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上花轿,常润之才舒了口气。
姚黄和魏紫跟在花轿两边,魏紫不时地给常润之描述路上的热闹,还同常润之说,九皇子骑着白马走在前面,瞧着真是英武非凡。
常润之正轻轻撩着帘子,听了此话有些心痒,也想看看前面的盛况。
姚黄看出了她的心思,忙道:“奴婢给姑娘掩护着,姑娘瞧一眼就好了。”
常润之便点点头,借着姚黄的掩护,把帘子拨开了更多些,往前一看。
随后她收回手,无奈道:“就看到个白马儿的尾巴。”
姚黄闷笑:“九皇子就走在咱们前头呢,姑娘从这儿看,看不到完全也是正常的。”
常润之便也不纠结,安安静静坐在花轿上。
不知坐了多久,方才到了九皇子府。
下了花轿,便有人开始往*路上洒一些五谷杂粮。
礼部来的礼官已经站到了九皇子府的门口,见常润之已经下了花轿,和下了马的刘桐站在了一起,便高声喊道:“玉凤抬足迈盆火,凶神恶煞两边躲。喜从天降落福窝,好日子红红火火!新人跨火盆了!”
刘桐牵着常润之的手,依言跨过了火盆。
常润之也注意着,别让火星溅到了自己的嫁衣上。
紧接着便要跨马鞍,礼官继续高声道:“一块檀香木,雕成玉马鞍。新人迈过去,步步保平安,新人跨马鞍了!”
刘桐和常润之便又跨过了马鞍。
这会儿,礼官便示意刘桐进了皇子府大门,令人递上了一把弓和三支箭。
“一箭射天,天赐良缘!”随着礼官话落,刘桐弯弓搭箭,往天上射去。
“二箭射地,地配一双!”刘桐便又朝着地上射了一箭。
“三箭射洞房,从此定阴阳!”
刘桐往自己主院的方向又射了一箭。
三箭射完,刘桐搁下手中的弓,笑容满面地又走回了常润之身边,牵着她的手进了九皇子府。
这还是常润之第一次进九皇子府,不过这时候她可没有多余的心思去观察未来要住的地方。
从九皇子府门口到宴客正厅,铺了一整条路的猩红地毯,常润之走在上面,只觉得心跳如雷。
刘桐的手火热,牵着她的手又十分有力,仅仅一会儿后,常润之便觉得手心起了汗,这让她更加紧张。
到了正厅,两人拜完天地,刘桐引着常润之进了洞房,宾客们尾随而至,起哄要见新娘子的妆容,催着刘桐念却扇诗。
有人往喜床上撒彩果钱币,常润之坐在百子帐中的马鞍上,手拿着雀羽扇遮着下半张脸,笑看着刘桐应付前来的宾客们。
刘桐拗不过宾客们的热情,只能笑望着常润之,暖声道:“城上风生蜡炬寒,锦帷开处露翔鸾,已知秦女升仙态,休把圆轻隔牡丹。”
顿时便有人起哄道:“新娘子赶紧挪开扇子!别让扇子遮了你的牡丹面啊!”
常润之低声笑了起来,缓缓地将扇面移开。
一张艳如春花的明媚笑脸,便这样展现在刘桐的面前。
几乎将他看呆了过去。
刘桐一直以来其实并没有太在意常润之的相貌,他喜欢常润之,是喜欢她那种处事不惊,淡然自若的性格。再加上与她相处之时,刘桐总觉得内心平静安和,很是舒服,所以逐渐发现自己舍不得离开她,喜欢她到想要和她永远在一块儿的地步。
乍然见到从寻常时候的素净淡雅,到今日艳丽动人的常润之,刘桐的心都忍不住漏了半拍。
他不是没见过美人儿,单单是年少时,元武帝那些个风情各异的后宫妃子们,他就已经看了个遍,并不觉得有什么稀罕的。
可常润之这种美,却让他挪不开眼睛。
只要是她,怎么样都好看。
刘桐眼睛都不眨地望着常润之,连自己嘴角翘起,在有些傻乎乎地笑都没意识到。
还是瑞王看不下去,暗地里伸腿踢了他一下,好笑道:“眼都看直了!有一辈子慢慢看呢,还不赶紧的招呼咱们吃酒去?”
“嗳,五哥……”刘桐搔了搔头,脸色微红,忙招呼着宾客们去前院喝酒。
瑞王帮忙招呼着,等人走得差不多了,刘桐方才回转身走到常润之面前,伸手拉了她的手,嗫嚅两句后咳了咳,道:“你先坐着歇会儿,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常润之笑应了一声,见刘桐一步三回头的总算是走了,方才长吐了口气,手扶住了头上的礼冠,问跟着她一道来了的嬷嬷道:“这个能拆了吗?”。
嬷嬷点头笑道:“仪式都结束了,皇子妃现在便可以摘冠月兑襩uo逶。?埠们崴尚?R换岫?俪缘愣??鳎?〉猛砩厦涣ζ?捶俊!包br />
常润之脸上一红,尴尬地转了转眼珠子,又想起这嬷嬷到时候要旁观她和刘桐洞房的事。
“嬷嬷,那我让丫鬟伺候我去沐浴了。”常润之笑着建议道:“今个儿我大喜的日子,嬷嬷出宫一趟难得有这闲情,可别守着我一个。不如嬷嬷也去热闹热闹?”
常润之暗地里给姚黄使了个脸色,姚黄便上前挽了嬷嬷的手:“奴婢伺候嬷嬷去。”
“你就是想偷懒。”常润之笑着话赶话道:“让魏紫去,她能和人聊,且让她多陪着嬷嬷说说话,也让嬷嬷教她一些规矩。姚黄你伺候我洗漱。”
姚黄便不乐意地撇了撇嘴,扭身朝魏紫走过去,作势掐了她一下。
魏紫领会得到意思,笑嘻嘻地就缠上了那嬷嬷,将那嬷嬷缠走了。
常润之呼了口气:“希望那嬷嬷今个儿能喝醉,别惦记着我这边儿。”
姚黄点头笑道:“的确挺别扭的,姑娘能打发她最好,若是不能,到时候就让九皇子出面,想来那嬷嬷也不会那么古板不通情理。”
常润之点点头,扶着头道:“赶紧的把我头上这累赘给去了,压得我脖子疼。”
姚黄笑了两声,帮着常润之卸下礼冠,散了头发,还给她按了按头,舒缓一下头皮的紧绷,顺便去吩咐了人准备汤浴。
一会儿后,下边儿的人便来禀报说都准备好了,姚黄便伺候着常润之换了家常衣裳,前去沐浴。
汤浴里搁了干花瓣,常润之让姚黄捞起来,道:“简单泡一泡就行,才洗过,今个儿也没出什么汗。”
姚黄点头应了声,一会儿后主仆俩便从盥洗内室里出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