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英雄出手相助!”安陵流郁拱手道。他实际上很佩服这个人的剑法,精准无误,还是那么远的地方穿过来,生生钉穿了这把大刀。
杨元化一笑,“江湖上这些事都是常见的,不用客气!”说罢不多做停留,又往路边走去。
容决也走了上来,盯着他的背影。“此人武功非同寻常,若是留为己用……”安陵流郁举起手制止他往下说去,“江湖素来不与朝廷为伍,即使是再厉害的人物。”其实他的说法倒不是这个。他非常羡慕他的放荡不羁,拿着酒壶,骑着马走了一路。一人一剑,无忧无虑,看清这世上的人,情冷暖。既然自己没有故事,就把看别人的故事当作自己的故事吧。他如此想着,以逃避那些无法改变的事实。
容决住了嘴,又回去跟单宁架着那刘福山往驷马山的深处走去。安陵流郁知道事情才不会这么了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安排容决先去大梧禀报一声,“你先去大梧禀报一声,说我随后就到,望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容决点点头,骑着马扬长而去。
刘福山将那些姑娘锁在牢里,一个个灰头土脸,瑟缩在墙角,生怕下一个会点到自己。
“小梅!”一个男子叫道,那劳里的姑娘还以为自己太过期待才出现了幻觉,直到旁边的嫂子推了她一下,“小梅,你哥哥来了!”一些女子纷纷回过头,看见刘福山被架着刀往这里走来,还有接自己的亲人们,一个个都喜出望外。
刘福山被迫掏出了钥匙,待她们出来后,一个个拿着土往他脸上仍,有的直接上去给他一巴掌,打得他头晕眼花又不敢还手。他咬着牙,等着自己回到家,看他怎么收拾他们。
那些壮汉老叟见自己的妹妹、媳妇和女儿回来,心疼的不得了,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在她们的眼泪中得到了。索性他们都是善良的农村人,没有因为她们被强占了妻子的身子而嫌弃她们,更多的是珍惜。
“这两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你们快谢谢恩人啊!”拿着锄头的大汉喊道,又不好意思的凑到安陵流郁面前,“恩人,刚刚多有得罪了!”后面跟着一堆女人和老人全部都跪了下来,安陵流郁忙上前扶起他们,“若不是你们给我们水喝,我们也要渴死在这,咱们这是公平交易,互不相欠啊!”
听完他一席话,有的破涕为笑,大声感叹他的仁慈,施恩不图报。在村民的目送中,他们押着刘福山又往县里面赶去。
量他也逃不了,安陵流郁和单宁只在他后面跟着,与山村相反的是,这里的街市很是繁华。一瞥眼,那盐铺上面写着:三斗米一斤。这简直是讹诈,价钱比京城翻了三倍不止,可还是有提着一袋米的农村人排队买盐,安陵流郁恍然大悟。
他们欺负农村人没有多少知识,他们头脑灵活,不会种庄稼,那些农村人最不缺的就是庄稼,盐却没有来源,可是没有盐,很多人都会生病。细看之,没个商铺的门牌上都盖着本县县令的官印,原来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只手遮天才惹出这么多是非,如今的南朝,当真是大不如前了。
绕了许久,还没到衙门,单宁一拍他的肩膀,“别想耍什么心思,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刘福山模了模酸痛的肩膀,怒了他一眼。到了县城还敢这么嚣张,看我爹怎么收拾你们。
拐了一个巷子,再到一个宽敞的街道,行了几步路就是衙门了。那衙门官差见了刘福山,一脸谄笑,“公子,您回来了!”
诚然他不知刘福山在受着霉气,一记爆栗扣在头上,“还不快去叫我爹出来!”
那官差莫名其妙的被打,自然很委屈,明不跌说着“是是是”便跑去内堂。刘福山随他们去了堂内等候,等会不仅刘主和他老婆,还有刘福山的妻子挺着大肚子笑着迎了出来。
“儿啊,辛苦了,这回又带了多少东西回来?”刘主抱着期待的笑容看着他儿子,从那些土村子里总能弄到好吃的大米,鸡鸭牛羊。
果然不出所料,刘福山立马跑到刘主身边,“爹,他们是坏人,挟持儿子回来的!”
“啊?”那刘夫人大吃一惊,看着安陵流郁主仆二人,“老爷,快让人抓他们!”
刘主身边立刻有人飞了出来,那是一个带着面巾的黑衣人,只看得到他光洁的头部以及高高扎起的辫子。单宁见他拿剑刺了过来,先安陵流郁一步动了手。刘福山见状赶紧随着妻子和母亲退下去,安陵流郁怎肯让他们全身而退,拿起剑便刺向她们。那黑衣人见他们有难,又一剑抄回,安陵流郁并非想杀他们,很容易被弹了开来。于是,单宁和安陵流郁同时攻击,那些衙门官差也加入了进来,三两下那蒙面人便被挑开了面巾,一副清丽的姿容浮现在众人面前,脸上一只妖艳的蝴蝶,想要飞走一般。
刘夫人见状,指着刘主的脸恨恨道:“你还是,没有对那个妖女死心是不是,这里怎么会有她的人?”
刘主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夫人,这……”还没解释,那刘夫人撒气往门外跑去,安陵流郁他们并未动手,因为关键人物还在此地。
这女子都败下阵来,他们也逃不掉了,刘主捏着拳头看着他们,“你们想造反吗?”。
“我看造反的是六县令你吧?”单宁拿出自己的腰牌,递给他一看,刘主一张老脸顿时色变,直直跪了下去,“下……下官……参加郁王!”刘福山如遭雷劈,拉着媳妇一起跪了下去,“郁王……郁王饶命,郁王饶命啊!”
那黑衣人见这没出息的两人,又看了眼那挑下她面巾的男子,尊贵的身份必定带着一丝贵气,似怨非愁的眼神间犹如一股清澈的河水,流过了她的心田,她恼怒的一飞而去。因为自己是个杀手。
“刘县令,若是识相的就把贪污的银钱和粮食都还给那些农民,然后将商铺的价格调回正常,否则本王将奏折上表,不光是你和你儿子会杀头,家产全部充公,连你的家人都要发配边疆。”
刘主越听越难受,自己活了大半辈子早忘了皇上是什么样子,如今被抓住了尾巴也是在劫难逃了。“小人一定知错能改,还望王爷口下留情,留下官一条贱命啊!”谁也不会想到向吃人不吐骨头的刘县令现在可怜得像一条狗,颤巍巍的跪在安陵流郁面前。不是他没那个胆子杀人灭口,而是能杀他的人不存在。
“你的官肯定是不能再做了,你自己书信一封辞官归田吧,不然皇上论起罪行来,可不是这么简单的。”
破财免灾,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也是为了保命。刘福山夫妇俩依偎在一起哭,这回刘家是要完蛋了。
事情告一段落,待刘主辞官信一送,安陵流郁也就功成身退。这里的百姓都纳闷这刘主是不是脑子出了毛病,那些商铺简直要亏死了,突然把价格降到这么低,最受利的还是那些农民,刘主竟然把粮食还给他们还倒给钱。
栗子林里,擂台上的二人打得正激烈,这也算是一场持久战。凌无痕毕竟不是泛泛之辈,也有三十年的江湖资历,那老头是御庄的庄主,不仅仅是为了给御庄长脸面,还要给那丢脸的徒弟讨回公道。
凌无痕本不愿使用兵器,毕竟他杀人爱用阴阳掌,可那老头一把双头刃杖使得实在灵力,他不得已也拿了剑来抵,从没见过凌无痕用剑的人也来了兴致,看左右两大高手你逼我退,退无可退便侧身攻其下盘,凌无痕轻功较好,想逼下台比登天还难,所以得以武功取胜。那剑法太过一般,看起来没什么绝妙之处,老头得意一笑:就这点剑法还敢班门弄斧。
凌无痕其实不是乱舞,而是在学安陵流郁的血渊和天蚕相结合那一招,可是他怎么也舞不出那种精华,毕竟只见过一次,他也,没练习过。发现自己效果不明显,又准备放弃,本是想乱舞一次再扔了剑,索性破罐子破摔,谁知那剑竟然出了半点亮光,将老头伤了一下。凌无痕惊喜的一笑,可是他却忘了刚刚的步骤是怎么样的……
被剑气所伤的白阳道人眼睛一眯,还看不出这凌无痕有如此绝技,口中的血吐了出来。他毫不在意的擦掉,又继续拿着双头刃杖攻去,但胸前那根肋骨似乎不对劲,仿佛被划断了。见他动作便的缓慢起来,这回换凌无痕反击了,他拿了剑虚弄了几下,显然白阳道人对这个很忌惮,根本不知道那剑该往哪挡,最后逼至台边不自知,凌无痕弃了剑两手交错一掌打在腋下中线,白阳道人的骨头又断了一根,若是下了狠手,就不是断骨头这么简单了。
“承让了!”他一笑,沐浴着阳光,下了擂台,等待他的是橙妍橙兰备着的泉水,清冽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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