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躲过松真堂守卫进了笑望楼的冰窖,那武功秘籍却是难以寻找。冰窖离地面十来米的样子,没有因为大火而融化。意外之喜,她却仍没有头绪。师傅不曾说过这个武功秘籍,她就像无头苍蝇般乱找。
冰窖可以去的房室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武功秘籍的踪影,如此看来还不如去找师傅问个明白,但是她又担心师傅不听劝告,趁教自己习武之际跑到松真堂救人,得不偿失。一仰头,那里吊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冰棺,是她从没发现过的。冰棺里究竟有什么她也不知道,但是如果是师傅重要的人就不好办了。为了满足好奇心,她还是决定上去查探一番,隔远了看,上面用四个铁锁吊着,离顶部很近,要探头观看也是难事。
紫萝看着空中犯了难,她轻功有限,现在怎么上去还是个问题。见那铁索很是坚韧,便去出口寻找绳子,将绳头打了结,丢了.+du.几次才穿过那铁索,她慢慢松开绳子的另一头,最后跟打结的地方重合,又打了个死结。并且试着在上面将自己吊了起来才放心。
看着后面较高的冰台,她笑着爬上去,将绳子紧紧攒在手里,深呼一口气,向对面荡了过去,一直到最高点,她双腿在墙壁上猛的一蹬,飞向了上面的铁索,并用一个手抓住了它。不知为何,那冰棺突然自动往上面升去,她赶紧松开了手,换做抓住绳子,但是那冰棺还是慢慢的往上升,眼看着就要挨到顶部了,紫萝一狠心将另一只手塞进冰棺,模到一个包袱模样的东西,不管三七二十一,使劲将它拉了出来。最后那冰棺与顶部紧紧挨在一起,她才死了心提着包袱下来了。
那包袱看起来放了很长时间,颜色都暗淡了,打开了包袱,里面放了一件旧式样的男子衣服,几本书和一对玉镯,还有打成结的两缕长发。紫萝并没有急着找秘籍,而是拿着那头发看了看,一缕长一缕短,一边较粗一边较细,想必是很相爱的两个人吧?那桌子也是精致得很,不像是南朝这边的银色,那金镯细细的,串了珍珠和各色玉石。师傅之所以将他们放在此地,是不想被人发现吧?其实她曾经,很爱那个送她镯子的男人。
她叹了口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个男子负了她,师傅一个人这么些年真够辛苦的。随即又将原物小心翼翼保管好,待他日再物归原主。随即又看了看那几本书的名字,什么《孟子》、《大梧通史》……看着这书的应该是大悟人,怪不得那镯子这么精致炫目。
找了许久,那几本书里没有武功秘籍,紫萝沮丧的叹了口气,又重新将它们整理好,有页纸不下心折了边角,她打开书又重新抚平。刚打开,一幅幅栩栩如生的人物图像映入眼帘,这不是武功秘籍是什么?她看了看封面,依旧是那本《孟子》,原来师傅竟藏得这般隐秘。
欣喜过望,她将整本书从头翻到尾,每页武功心法都配有图,前面没有署名,但她感觉就是一个了不起的武功。她盘好腿,屏气凝神,双手抬起,慢慢调节气息,运行真气……
风起,眼看天渐晕黑,彩灯初上,街上仍是人声鼎沸,人们的热情丝毫没有减退。那赏花的姑娘们一个比一个有才,想着法向安陵流郁讨诗词,对对子。
洛万舟那边也好不到哪去,骑着个神鸟必定有些真才实学,一个个倒是寻仙问道起来,洛万舟本来就喜欢跟些小姑娘玩,对这年轻的公子哥们丝毫没有兴趣,耷拉着脸有一句没一句的答着。见安陵流郁被一堆莺莺燕燕围着,瞪了他好多次,安陵流郁围困在中间也无可奈何,翩翩洛万舟那粉鹤在这吃个没玩,吃了一个小时总觉得不够。
正当那些姑娘们玩的开心,几个刺耳的声音打断了她们的情趣。“让一让,让一让啊,我们胡小姐来了。”
从分开的道路中间,可以看见一顶草绿色的骄辇,上面的流苏一摆一摆,一个角上挂一个铃铛,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来了似地。安陵流郁见她们都平静了下来,想趁机溜走,却被一个大胆的姑娘拉住了手。他回头看了一眼,那女子红着脸小声劝道:“公子切勿轻举妄动,惹了这位小姐可是要受罚的。”
安陵流郁睁大了眼看前面的骄子,正缓缓停下。骄子里的小姐抬出一直绣花鞋,立马有姑娘上前搀扶,正是举办这场赏花宴的主人,看来此人来头不小。一张脸出现在他眼前时,他呆了呆,这相貌实在是太过于平凡,跟这顶华骄简直是格格不入。
“今年这花宴还是那么平凡无奇,我还是不参加了。”说罢便要回到轿內。
似乎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而且是直接给主人泼了冷水,可那女主人却不会生气,仍是笑颜如花的挽留,“胡大小姐才来,这美景可没看够,今日那街上来了一直神鸟在花宴上赖着不走,还有一个文采颇好的俊公子和老仙人乘着那神鸟而来,小姐可不能错过啊!”
安陵流郁的额头皱起了川字,他可不想卷入这场纷争。
那小姐听罢,果真又下了轿。“带我去见那位公子。”她的声音很冷清,却是毫无杂质,不带任何感情。
安陵流郁见了一天的女人和花,早被她们弄得晕头转向只想找个客栈歇脚,可这些人时刻不让他得空,那洛老前辈也没要走的意思。
“胡小姐,就是那位公子。”她指着安陵流郁道。安陵流郁并没理会她,只侧身向一边看着。
胡小蝶见他这般孤傲高清的模样,歪了歪头,脸上扬起不可思议的笑容,“听闻公子才识过人,貌赛潘安,小女子特来领教!”
“她是徐州敌意才女,又是胡大人的嫡女,心高气傲,看不起我们这学识浅薄的,公子可要小心啊。”旁边的女子好心提醒着。安陵流郁回了一句谢谢,这才回了她一句,“在下只读了几本圣贤书,只能念几句杂诗罢了,承蒙各位小姐不嫌弃才被夸得言过其实,若要与胡大小姐相比,实在是减低你的身价。所以在下甘拜下风,不敢在才女面前献丑。”
本以为她听了会很高兴,没想到却换了一顿训斥,“堂堂一个七尺男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却甘愿输给一个女子,还是不战而败,你的骨气都到哪去了?”说完看了看旁边的琉璃,“这便是你说的才子,真叫我大失所望,从明年去,你便失去了赏花宴的资格,而且不许进我胡堂书院一步。”
琉璃晃了几下,差点晕倒,被旁边的姐妹扶了扶。
“这花宴既不是胡小姐所办,为何不许别人来看,是不是太强词夺理了?”安陵流郁实在看不惯这种女子。
胡小蝶盯着他抬起的头,那双漆黑发亮的眼眸变得深邃,因怒气所致,光华如玉的脸颊在夜灯下更为皎洁,他发髻歪斜,如误入尘世的仙君,慵懒随意。这是……不一样的感觉,从她见到过的所有男子里,就他让她多流连了一会。
她抛了朵花给他,安陵流郁随手一接。“公子若是对得上小女子的对子,小女子便放她一马。”
“公子,不要。”旁边的人再次好意提醒,是豁了出去才敢跟胡小蝶对抗。
安陵流郁这回没听她的,只往前走了一步,“姑娘请出题。”
“不行!”旁边的女子涨红了脸冲了出来,本来应该是战战兢兢的,却义无反顾挡在安陵流郁面前。“胡大小姐,他不能与你定情!”
胡小蝶皱眉,这么个小丫头还敢出来跟她叫板?碍于安陵流郁的面她不好发作,只挑眉:“哦?这位姑娘说得什么话?难道我就不能给这位公子送花了?”
“因为这位公子已经收了我的花,与我私定终身了!”
不光胡小蝶脸色煞白,就连安陵流郁也吃了一惊。为难道:“姑娘……”
这姑娘长得颇为娇小可爱,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再加上可爱的虎牙大大的眼睛,齐齐的留海下是一张圆润的脸蛋,红扑扑的煞是诱人。“公子方才不是接了我送的梨花枝么?”
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掏出了袖子里的花,果真是梨花。旁人皆眼红的看着她,有的伤心得泪眼盈眶,这公子怎么就被她捷足先登了?
那胡小蝶见了,闹了脸红,生气的丢掉了手中剩下的花枝。“我们走!”
这事也就这么了结了,就在他拿出梨花的瞬间。他见那花洁白无暇,清香宜人,又是一个姑娘家给的,不好拂了她的意,就接了,但大庭广众之下一个男子拿着花实在招人注目,惹人非议,就将它藏于袖中。若是他早知道这代表定情之物,是绝对不会接受她的好意的。
安陵流郁紧张的张了张嘴巴,“姑娘,我……”
“公子不必担心,梨花刚刚也是权宜之计,这只是梨花送给公子赏玩的,公子毋须介怀。”
安陵流郁一颗心总算落了地,要他予以回报的话,实在是做不到。
叫梨花的女子羞愧的低下了头,因为还怕说道拒绝,才会给自己找一条后路,谁会把自己送给他还要遭他嫌弃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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