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卓棣头一偏,迅疾抓住了弟弟的手,并用力的甩了出去,等到柴卓宁站稳了,他才冷声道,“无法勉强的事情,你何必要辛苦着自己,为难着别人?”
柴卓宁面色丕变,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强自从容道,“你等着,我去问问清楚。”
“嗯,既然你执意要问,那么我只能说你要有心理准备。”柴卓棣挑眉冷呿,语气淡然的回答。
听着他们俩莫名其妙的对话,骆炜馨只觉得担心异常,毕竟两边对她而言都是很重要的人,她不想看到任何一方有任何闪失,可又插不上话,她刚想说些什么,柴卓宁却冷笑着冲柴卓棣开口,“既然如此,那就走吧。”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气呼呼的上了车,蓝色跑车疾速驶离骆家门口。
柴卓棣忍住痛,把不知所措的骆炜馨紧紧的拥在怀里,星光熠熠的双瞳定格在她忧色浮上的面上,优美唇线在勾起之后覆下,她被裹进那熟悉气味的漩涡,他在她舌齿间轻喃,“下一次,就算误会了什么,也不要让我等到天长地久……”
说完这句话,柴卓棣眷恋的松开了骆炜馨转身而走,走到车边的时候又想起了什么似得缓转回身,表情宠溺的笑笑,“放心,只是一个误会,好好的睡一觉,记得只准想我一个人。”然后,笔挺的身姿弯进黑色跑车,疾速的去赴柴卓宁的约。
周日清晨,九点钟。
骆炜馨原本打算睡个懒觉,最后却被度假归来的母亲林静秋给弄醒的。
“九点了,还不起来!”
林静秋一进来就毫不客气地对着女儿发飙,“我和你爸爸六点钟到机场的,你说你不去接机就算了,我们七点钟到家,你说你不下楼问候都算了,怎么?我都在门外敲了二十分钟门了,要不是我拿有备用钥匙,你这不孝女,还不给我来个把懒觉进行到底?快点起来,再磨蹭,我可要掀你的被子让你春光乍泄了啊!”
过了好一会儿,林静秋总算看到一月未见的宝贝女儿揉着眼睛,从被子里慢腾腾地钻了出来,鼻尖红通通的,满脸委屈地看着她,“林女士,你这不是还没到更年期嘛,大清早的你干嘛啊……”
“我干嘛?”林静秋双臂环抱,弯腰凑近离女儿脸庞寸余距离,“我和你爸爸要去赴老朋友的约,我想问问你想干嘛,你把自己的事情扔给风尘仆仆归来的我们来处理,你于心何忍?不孝女,还不起来?”
骆炜馨半眯着眼哀号一声,抓过被子就往头上蒙,“林女士、林总、骆夫人、母亲大人,我昨晚上可是很晚才睡的,如果你不想谋杀亲女的话,就手下留情让我再多睡一会儿……”
林静秋拉长了音调“喔”了一声,“你不提这茬我还忘了,老实交代,你昨晚为什么睡那么晚?”
骆炜馨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个毛线团一样在床上翻来滚去,装作没听到这些话,林静秋看了又好气又好笑,知道这样是说不通的了,就干脆坐下来,把女儿从被窝里挖出来,暧昧的笑道,“呶,时间紧迫,这一茬先不提了,我和你爸爸急着要出门,估计要下午的时候才回来。你不想起来的话,我也随便你,不过……楼下客厅里那位帅哥能不能等,我就不知道了……”
楼下客厅?帅哥?骆炜馨立即翻身坐了起来,“帅哥?哪家帅哥在下面?”
林静秋笑眯眯的看了女儿一眼,表情很是诡异,顺手把刚才拿上来的一杯蜂蜜水递给女儿,但就是不说话。
骆炜馨知道,她要想从母亲嘴里多问出一句话,那真是堪比国民党从女共党刘胡兰的嘴里挖情报那般困难,于是乎,她也不再激动的催促,只是抿着蜂蜜水,悠然以待,足足有半分钟,除了骆炜馨故意嗞嗞的吸蜂蜜水声,是一片安静。
林静秋是料得以女儿的脾性,必会开口求诘,而后者偏无这份自觉,静悠悠,闲悠悠,似颇享受这无语凝对的时光。
“好吧,不孝女,你升华了啊。”终于,还是先自抛出话题的人忍耐不住,“这一大早来敲门的,还不是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位?”
送她回来的那位?骆炜馨立刻反应过来母亲说的是柴卓棣,她心弦微震,面上尴尬,“林女士,你不是素来不喜人周末上门的么,现在才不过九点,而且……”某个起床后惯性思维迟钝的人终于还意识到了另外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是怎么进我们家的?”
林静秋模颌谑笑,“这个嘛,早上七点钟,我和你爸爸从机场回来时候,就见他在大门外头等着了!八点钟你爸爸的老朋友……哦就是你们交易所的白总监,大早上的来给你爸爸送好酒,我和你爸爸送白总监出门时候,他还在!刚才叫醒你之前我出去花园里散步,结果看见他继续在,如此天寒地冻,冷风逼人的,所以你爸爸就让他进来坐一下,顺便喝杯茶聊聊天……”
骆炜馨只听得目瞪口呆,“林女士,你你你……”
林静秋眼一瞪,“我什么我?我老早就告诉你,这人不错,让你好好把握,错过了这个村,去哪找这么个店?你倒好,磨磨唧唧的,竟然沟通出了一堆问题,听保姆说,昨晚上我们家大门外很是热闹……怎么,你胸无大志就算了,该不会想做一辈子剩女吧?”话音落,林静秋就恨铁不成钢的对着女儿那榆木脑袋“啪”的拍了一下……
愕然的骆炜馨被拍的头一低,嘴唇不由得磕在了杯子沿上,嘴里一股甜腥,她哀叹着伸出染了一抹血丝的舌尖,“谋杀亲女啊……”
“哟,大清早的就敢在我的火眼金睛下呕心沥血啊?”林静秋对女儿的教育方式一贯比较另类,对女儿鸵鸟的做法看得很是着急,她伸手掀开女儿的被子,毫不客气的呵斥,“少啰嗦,马上起床!”
骆炜馨以手掩面,不由哀叹了声,然后认命地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