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宫之外,顾展也早早在那儿等候着九公主的到来。
昨日得知今日可以陪同保护九公主前往京郊十里亭,他高兴了许久,一直到好晚才睡着。
不过就算整晚不睡,这会他都是精神百倍!
马车已经备下,等候之人除了顾展以外,还有四名禁军高手也在,一会将在顾惜的率领下,一并随车同行。
按着时间推算,定王一行最迟下午将会到达十里亭处,最早的话估计不到中午之前就能到,所以他们当然要早早出发。
两年之后,顾展已经长成了高大威武的帅气小伙,之前就被孟夏戏称的大眼与黄发也越发的异于常人。
他如今不再给六皇子孟泰做伴读了,一年前便退出了上书房,转而成了皇宫禁军中的一名成员,虽年纪轻轻,但表现不俗,不到半年便升了职,倍受孟昭帝的器重……
“微臣参见九公主!”
看到孟夏出现,顾展快速迎了上去,行礼问安。
“行了顾展,咱们可是同窗,又不是外人,你哪来那么多规矩?”
孟夏笑着示意不必多礼,看着太过正儿巴经的顾展,她还真有些不太习惯。
“多谢九公主!”
顾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前些天我爹说,现在在宫里当差不比以往,凡事都得多注意些,免得落人话柄不算,还连累旁人。”
“顾大将军说得没错,不过那是对别人,在我这里,你就不必拘礼,否则我会不习惯。好啦,时候不早了,上车出发!”
孟夏急着去迎三皇兄,说罢倒也没再耽误。
一旁的禾苗快步上车挑到了帘子,小心的扶着孟夏上车坐好。
“我又不是陶瓷做的,你今日怎么这般小心翼翼的,怕我碎了吗?”。
孟夏夏坐下,不由得笑话着禾苗。
外头已经上马的顾展在马车帘子放下的瞬间正好听到这话,一时间倒是不由得笑了起来。
“九公主,您马上要见着定王爷了,这心情不知激动成什么样,我要是不小心些侍候着,回头您别磕到碰到都不知道。”
禾苗依就是两年前在孟夏面前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直性子,不过在彩衣的影响下,心却是越来越细。
她边说边给孟夏边上又铺了个垫子,这会马车已经驶动,如此会更加舒服些。
“行啦,我有你说的激动成那样吗?”。
孟夏敲了敲禾革的脑袋,看上去挺吓人,不过动作却是极轻。
“有呀,九公主你都已经写在脸上了!”
禾苗笑着缩回脑袋道,见九公主心情如此之好,倒是难得放肆一回。
听着马车内传来的并不清楚的笑闹声,紧紧跟在马车边上同行的顾展却是笑得愈发灿烂。
现在,他虽然已经不在上书房呆了,但身为禁军,还是成天出入于宫中,特别是九公主经意会在皇上身旁陪驾,所以面还是时常能见。
就是说话什么的不能再如从前一般方便,大多数时候也只能是远远的看着。
不过,对于顾展而言,可以一直这般远远看着、保护着九公主便十分之好。瞧着九公主开心高兴,他也就高兴了。
马车一路往北,出了城门,驶向十里亭的方向。
越是离那儿近,孟夏反倒越是安静了下来,不再说话,更不再与禾苗戏闹。
她拔开了车窗帘子,默默地望向外头不停移动的风景,目光却不知飘向了何处。
脑海中,三皇兄的面容越来越清晰,但却仅仅停留在两年之前。
她时常想象着三皇兄现在的模样会是如何,那经历过风吹雨打日晒的身躯是否刻下了特有的英姿。
由于漠辽距离京城太远,所以这两年以来,她与三皇兄之间的信函并不多,却每一封都被她珍藏着,不知读过多少遍。
而如今,她终于可以不再只看那纸上的一字一句,终于可以见到三皇兄本人,心中却是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紧张。
她竟然会担心三皇兄第一眼会认不出自己来,或者担心自己会一下子认不出三皇兄。那些最为可笑之事如今竟然都成了她纠结之处。
然后就是,见到三皇兄后,她第一句应该说什么?或者应该做什么?
再然后,她会不会忍不住心中的激动,当着三皇兄的面哭起鼻子来?
……
一点一点细碎之事却占据了孟夏此刻所有的心思,直到马车终于到达十里亭,慢慢停了下来。
“九公主到了,下车吧!”
顾展已然在车前侯着,同时吩咐将十里亭附近检查了一通。
孟夏下了车,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地伸着脖子往前方看去。
“九公主,时辰还早,王爷还没这么快到,咱们先进亭子里休息,边坐边等吧。”
禾苗在一旁出声建议着。
见状,孟夏微微点了点头,也没说什么,径直朝着亭子处走去。
亭子这边的位置相对要高上一些,站得高自然便看得更远。
“九公主,要不我再派个人去前头探一下?”
顾展自然看得出孟夏此刻有些急迫的心情,因而主动提议着。
虽然这一次他总共只带了四名禁卫,但有他在,足够保护九公主。
他知道九公主从小到大都与定王兄妹情深,因此这会那种急迫的心情完全能够理解与体会。
“不用了,我想三皇兄应该快到了。”
孟夏摇了摇头,倒是没再特意让顾展打发人往前去查看。
她相信三皇兄肯定不会让她久等,这会说不定马上就要到了。
“那我陪九公主说说话,这样时间过得快一些。”
顾展见状,站在边上朝孟夏笑着。
“你那么高站在那,我每跟你说句话都得昂着头太累人,坐吧。”
孟夏见状,示意顾展坐下说话。
“是!”
这次,顾展倒是没再客套,依言在对面坐了下来,同时问道:“对了九公主,我听说这个月后,您日后也不再去上书房了?”
“你这是听谁说的呀?”孟夏反问着,看着顾展邓并没有马上回答。
这件事顾展说得没错,但她并没有跟谁提及过,照理应该没什么人知道才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