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妍见状,心下一沉,挑起兰花剑就横截一剑。那南蒙雨果真不愧生于大梧官宦之家,武功底子颇深,将橙妍的剑生生压弯了。
苏樊玉双手撑地,脚痛得她直流泪,再也站不起来了。她艰难的想坐起来,不料南蒙雨另一只手将内力传至剑上,橙妍那根剑被折成两半,也因此被她所伤,口吐鲜血。南蒙雨大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眼看着一剑又刺了下去,苏樊玉已经甘心受死了,如今成了废人,什么也做不了。只感觉到一袭凉意侵入心脏,疼痛感瞬间消失,她这次是永久的沉睡了下去。
橙妍瞪大了眼睛看那鲜血溅了她一脸,趁她得意忘形之际迅速施展轻功逃了出去。南蒙雨岂可放过她这个同党,紧跟着追了上去。橙妍身负了伤,速度减慢,但南蒙雨的轻功与她相差甚远,一时半会追不上来。而最糟糕的是,她太过引人注目,招来了松真堂`.``的人,此时两拨人追着她,可谓雪上加霜。
“公河,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这么吵?”广露霜由于断臂之辱,光天化日之下不敢出来见人,屈身于马车之中也是身不由己。
左丘公河驾着马车,与正面迎来的女子撞了个正着,橙妍未看清去路,只顾着身后追逐的人,左丘公河以为她是来行刺的,单手打了她一掌,橙妍被震得五脏六腑都快碎了,狠狠的摔倒在地。广露霜听到响声,掀开帘子一看,迎面而来的却是南蒙雨。
“哼,看你今日还能有活路吗?”。她不屑的看着地上苟延残喘的橙妍。橙妍心口疼痛难忍,不住的吐着血,看来今天是必死无疑了。
“皇婶真是好兴致,从大梧赶到南朝来杀人,只怕又是皇叔生前惹下的情债吧?”广露霜坐在马车里没有下去,虽有披风遮身,她也不想遭嘲笑,将头伸出了车外。
南蒙雨一看是广露霜,她对这个黄毛丫头的确没什么好感,一直想方设法置她于死地,竟在朝中收买人心,一干大臣联合上表要她同宗亲王陪葬。可能这小丫头知道了些凤毛麟角,怕自己得了皇上的宠爱,她的母后会遭皇上唾弃。
“露霜,你玩你的去,皇婶有要紧事办。”
广露霜瞥了眼地上的人,顿时玩心大起,“自古以来女子是不得干政,我父皇绝不会派遣任务给你一个妇道人家吧?你哪来的要紧事要干?如今我皇叔都仙逝了,你连他往日的旧情人都不放过,真是有失妇德啊!”
南蒙雨本不想跟她多嘴,提到这些便恼羞成怒,“今天我便教训一下你这个小丫头片子。”
广露霜冷冷一笑,还不知是谁教训谁呢?正好她也要教训一下这个红杏出墙不守妇道的狐媚子,皇叔尸骨未寒竟勾引他父皇。毋须她动手,左丘公河已经接了她一掌,任她南蒙雨练了几年的本事,始终不及第一勇士的高强武艺,三两下便被打倒在地。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她愤恨道。
“杀了你还算便宜你了,我就替我母后好好教训教训你!”说罢,让左丘公河绑了她上车,对地上要死不活的橙妍不闻不问,她已经晕了过去。
路人们刚见有人打架,隔了老远不敢靠近,也不知是些什么来历。走进了些,才发现橙妍面前那堆触目惊心的血,都掩着鼻子纷纷让道,只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上前探了探她的气息,嘴角一勾,点点头便将她带走了。
“这……这位客官,这姑娘不会死了吧?”客栈的店小二惊恐的拦在门口,这要是死在他们店里那还不等于砸了他们的招牌。
洛万舟一笑,“在老朽的手中还能让她死了?”
“客官,这……”
“让开!”洛万舟不耐烦道,“别啰哩啰唆的……”
“客官,客官……”他追了上去,洛万舟一瞪眼,作势要将他踢下楼去。他吓得不敢继续跟随,只得回了掌柜去,又在掌柜那被骂了一顿。
回了房,经过安陵流郁房间时,他正在收拾东西。见洛万舟抱了个姑娘进来,疑惑的跟了进去,“前辈,这是?”
“救人!”洛万舟只说了两个字,便开始运气要护住她的心脉,还不忘提醒安陵流郁关门。
本来要启程转移的他们,又因为这小姑娘的事耽搁了一天。于是洛万舟留在这里帮她疗伤,安陵流郁一个人出去找人,又是一无所获。在客栈的门口,胡大小姐胡小蝶竟然等在那。
安陵流郁本想装作不熟识的样子走过去,可那胡大小姐却不肯放过他。“这位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安陵流郁假装不知,淡淡道:“原来是胡小姐!”
“公子,我们小姐已经在此等候您多时了!”素素埋怨道。胡小蝶立刻喝住她,“素素,少插嘴!”
“不知小姐找在下有何事?”安陵流郁倒是觉得无所谓。
“这几天一直见公子在徐州的几条街上徘徊,似乎在找人,小女子与公子相识一场,对徐州也算无所不知,公子若是有什么困难何不找我?”
安陵流郁本不想跟这些女子有什么关系,就算知道她是官宦之后,找人或许方便一些。“谢谢胡小姐的好意,在下找的人无关紧要,即日就要回家了。”
胡小蝶低下头,睫毛下垂着淡淡的阴影。从没对一个人如此上心过,却不领她的情。“敢问公子家在何处?”话一出口,才觉得一个女子问这些事太过失礼,又红着脸补充道:“公子若是不便……”
“京城!”
胡小蝶惊讶的看了他一眼,住在京城的当然也是非富即贵了,当然对她起不了心思。于是恋恋不舍的退了开,“若是不嫌弃,今晚由我做东,就当为公子饯别吧?”
见她不依不饶,说一出是一出。若是推辞了定会惹上其他麻烦事,也就点头默允了。
冰窖内,紫萝的武功已经练到第六层了,“八棱龙”共十层,短短时间内练到第六层已是不易,心无杂念,气流顺畅,参悟透彻,内功深厚,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练八棱龙首要的条件,这个人以前从未练过其他任何一门武功,不然驾驭不了需要内力如此深厚的武功,这也是苏樊玉苦心修炼却毫无所获的缘由。
紫萝已经渐渐可以发出八棱龙了,只是在力度和掌握方向上还有欠缺,或许只有到了第十层才能发出它最大的威力吧?如此想着,便想回去看一下师傅。爬上阶梯,开了密道,轻松躲过了松真堂的守卫。受了一天,他们也是腿脚酸痛,桑松了警惕之时,紫萝便逃了过去。
她兴冲冲的回了茅屋,想去告诉师傅这个好消息。一脚刚踏进屋子,便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里面安静得什么声音也没有,她进去一看,苏樊玉安静的倒在地上,地上和胸口的血已经凝固。紫萝扑了过去,跪在地上,模着她冰冷的身子,已经死了很久了。她的喉咙像要窒息一般,越想越难受,终于声嘶力竭的喊:“师傅!”泪水如决堤之洪往外倾泻,除了生她的父母和养父,再也找不到那种被呵护的感觉,师傅跟她呆了那么久,教了她那么多东西,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紫萝边抽泣,边给她磕着头,将苏樊玉的尸体抱着,如木偶般没有丝毫生气,踉跄的往城外走去。路上的行人闻到这气味,嫌弃的远离她,看着她蓬头垢面跟疯子一样,还有些指指点点的。
“那个人不是血蝙蝠吗?”。松真堂的一个弟子道。
另一个人仔细端详,“对,那个女的就是她的徒弟,上次不知道中了什么邪术被迷晕了。”
“怎么办?”
“既然苏樊玉已经死了,还怕她这个余孽作甚,再去找些师兄弟来,将她一举歼灭。”说罢,两个人火急火燎的赶到笑忘楼。
笑望楼的人一听有血蝙蝠的下落,并且已经死了,无不拍手称快。一干人等气势汹汹的跟着他俩,朝刚刚紫萝走过的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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