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来自边关的奏折呈上来的时候,安陵旭沉是悲喜交加的。这个慕容九里,简直是目无王法,罪恶滔天。但同时黎家也没能打压下去,倒更助长了安陵流郁的威风。看着一甘文武大臣,没几个可用之才,只好传旨下去:将黎昭官复原职,无罪释放,并率领三十万大军去盐番增援郁王。
慕容九里犯了这样大的错误,安陵旭沉也便把该省的都省了。除了去看看还未苏醒的花紫瑶,~,。
“皇上,瑶妃娘娘醒了!”
“摆驾瑶莱宫!”
花紫瑶醒来,模着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已经麻木了,并且太医告诉她,因两次流产,身子受了重创,再怀孕怕是难上加难,且孩子不易生产。
安陵旭沉抓了她的手,已经瘦到皮包骨头了。脸依旧苍白,“爱妃,你终于醒了!”
“太后娘娘驾到!”~
一屋子的人又忙着跪拜,周秀丽又安抚了花紫瑶让她不必起床。“这么久人也憔悴了许些,你就好好养着吧。哀家就是来问问你,可还记得昏倒前的事?”
安陵旭沉脸色不是很好,说白了她就是想替周婧儿开月兑。周婧儿在冷宫里怎会安分,变着法让太后去瞧她,说是冤枉的。
想起那时花紫瑶便忍不住落泪,“那晚我口渴想去倒杯水喝,突然闻到一股异味,后来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曾吃过靖妃给你的东西?”
她摇摇头,“臣妾那时候没胃口,就那么放着了,半点不曾进食。”
“也就是说你不是因为中毒流产的?”
“中毒?难道……”
周秀丽看了安陵旭沉一眼,“皇儿,你看看,哀家就说你冤枉婧儿了,那股异香来得古怪,且碧如那丫头向来是个谨慎小心的,食物都会经过盘查试吃,不可能是婧儿所为!”
安陵旭沉眼睛一眯,此事果真非同小可。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害人,还借机嫁祸于靖妃,好一个一箭双雕。
“皇儿,这宫中谁没有子嗣,谁善妒,你自个儿心里清楚。”说罢看了花紫瑶一眼,“瑶妃,念你失子之痛,哀家就做主晋了你的妃位,从此你便是四妃之首了,更要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你也不小了,凡事谨慎小心。”
花紫瑶点点头,“谢太后教诲,臣妾谨记!”
原来在她刚醒就来看她,不过就是求证周婧儿没有害她。她淡淡笑笑,不以为意。周婧儿她并未当作一大劲敌,真正可怕的,是那个女人!我的孩子……
蝉幽门外,一风度翩翩的公子正准备往东而去,看一场南梧大战的好戏,却在出门的时候看到了两个熟人。
“如若本王没猜错,你们两个是君将军的心月复吧?”
那俩人一惊,忙过来行礼,“小人参见四殿下!”
他并不着急免礼,只漫不经心问:“你二人不在赤燕当差,跑到南朝来干什么?难道君将军还想重张旗鼓,入侵南朝不成?”
一时间把二人堵的哑口无言,将军是想请杨大侠出山相助这件事要不能说出来,四殿下在武林大会败给了辽漠的拓跋桑榆,而他们正是一起的。只得默认将军有这个企图。
不待他们回答,又讽刺道:“也对,南朝现在被大梧追着打,这趁火打劫的事,倒也捡了便宜,不过前提是他能官复原职!”他好笑的走去。
两人从头到尾默默的受着他的数落,还不敢为自家将军出头,着实狼狈。
这四皇子吃饱了撑着,爱武成痴,在御庄玩玩也就算了,犯得着在武林大会上找气受拿他们当出气筒吗?话虽如此,好像杨大侠还没有音讯,把整个徐州城翻过来也没找着他,又不好回去复命。夫人把将军奚落了,自己肯定没好果子吃,说来说去还是怪凌无痕,当时怎么就没问仔细些?
想想凌无痕得了武林大会第一,又意气风发的四处找美人去了。这还不是拖了杨元化不在场的福?说到底这凌无痕就是善妒,要是见了杨元化让他回来了这武林大会冠军又怎能归他。
两个人思来想去,还是自己太无能!
“见你二人资质尚好,做我的弟子如何?”
两人一转头,那老头正是幽谷邪神,吓得脸色一变,“前……前辈,我们俩天生愚钝,定有负您所望,我们还有……”话未说完就一溜烟的跑了。
这命怎么这么苦啊!
幽谷邪神一瞪眼,看着两个不识好歹的兔崽子一阵骂骂咧咧。然后看着不远处的紫袍男子,头戴玉冠,腰佩翠,走路生风,身长如松,又喜出望外。
“这位……”还没等他开口,他一扇子袭来,幽谷邪神忙避了开来,过了几招陌文谦停了手,“你是……幽谷邪神!”武林大会上倒是有些印象,输给了凌无痕的人。
他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在看到他的正面后,不自在的红了一下,“老夫,认错人了!认错人了……”说着便要走。他技不如人还收别人为徒,这不是笑掉大牙吗?
“听闻前辈是有名的毒鬼,在下倒想请教一二!”
幽谷邪神顿了脚,扯出一抹笑,“不吝赐教!”
徐州城关外的山上,蓝沧彦已经把单宁的毒解了。可是若想与容决他们回合,却要过徐州城关,暗黑龙与他们二人也就二十几个人,能冲过左丘公河的五十万大军吗?答案肯定是不能。
却说安陵流郁与洛万舟从大梧皇帝手中逃月兑后,广严初立刻颁旨见到安陵流郁便杀无赦。最醒目的要数洛万舟的坐骑粉鹤,大梧丹青圣手把它画的神乎其神,往全国一贴。大梧人无不仰天观望,定完将这只鸟的信息传递给陛下,若是杀了那南朝郁王就有黄金万两,真是极大的诱惑。
彼时夜幕降临,他们才敢落在无人烟的山顶,乔装打扮,一路寻找着紫萝。
世上穿红衣的男子少之又少,找起来也方便。便到处询问有没有看到穿红衣服的男子,就在一处铁匠铺前正遇上兵器库马勇。彼时马勇已经被贬为庶民,永世不得为官,所以他用自己的银两接手了褚家的先业。不仅仅因为他对兵器的熟知,更因为褚家少主是他这辈子的敌人。
“你什么人,打听穿红衣的男子干什么?”
洛万舟与他两人易容了,也才敢明目张胆的招摇过市。安陵流郁一拱手,“老板,那个红衣男子是我的仇人,所以我才四处打听。”
马勇一听,立刻来了神,握住他的手,“真的?你与褚夜白有仇?”
安陵流郁淡漠的抽离了手,对他的热情反感,“是的,老板认识?”
“岂止认识,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他咬牙切齿,恨不得拿那些剑把他的肉一块一块削下来。
“他身边是否跟着一个叫真真的姑娘?”
“谁不知褚少主从小身边就跟着一个叫真真的女人。只是他前些日子糊弄了我,连夜逃回南朝了,还把褚家在大梧的商业铺子全部调走了,不是他溜得快小爷就……诶诶,公子你别走啊,我还没说完呢……”
安陵流郁扯着洛万舟的袖子立马往南朝方向走去,那人既然把紫萝带在身边,紫萝伤势严重,肯定逃不了。
“南梧现在交战,只怕他们……”洛万舟担忧道。
安陵流郁一摇头,“不会的,她总有法子逃走。”他没底气道,心里已经凉了一截。
坐上粉鹤这才勉强出了城,不过也被城楼上那群兔崽子给盯上了,“看那个粉色的鸟,是不是我们要找的?”
话刚说完,粉鹤一拍翅膀闪进云堆里了。
“难道是我看花眼了?”他喃喃自语。
蓝沧彦正在山上看着那大梧的军队,想找个突破口溜过去。看他们整军待发,也正好钻了空子趁人少的时候穿过去。
忽然,头上凉凉的,不知道什么玩意,他一模……一堆鸟屎。顿时脸色铁青往上一看,粉鹤正对着他的头坐了下去。
“师傅!”鸟下传来蓝沧彦声嘶力竭的叫喊。
洛万舟没注意往下看,见过了大梧境内便找座山歇息一会,谁知粉鹤太喜欢蓝沧彦迫不及待与他来了个拥抱。
粉鹤慢悠悠的起来,还蹭了蹭蓝沧彦,他头上那堆鸟屎正是它的杰作。
“沧彦!”安陵流郁扶了他起来,一向温润如玉的他看了蓝沧彦的头上也忍俊不禁,索性粉鹤吃食的都是花没那臭味。
“还笑!”
洛万舟打发粉鹤去一边玩去,单宁刚好探查回来,见了安陵流郁心中大喜,“王爷,你怎么在这?”
安陵流郁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们看到紫萝了吗?”。
蓝沧彦警惕的看了他一眼,难道……
“王妃正在盐番城关呢,今天容将军飞鸽传书,王妃亲自上阵打左丘公河去了。不知道能不能取胜呢。”
蓝沧彦见他多嘴,瞪了他一眼。单宁不明所以,只委屈的闭了嘴,以为自己说错话了。
事实上他的确说错话了,因为那句王妃听得他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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