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入冬季,这是金家过的最暖和的冬天,金蒋氏也没不舍得,早早就在绣坊里给每人定了几套衣裳,还是有人专门上门来量了尺寸做的。
因着小莫氏的关系,价格还便宜了不少。
也正是因为做衣裳,家里人才知道小莫氏以前在绣坊卖过绣好的帕子。
就是那绣坊的掌柜,也是看到挺着肚子的小莫氏,不由有些惋惜。
小莫氏那一手的绣工,当真不错,只要再好好学些配色花样,在镇上的姑娘小姐们前,怕是能卖到大价钱。
可是这也只能想想,能在他们绣坊定制衣裳的人,都是家中不缺银两的,又怎会为了那一两银子都不到,去费那个功夫。
吕氏穿着新衣,不住的拉拢着衣摆,虽然不是绸缎,可这也是苏布,模上去十分有质感,颜色也很亮丽。
她道:“娘,明日我去趟桃源村给海丫头送些东西,店子里面就麻烦你费些心了。”
金蒋氏自然是应许,虽然铁铺里有人照看着生意,可收钱暂时还是的自家人来,虽是亲戚,可相处的时间还短,稻哥儿的秉性暂时看不出来,等日子长久了,说不定也是个能依靠的人。
她看着吕氏一脸喜意的起身去准备,道:“你去了别忘记买些养料回来。”
满宅子的花花草草,家里又只有这些人,根本打理不过来,他们虽然会种地,可花草根本料理不好。
不可能在宅子里面弄那些肥料养花草,就是真有用他们也不会这样做。
入了冬,园子里面的花草瞧着好多都已经掉落叶子,连根都快要枯乱,怕是活不长。
真要让它们自生自灭枯萎,金蒋氏还真舍不得,园子里面自然得有些花花草草才行,再来了,她也知道,本身园子里的花草价值也不少,就这么没了,到还可惜。
郑家以养花为生,手里自然有些本事,她也问过了,镇上也有卖花料,只是在谁那买不是买,还能照顾照顾郑家的生意。
当然,最重要的,郑家肯定能给他们最实惠的价。
她又叮嘱一声:“可不能白要,怎么也得付银子。”
吕氏连声答应,她在小气,在这个事上也晓得分寸,真白拿了,对女儿面子上肯定不好说,可付了钱让他们挣上一些就不同,最起码女儿的哥嫂们心中是好过一些。
说到桃源村,旁边的金芸却想起了好久没有吃的桃酱,她问道:“这时候还有桃酱吗?”。
要说镇上的吃食不少,好吃的更是数不胜数,可她偏偏爱上的香气,那一股的桃香能甜到心底。
“傻妹子,这都什么季节了,还哪来的桃酱。”吕氏说道,桃酱是肯定没的,桃脯应该还有一些,要不小妹你和我一同过去,顺便也去看看海丫头。”
带着小妹过去,也不是突然有的心思,这趟过去,除了给女儿送些东西,更多的也是想看看她过的好不好。
虽说在成亲前说服了海丫头,但心底还是没踏实。
小妹年纪虽然小一些,可心清明的很,女儿有些话不愿同她说,说不定小妹还能套出一些来。
金芸不免有些失望,桃脯在镇上并不难见,随便一家的果脯店就能见到不少。
所以对于去桃源村的提议,她是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桃源村的桃脯可和镇上得不同,镇上的那些都不知道存放了多久,连那股桃香味都快放没了。”吕氏哪会放弃,她继续说服道:“郑家的桃脯都是现摘了桃子做的,咬了一口就是满嘴的桃香味,可香甜了。”
金芸两眼微微发亮,她完全没有发现一个事实。
她用零嘴哄这几个小家伙听话,但反过来,不也同样如此。
一来,在宅子里面却是没事做,再来也是想尝尝大嫂口中的桃脯,她也没在犹豫,欣然点头,答应一同前往。
于是,第二日大早,两人便上了路。
这是金芸第一次来到桃源村。
冬季是一年四季桃树最不好看的季节。
可刚进入村子,金芸就不得不赞叹一声,这里简直如世外桃源。
与桃无关,而是因为满村的鲜花。
冬季本是万物凋谢的季节,可桃源村如同身处在春季,各色的鲜花争艳绽放,看的人心情就十分的舒爽。
吕氏到是来过几次,她道:“这不过平常,等满村桃花时,那更是美到不行。”
下了马车,付了钱,吕氏就让车夫先回去,等到了时辰再来接他们。
而金芸已经提着篮子站在了门口。
两边高高的围墙上尽是爬藤,只有深色的叶子,不见半朵花点。
“这是金银花,郑家也是会过家的,金银花能入药,就这满墙的花朵,一年下来也能挣到不少的钱。”吕氏也没先敲门,而是跟着小妹饶有兴趣的打量一番。
其实要说桃源村地方是真的好。
不过可惜,地少人多,光是满村的桃树就占了大半,每家每户根本就分不到多少。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怕是这个村子每家每户早就成了富农。
当然,不是没有人想过将桃村砍去一些,也空闲田地出来种些粮食也好。
可刚提议,就遭到了大多村民的反对,虽然是乡下人,但他们又不傻,物以稀为贵,他们每年的进项除了自家种的花花草草,大部分都是桃树带来的了。
虽然产量少,可换来的银子却是比别村辛辛苦苦耕了几亩地还要多上一些。
伺候桃树很是方便,根本就不费什么事,平日里有个空闲的时间还能出去打打短工也不耽搁,只要能干,想要一家温饱绝对不是难事。
桃源村的地质好,就是这爬满墙的金银花也比别的地方生的好,将开的花朵摘下晒干,卖到医馆,也是有人抢着要的。
也正是如此,吕氏当初真的是考察了好久,方方面面都打听了一遍,才决定将金海嫁过来的。
除了身处的地方好,郑宽兄弟姐妹虽然都有,可也不是那些胡搅蛮缠的主,只要肯干能干,想要过上好日子,是迟早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