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拨人同样都要不露痕迹。因为要躲避追杀、缉捕还有战乱,季庭轶迟迟到达不了西北。
由于新帝登基导致藩王清君侧,世道有些乱。众人都知道皇太孙是皇家嫡子血脉,故而他是背负原罪的。想要登基的人都把他当做眼中钉肉中刺。相信他没死的人,要么等着他自投罗网,要么就派人追杀他,故而他躲避得很辛苦。
当然维护正统的人也是愿意冒险帮季庭轶的,只是季庭轶为了自身安全,他也不敢贸然接受旁人帮忙。而他即便摆月兑追杀到了西北,却也未必很容易就能见到信国公。
为何?武将家眷留京节制武将兵权,以防止武将以下犯上作乱,这是历代皇帝都喜欢做的事情。因此信国公被重点监视了。谁让信国公掌着西北军军权呢!
新帝季淳即便知道信国公为了沈皇后(如今已经是沈太后了)和京都信国公府的家人,很大可能不会做出出兵攻打他这新帝的事情,而且还会帮着他这新帝将各地藩王的蠢蠢欲动压下。但什么事情都有个万一嘛。所以就这样,信国公被季淳派来的人监视了起来。
皇太孙有遗诏,但却拿不出来。就算拿出来,那遗诏里头也未必是说让他登基;皇太孙去搬勤王之师,但却要费尽周折才能见到可以调兵遣将的信国公。即便见到了,由于在京都的信国公府人质,信国公也要费心费力地去设法周全自家人的性命。
哦,卖糕的,这一切看起来简直就是一个极具讥讽意味的大笑话!
~~~~~我是视线从苦逼皇太孙又回来的分割线~~~~~
萦绕在李瑶心头的疑问,她想要细查。作为祖父的李济民也有心要查一查这事。弄出这一出事来,众人都得了好处,他便不多说什么了。只是没有这一出事,官差也不再为难他们了,这样做不是多此一举吗?这事明显的就是针对他这孙女、让她这孙女吃亏的。是谁心眼这么偏来着?
因为李瑶的一些猜测,李济民便属意从自家人开始查起,尤其是那日端菜送饭的两个姨娘。
在李济民查问时,廖姨娘苦着一张脸,斩钉截铁发誓道:“贱妾若是做了这事,说了这话,贱妾以后定当死无葬身之地!”
孙姨娘一脸委屈,苦着脸道:“奴婢说没说那些话,廖姐姐也是知道的,当日我二人端送了饭菜后,一直都是在一起的。奴婢若是说了这话,就让……就让奴婢以后老而无着!”
查问到了李珮。李珮面色如常道:“祖父,我……”
没给李珮发挥的余地,李老太太便接过了话头:“老头子,你这是做什么?自家人你都怀疑,佩儿她怎么了,你要这么盘问她?”
韩氏冷着脸反驳着婆婆的话:“母亲,就是问清楚罢了。阿瑶方子都卖了,可亏也不能平白就这么吃了。本以后孩子靠着这方子还可以赚钱养家,如今这都白白送了旁人!”
李鸣清做贼心虚,他对韩氏没好气地说道:“那怎么办,现在事已至此,还能怎么办?知道阿瑶卖方子的人多了,谁知道这事情是谁做下的!你在这里胡搅蛮缠做什么?”
丈夫说的胡搅蛮缠,让韩氏委屈,她还待要反驳,李济民喉间闷闷咳了两声。只见他沉肃着面容看向儿子说道:“这里不是正问着话,你着急什么?韩氏话并没有说错。这一起的这么多人,知道是谁做下这事,我等也好歹有谱,以后防着那家人便是。”他这时候却想着是堂侄家的吴氏做下这事的。
听父亲这么说了,为掩饰心虚,李鸣清便打算一声不吭了。他说多了也会引起人怀疑,那样他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而李老太太一听丈夫这话意,就知道丈夫想去了哪里,她这时话里便将丈夫带的更偏了:“吴氏这性子,这事指不定就是她做下的。阿瑶也是个会惹祸的……”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然后板肃着脸继续道:“她先时不污蔑人家阿瑗,吴氏想来也不会做出这种不地道的事情!”
“人多是非便也多。淼儿的事情是没证据,但我是相信我家女儿没做这事的。既没做这些,这些日子,她的委屈又向谁说去?这是她惹的事情吗?母亲这话说的太不近人情了!”
“好啦,不要争吵,说正事。这事我都是看在眼里的,韩氏也不要再说这些伤怀的话了。总之今日叫你等,就是问问是谁做了这事。若是这事是自家人做了的话,不要让我逮到,逮到我定不会饶她!既然你等没做,那就说说这些日子旁人都是什么动向,尤其是两个姨娘给官差端饭那个时辰一行人的动向!”李济民说完这话,特意看向李珮。
李珮下巴紧绷着,强自镇定地站在那处,她心道:“让官差卖方子赚钱的事情,祖母和父亲也做了,只要官差不说,想来找不到证据。即便找到,还有祖母顶在前面。既如此,我怕什么!至于姨娘给官差送饭那日,说的三五百两银那话的事情,我又没做,那就更不怕什么了!”
李瑶站在祖父身后,憋屈而又无精打采的听着。老太太的话让人憋屈,先时对其的好感,因为其人这些话,她瞬间又冷了心。被李瑗污蔑那事,想来这老太太只要因是自家的事情,所以才在外维护她的。如此的话,当时其人根本就不是在真心维护她!她这好感也是凭白送了瞎子。
有老太太和其他人在这里作梗,这么查下去能查到什么?!
冤冤相报何时了,她知道这话的道理。你让我吃亏,我定要将这亏还报回去。她这些日子不就是在做这种别人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吗?
可她不做,李瑗或者李珮或者其他坏心的就会放过她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直和这些人费心纠缠,很没意思。她突然觉得好心累!
穿越初,接收了原身的烂摊子,不及弄清搞明纠葛就遭了流放;流放路上,身体辛苦也罢,却还要费心思和官差、和不愿消停的人周旋;用心赚得些银子,却又凭白招来污蔑……
不如就这么算了?她想自过日子,不想和白莲花以及她这二姐等人再做纠缠了!“祖父,如今我吃了这等亏,再也没什么可让人算计的了,背后想要算计的人估计也能消停上一段时日了。今日多谢祖父为我费心,能查到什么就还好,若是查不到,那就……算了吧!”
听女儿说了这话,韩氏心里不是滋味。她看向女儿,只见女儿双眉紧蹙,眉眼间透露着消沉和疲惫。
大张旗鼓的要细查,孙女却有了消沉的心思。李济民沉吟一时,知道孙女这不是不愿意查,而是不想再生是非。“你受委屈了!”
“没事,祖父。若是查不到什么,孙女尽管心有不甘。但是没证据也没法子。孙女这就当退一步海阔天空了,这样也换来无事一身轻。若是查到什么,我定找祖父给我做主!”
因为李瑶这时的松口,李老太太母子以及李珮面上不显,但心里都松了一口气。李珮低着头,不怀好意一笑道:“我还当你有什么本事,如今不也白吃亏!”
李瑶决定放过别人,也放过自己。可就如先时流放那般,事情的发展动态从来不会按照她的主观意志而有所改变。
不过两个姨娘当日送饭时的旁人动静,李瑶一家这时倒也说了清楚。主要是因为对女儿的愧疚,李鸣清却不愿意就此放过此事,他将那日那时旁人的动向细细都盘问了清楚。
他不怀疑自家姨娘也是有原因的,毕竟卖了腊肉方子,自家一点好处都得不到,他不觉得自家姨娘会做出这种糊涂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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