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周易开门,正看到邬凡凡在晾衣服,朝阳下的邬凡凡,那样青春灵动,浑不似原来怯懦无助六神无主的样子,换了个人一般,大声跟周易打招呼,周易只是不认识似的打量她,门一开,方锦骊也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出来,嗔了周易一眼,周易慌忙说:“我得上班了,再见。”然后骑上车,飞逃而去,身后传来二女欢快的笑声。
进了办公室,发现桌上压着一叠单子,这一般都是各部门晚上放过来的。周易随手翻着,其中一张楼杂部报的单子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张提拔领班的申请表,楼杂部副理杨炯填写的,居然是申请把刘玉提拔成领班。周易仔细看着下面的评语和同事推荐语,才发现刘玉在楼杂部这段干得很不错,早来晚走,脏活累活抢着干,深受上下好评。程剑勋也签字同意了。周易很是欣慰,在上面签署了自己的~同意意见。
中午,正和办公室人员在二楼吃饭的周易听到楼下传来不同寻常的嘈杂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正门居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周易一推餐盒,下了二楼。正看到花副总和程剑勋在和进门的卢荻秋及另两个民警握手。周易知道肯定是出了不小的事。见方锦骊也在旁边,周易快步走过去,问:“怎么了?”
方锦骊脸上的神色很焦虑:“一个在大厅用餐的日本客人,西装里的钱包和护照被偷了。现在当事人都在贵宾六号房处理问题呢。”
周易说:“我和那个来办案的警官有一面之交,去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这时,大厅的秩序已基本恢复了正常。
周易快步来到贵宾六号房门口,正听到里面有人在用日本话大声说着什么,听得出语气很激动。想来就是那个失主了。事关涉外,不同于一般盗窃案,周易也很担心事情会闹大,影响公司声誉。
门一开,花副总黑着脸走出来,看到周易,他说:“妈的,偷谁的东西不好,偷日本鬼子的,这下麻烦大了!”
周易问:“能肯定是咱们公司的人作案么?”
花副总摘下眼镜,揉着眼镜说:“坏就坏在中午客人不多,这批日本客人坐的七十二号台位置周围没有其他客人,否则还能推月兑一下,唉!这一个多月都失窃三起了。”
正说着,包房门又开了,卢荻秋从里面走出来,显然他还记得周易,伸出手说:“周经理您好。”
周易跟他握手,问:“卢警官,有线索了么?”
卢荻秋眉头紧锁,说:“当时服务七十二号台的,前前后后有十几个人,都在里面,可现在茫无头绪。”
此时周易听到,里面传来两个女服务员哭泣的声音。
花副总对卢荻秋说:“刚才,我已经让我们两位经理对这些人搜过身了,没发现客人钱包。”
卢荻秋皱眉,说:“花副总,你怎么能未经法律程序就搜身?”
花副总赔笑道:“我们也是想尽快找出小偷来,下次不会了。”
卢荻秋问周易:“你们楼杂部有个叫刘玉的?”
周易心一沉,说:“是的。”
卢荻秋说:“带我去找他,刚才几个服务员反映他也从桌旁经过。我去问问他。”
周易在前面带路,二人穿过包房,进入大厅,又走向洗手间附近的楼杂部办公室。周易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周易边走边想,自己当初明知刘玉的危险还把他招进公司,是对还是错?
楼杂部副理杨炯显然对刘玉很信任:“不可能,刘玉怎么会偷东西,上次一个客人把手提包落在洗手间里,里面有一个数码相机和两千现金,他都原封不动交到我这了。”
卢荻秋不动声色:“一个人以前做好事不代表永远做好事。那位日本客人钱包里是三千美金。我问问他就知道了。”
杨炯叫过一个楼杂,问:“刘玉在哪里?叫他过来。”
那个楼杂说:“刚才还在大厅,现在不知道。”
杨炯领着二人,出来寻找,杨炯一转身,向洗手间方向看了一眼,说:“那边找找。”
三人过去,一进洗手间的走廊,周易就看到了刘玉,刘玉手里拿着拖布,看见穿着警察制服的卢荻秋,赶忙慌慌张张地向洗手间里面走,杨炯叫了一声:“刘玉,警官找你!”
刘玉忽然扔下拖布,就向公司仓库方向狂奔,卢荻秋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叫道:“站住!”周易惊异地发现,卢荻秋这一步,是很高超的“轻功”,原地起跳,居然就到了刘玉的背后,他的手刚一搭住刘玉肩膀,刘玉一矮身,双脚贴着大理石地面滑行向前,甩月兑了卢荻秋的手,竟然也是迅疾无比,卢荻秋身体再次飞起,一脚揣向刘玉背心,刘玉似乎感觉到了,一侧身,双手搭住卢荻秋的脚,一带一推,居然用出了太极拳中的“推手”动作,将卢荻秋“送”了回去,卢荻秋单脚点地,忽然一个类似足球中“滑铲”的动作,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贴着大理石地面攻向刘玉的双脚,刘玉跳起,卢荻秋在他跳起的瞬间两个脚掌生根一般扎在大理石上,身体就势立起,同时一拳击出,正中刘玉后心,刘玉顺势前冲倒地,未及爬起,卢荻秋已经一个跳步,一手卡住他脖子,一手抓住他胳膊,喝道:“再动,我就不留情了!”刘玉果然没再挣扎,只是呼呼地喘气。
杨炯都看呆了,这些镜头,平时也就在港台武打片中见过。卢荻秋毕竟是个警察,可这楼杂刘玉居然也身怀绝技,怎么平时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周易也是心中暗惊,原来这刘玉还是个深藏不露的习武之人,如果他没偷东西,也不会一见警察就跑。看来他命中的牢狱之灾还是躲不过。
卢荻秋问:“说,钱包放哪儿了?”
刘玉梗着脖子,说:“什么钱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