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脚人的死引起了全村的轰动。
一时间议论着独脚人的死,全村的人都沸腾了。因为在昨晚的时候,谁也没有察觉到独脚人,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对于跳舞的新奇之中,谁也没有停下来去看独脚人一眼。即便是刚刚才和独脚人说过话的那名少女也一样,甚至她都不记得自己在跳舞的时候撞到过独脚人,将他狠狠地击打在地上。
人们对于独脚人的死有着种种猜测,一说是被村子里仇恨他的人人撞上了后摔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呼救就被那仇人踩了几脚要了性命;也有说他是犯了病,或是触怒了老天爷所以就要了他的命。
说来说去,到了最后还是没有个定论。难道好好的人,就会这样平白无故的死掉吗?若真是这样,那世界未免显得太荒谬了一些吧!
这样的议论持续了两天,每家每户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说法,但.+du.没有定论。直到村长将所有人召集起来,让大家放下那些无谓的猜测,心思重新放回到每天的生活之上。要是再这么下去,怕是其他村子的人也会开始口舌,而且大家也需要做过冬的准备才行。
这样的轰动,也不过延续了小一个月的时间。在村民找到的世间极乐面前实在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也许能够让人在闲暇的时候,稍微提及一下当做是日常的谈资就已经是极限了。对于整个村子的生活并没有任何的改变,大家重新专注在平日的生活中,但所有人都将这样跳舞的形式保留了下来。
这不,就在独脚人死去了一个月后,又是一场盛大的舞会。又是那熊熊燃烧的篝火,尽兴的乐曲演奏,甚至还有那在人与人之间迸发出的感情的火花。
一场场,一夜夜,一年年。
当许多年过去了,一些过往的商人再度经过这个村子的时候,那里已经没有一个人了。村子倒也不像是战乱或天灾的残骸,房屋全部都完好着,但没有一间关上了门。
商人的头领带着自己的伙计挨家挨户地搜了个遍,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了怪啊,头几年来的时候,这个村子还是热热闹闹的,怎么一下子,这些人都不在了?”
“头儿!”那是在村子其他地方搜寻的伙伴的声音,“头儿你快过来!村子广场那边!”
“什么事情这么慌?”
那头领领着身后的人向着那声音的来源地走去,就在真正踏出那一部之前,他都绝没有意料到自己究竟会看见怎样的恐怖。原本他是预料,那叫喊的家伙发现了什么宝贝。
但在那一片广场之上,只躺卧着一排排安静的尸骨。一双双空洞的双眼像在盯视着这队商旅的所有人一样。它们的四肢杂乱地摆在原地,不像是人为整理过的样子,不时还有两三个尸骨堆叠在一起。
“老天爷!这到底是……”那头领说不出话来,内心深处涌起一阵恶心。即便面前那堆尸骨看起来已经有了足够岁月的痕迹,但他依旧感到像是复仇一样的味道随着风一起拍打到他脸上。
“呜!”一些心理能力稍差一些的伙计已经弯着腰吐了出来。
这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情形,即便心中对这突然失去了生机的村子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又有谁会料想到这些尸骨会如此集中出现在广场之上。
几个胆子大点的家伙稍微稳定了心情之后,慢慢凑了上去,“这村子不会被强盗屠了吧?”
“喂,那边留了东西。”其中一个家伙眼尖,看见了尸骨一旁的石头上隐约刻下了痕迹。于是几个人聚到了那石头面前,就连那头领也不例外。
但是这石头上刻着的,根本就不是文字。反倒像是他们在其他地方听说的壁画。七倒八歪的线条,有些竖有些横,寥寥几笔拼凑在一起倒还有一个人的模样。
“这不会是个人吧?”有个脑袋稍微灵光一点的家伙说着,他是觉得像个人的,有头有手,身上还带着一些看起来像是装饰的玩意,“你们看啊,这边和这边一起看的话……”
他在那石头上指指点点,说得倒还像那么一回事。
其他人也端视着眼前的痕迹,心里按着那家伙说的形象猜着。但片刻之后,其中一个人又摇摇头,“是有点人样儿,但还是不太可能。”
“咋就不可能了?”
“要真是个人,干嘛只会有一条腿?”说话反驳的家伙指了指那痕迹。众人随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还真是只有一条腿。
“说不定就是个一条腿的人呢!”两个人就这么拌起嘴来,说得是煞有其事,就像两人看见了过去一样。
“屁!这些家伙吃饱了撑的刻个一条腿的家伙在这里干什么。”
“这……”那说是刻着人的家伙一下子呛声了,脸涨得通红,就差没憋出个屁出让所有人笑出声来,“我知道了,这个一条腿的人是屠了这里的强盗,绝对是那些家伙的标志!”
“你就吹吧!我看这一路上没遇见个活影儿,你自己想见到个人吧!”
“你这家伙!”
两个家伙就这么斗着嘴,一旁其他的伙计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两个家伙经常喜欢这么吵架,但平时里关系可好了,反正这样的商队一走就是好长一段时间,缓解下气氛把大家逗乐就足够了,更何况还是在这样的鬼地方。
那头领打量了下四周,那些尸骨看着实在有些瘆人,他拍了拍手大声吆喝着自己的伙计,“好了,准备下东西,继续出发。我不管石头上刻的是什么强盗的独脚人,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现在要出发了!”
“好咧!”
吹响商队的号角,一行人离开了这死寂的村子,继续向着下一个地方前进着。一路上仅有一点渐弱的争吵声还会传来,慢慢消散在风中,散步经过再没有生气的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