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宁郡主叫了声阿瑶,便停在了那里。这几日发生的意外太多,早先她和李瑶的关系还好过一段,故而此时开口她不免有些讪然。
打伤了人家兄长,道歉还是要的。看这姑嫂二人不好开口,李瑶便打算打开僵局。静宁郡主和李瑗交好,维护李瑗,这并没有什么可让人指摘的。但她却和她家三哥一样,有些是非不分。以后她们之间关系如若不能和好,她也不勉强。她不是人民币,不能让人人都喜欢。
这么想着,李瑶语气和缓地开口说道:“抱歉,你三哥的耳朵我不是故意的,你放心,治伤的银子我赔就是。尽管现今你三哥耳朵的伤重与否情况不明,但你不要太担心。嗯……你也不要觉得我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我也不想出这种事情的。”
说着话,她伸出手来,让这姑嫂二人看了看她手腕上的肿胀淤青,希望这二人看在她不是故意伤人的份上,对她不要太过怨怪。
听李瑶保证会出银子给季墨轩治伤,这姑嫂二人虽对她还有怨怪,但能拿到银子治伤,她们这才心安下来。李老太太那里她们是要不来这个保证的。但若是当事人和李家当家人都愿意付这笔银子,那么她们便不会多想了。可是……傅景琦显然还有话要说,毕竟她那婆婆交代了。
“阿瑶,我家淼儿的治病银钱,你可能也负担了?”
李瑶很坚定地摇头说道:“因此事我被污蔑,我心里委屈还没处说呢。不是我做的,我是不会负担的。我承认事先因为补锅那些事情,你家和我家有些许嫌隙,故而那些野菜不要白日吃的话,我没有直言相告,而是告诉了堂姐,让她告诉你们,这里我有错,但我不承担百分之百的错。
若是你让我帮忙给淼儿做些好吃食,我自然欣然应许,哪怕这吃食的材料钱是我付的,这也没关系。或者你们为难没有银子,在我这里借些银子使,我都能答应。但……淼儿因吃野菜日晒过敏而得病的事情,若是让我承担责任,我是不会承担的。”
看李瑶这里说不通,静宁郡主便拉了拉大嫂的衣袖,让她不要再坚持了。静宁郡主知道母亲的意思,除了给她三哥治耳伤的钱,母亲还想让李瑶再多付点银子。理由便是侄儿的病还有她那三哥的耳伤,要道歉就要拿出行动,为此多付点后续休养的银子,那也说得过去。可这话若是自家主动提出来,就显得她家过于算计了。
傅景琦叹了口气,她这小姑子爱面子,不会提出婆婆交代的话。但她是个儿媳妇,若是要不来银子,婆婆不会怪小姑子,只会怪她。趁着这会子李瑶还有做错事的愧疚心,提出让其多付银子的话,还是合情合理又极容易让其答应的。不过对于李瑶不负担她儿子治病这里,她还是心里对李瑶有怨的。可再有怨又如何,她家现在没法子过活。
这么想着时,傅景琦便毫无心理负担地就将话说了出来:“既然阿瑶这么说了,我这里便也不推却了。我小叔子治伤的钱你付了,但是治伤后续若是不吃用点好的,那伤就不容易好。你可否再付些银子,让我家能买些好的吃食材料,也好让我那小叔子休养?那些吃食材料阿瑶你就给银子就是,我这做嫂子的再拿银子给我那小叔子操持。”
看这姑嫂二人那时不时闪现出的尴尬神情,李瑶就知“一文钱必要难倒那英雄汉”。看来康王家中银钱十分拮据,不然不会找如此借口,提出让她多付银子的话来。
“好,我答应便是,只是除了我和你们家里人,你们不得将我多赔银子这事宣扬开给旁人知道。嗯……家祖母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不负担小郡王治耳伤银子的。她就是为了我家以后,所以手里银子才捏得紧些,希望你们能体谅。”
对李老太太抠门的性子,李瑶只能这样变相的解释了。即便她这话里有水分,但在外人面前,她还是要说些老太太好话的。至于治伤后续的银子,她不免接着问道:“至于治伤后续的银子,傅家姐姐打算要多少,我也好让我那表哥把银钱给你。这些钱是我表哥那里挪出的。”她也没说钱是她的,故而借了韩进的名头。
李瑶如此爽快,这姑嫂二人虽都觉有些丢人。但仍然是傅景琦在自尊上却更能弯得下腰来,何况她认为,她儿子出事就得李瑶负责。于是她犹豫不一时后说道:“五十两吧。”她说出这银钱数后只觉面热无比。
李瑶讨价还价道:“除却治伤银子,我先且出二十两吧,后续若是好不了那就再说。”
本是皇族贵胄,落难至此,借着家人伤势来向相关责任人多讨要银子,那是自然有些心虚的。以往这些人何曾将二十、五十两银子放在眼里呢?
虽然侄儿的病是该李瑶付钱,但她们此次前来,却也有借着兄长伤势向旁人多要银子的心思,这事太丢人,静宁郡主实在不想再丢人下去,她立时点头道:“二十两就二十两。我三哥耳朵若是好不了,我绝不饶你!我侄儿的病,你就没有一点愧疚心吗?”。
自己打伤了人,有理也变成了没理,为此李瑶只好不与静宁郡主计较,忍下了静宁郡主这有些心虚的叫嚣。但是季润舒的事情,她坚持说不是自己的错。
事情纠着在这里,李瑶不承认是自己错,话多说也没什么意思,最终这姑嫂二人还是面色不快地离开了此处。
傅老太太和季墨轩等人去了一夜,一直到隔日一早才有人回来。康王父子和傅家二叔、三叔回来了。顾氏留在了医所照顾傅老太太。因为人都没全回来,雨还在继续下着,故而李瑶一行人便还在此停留着。
“老太太身体虚弱,需要好的、年份长些的人参入药。哎……景珩你那百两多银支应不了多久,以后若是老太太长留此地,这银子且还不够。”傅家二叔面色愁苦惨淡,他叫出傅家人单独说话。
“叔父,我们且借些银子可好?”如今自家祖母身体重要,傅景琳立时提出了建议。
“要我说借你那姻亲家的最好。”傅家二叔又怎不知需要借银,只是这话却不好开口。先时流放之初,李鸣和家负担了他家一些吃食打点银子,这回他再开口借钱却不好开口了。他说完这话,便看向傅景珩。
三房方氏低着头不看侄儿,这商借银子之事,要她说还是和李老大人商量才最为稳妥。几家里就他家银子充足些。李鸣和一家银子却不好借,如若不然,当日淼儿风寒那遭,吴氏为何会出主意,让康王一家找老大人借银子而不是自家出借。其实自家流放之初依仗李鸣和一家,但却也没花他家多少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