。”
广露霜放下手,“老板,在下来并不为美人而来,而是想与老板做一桩买卖!”
那老鸨听了老脸一横,“公子既不是来寻欢乐的,我们还有什么卖卖可做?”两个粉头还以为自己今天有赚头,遇上两个财气重又英俊的公子,没想到不是来风花雪月的,没趣的回门口了。
广露霜也是个明白人,她堂堂一国公主什么没有?多得是钱,立刻拿出了一锭金子,“老板你看……”
她付彩云什么贵客没见过,一出手就是黄金的可是头一回。翻脸比翻书还快,“公子楼上请,有什么尽管吩咐!”双手拿起广露霜手上的金子,生怕它长了翅膀跑了。
广露霜低头在左丘公河耳旁私语几声,就随老鸨上了楼,进了厢房又是一堆花粉味,这个季节最不愁的就是缺花。桃木桌上摆了一桌碗筷,随时恭候客人用餐。花前月下,玉帘金钩,芙蓉帐暖,恰到好处的环境。
“其实在下是来做亏本生意的,像您这种地方催情的药,必是不少吧?”
那老鸨洋洋自得的点点头,“原来公子好这口?”
“非也非也,在下送来美妇一名,年方三十,可免费为老板招待一晚上的客人,您说好不好啊?”
她虽然奇怪的很,莫非这公子与她有天大的仇恨?这样行事固然有shi身份和君子风度,但为了钱哪管他人面兽心。双眼异常光亮,“任凭公子差遣!”
话毕,左丘公河驼了那南蒙雨就从后门模了进来,一路上只有人阻拦他就给一锭银子。
打开麻袋,放出昏迷的南蒙雨,虽已嫁作人妇,身姿依旧丰满窈窕,脸蛋柔滑,一看那打扮就知道是个美丽艳妇。老鸨连连点头,晓得合不拢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奴家了!”
广露霜和左丘公河去了隔壁的厢房,南蒙雨被水灌醒后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地就被强行塞进了一粒药丸,“你们干什么?”她瞪大了眼睛看着前面满头珠花金钗的妇人。
付彩云寻思着,又招人将那窗户关紧了,“等会你就知道了!”她喂的是最烈的合欢散,不一会儿南蒙雨就有了反应,她又饿又无力,全身发软,翩翩又热得吓人。“快放我出去!”她在房内大喊着。
另一边的广露霜听到她的哀嚎,仰起头大笑。“公河,你说她都这样了,还有脸去勾引我父皇吗?”。
左丘公河完全不明白女人的心思,虽说只要露霜做什么他都是鼎力支持的,但是这次似乎有点过头了。“露霜,这样是不是太过了?”
广露霜白了他一眼,“公河,你到底是不是我的手下,现在可不是怜香惜玉的时候。”
隔壁房间,南蒙雨热得实在不行,特别是羞人的地方又难受,她开始扒自己的衣服,嘴里不住的喊着“水……给我水。”
水没等来,却等到了一个满脸肥肉的胖子,看着南蒙雨满脸通红,媚眼如丝,娇声连连,气息急切,忍不住就上去一把亲吻,从脖子一路往下。南蒙雨见到满脸猥琐的他,急的大惊,想推开却使不上半分力气,又触及一身冰冷,又推开变为紧紧相拥。那胖子得到她的热情回应,粗鲁的撕开了她的衣服,不等送到床上就在桌边要了她。
一阵翻云覆雨后,南蒙雨药性渐小,恢复了神志,看了眼旁边的男人,一个巴掌拍了过去。虽是无力,但用尽他全身的力气,还是感觉到疼。
“你这臭biao子,有病啊!”那胖子捂住脸怒气横生,脸上的肉也跟着一起抖着。
“你……你不得好死!”她抓起地上的破衣服遮住了光溜溜的身体。
“又不是什么处子之身,还想装清高立贞节牌坊啊,jian人,小爷真是倒了霉了。”拿着衣服就往门外走了,恰好碰上老鸨和几个侍女,拿着药又进来了。“给我接着喂!”
南蒙雨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什么地方,“你们……”刚说了两个字,三个侍女立马抓住她的手脚,将药丸塞进她嘴里,她死活不从,左右摇摆着头,却没有几分力气。老鸨见她倔强得很,捏着她的脖子迫使她张开了嘴巴,药丸顺利的塞进去了。
南蒙雨顺着喉咙咳嗽着,“放我出去!”她大喊,见那扇门又被关上,她慢慢的爬过去,身子又有了反应,燥热难耐。这次来的是一个长着胡须的员外,贼眉鼠眼……
如此重复着,一晚上让她接了八个客人,南蒙雨的身体吃不消,再也没有醒过来,一直昏迷在那。广露霜和左丘公河在旁边的厢房里却坐立不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要听着隔壁的声音,广露霜脸红了一晚上却不肯服输,一直坐在窗边透气,左丘公河虽是正人君子也是个男人,知道两个人此时的气氛尴尬,早早的出了房门出去透口气。
到了第二天,广露霜将狼狈不堪的南蒙雨带回了皇宫,众人见南蒙雨衣衫不整的被扶了出来,一时间胡乱猜测着,是不是遭歹人害了……真相怎样无从得知,但她的名誉肯定是掉在地上扫都扫不干净的。
大梧帝广严初见此,一张脸黑到底,直骂他女儿不懂事,自家丑事却到处宣扬,也不懂得遮掩一下。最后注意到她的一只袖空空如也,才急切道:“霜儿,你的手……你的手怎么没了?”
耶律琅婉姗姗来迟,见到南蒙雨的狼狈样嫌弃的避了开来,又见大梧帝捏着女儿空荡荡的手臂,她以为自己在做梦,跑过去颤抖的模着广露霜的手臂,顿时昏了过去。
“娘!”广露霜急的大叫,本是想跟她一个惊喜,却忘了自己断了手臂,给他们带来更多的忧伤。她哭丧着脸,“爹,您一定要为孩儿做主啊,那南朝皇帝非但不把女儿作为上宾,还叫人守在猎场袭击我们,砍了女儿一只手臂!”
“混账!”广严初气得大骂,“他南朝帝算个什么东西,敢动我的女儿?”
“属下护驾不周,请陛下降罪!”左丘公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
广严初抄起带刀侍卫的宝剑就要往下砍,被广露霜拦住了。“爹,要不是公河我都回不来了,眼下之急快请太医救娘吧?”
广严初罢了手,也是气上心头了才将气出在他身上。看了眼耶律琅婉,风轻云淡道:“请太医!”当眼神看向南蒙雨的时候,却是一脸的温柔与心疼。广露霜看在眼里,心中愤恨道:早知道我一定把你给杀了,狐狸精!
夜深人静时,大梧帝偷偷出了门去了宗亲王府,宗亲王去世后侍卫也松懈了,这剩下个寡妇谁还想杀她?两名婢女端了药出去,广严初才从窗户偷偷进去,南蒙雨正坐在床上发呆,流泪。
“蒙雨。”他轻轻呼唤着,慢慢走近。
南蒙雨却是一脸的仇恨,“你走,你马上走,我不想看到你!”
广严初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当她打击太大,仍是不顾她的推月兑拥她入怀,“蒙雨,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南蒙雨冷笑两声,“报仇?你知不知道这件事是谁干的?就是你那宝贝女儿,你会杀她吗?”。她盯着广严初的眼睛,不断嘲讽。
他顿时泄了气,生气的一拳锤上床沿。“都是我的错!”
“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蒙语,她是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又怎么样?”她跳了起来火冒三丈,“你的女儿就能为所欲为吗?要么她死,要么我死,你自己选一个吧!”
“你明知道我……”
不等他说完,南蒙雨便推了他一把,“拿上给我滚出去!要么杀了我!”
广严初左右为难,只得夹着尾巴跑了。
南蒙雨是他爱的女子,却是在娶了耶律琅婉之后。他与耶律琅婉的婚姻是内定的,他从未爱过她。但是,即使南蒙雨爱着广严宗,他也愿意成全了她。直到广严宗死后,他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让她做自己的秘密爱人,这么多年,她竟还是处子之身,那一夜他又惊又喜,决定从此一定会好好疼爱她。
一个是唯一的女儿,一个是心爱的女人,他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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