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王上门的消息,让夫妻俩一时间都只觉错愕。
刘桐放开原本揽着常润之的腰的手,眉头微蹙道:“岑王来干嘛?”
常润之挑眉道:“送了女人给你,想来问问你受不受用?”
刘桐哭笑不得:“他好歹也是一个王爷,至于吗?”。
“那可说不准。”常润之撇撇嘴,道:“人都来了,总不能避而不见吧。”
她向屋外问道:“岑王人呢?”
“回主子,岑王正在待客厅里等着呢。”
“走吧。”常润之看向刘桐,总要问问他来干嘛的。
常润之原本对岑王是没什么意见的,可谁让岑王偏偏这么讨厌,给刘桐送女人呢?
常润之对岑王的观感,从静岚进府那时候起,就直线下降。
夫妻俩很快便到了待客厅,岑王正坐`.``着饮茶。
九皇子府里的茶,在刘桐和常润之的喜好下,已经不往里放香料了。所以岑王喝的,便是用沸水冲泡的原滋原味的炒茶。茶味总有些发苦,岑王第一次喝这样的茶,有一下没一下喝着,面上却一点儿没露出不适应、不习惯的神情来。
刘桐跨进门槛,脸上带笑道:“岑王怎么来了,失礼失礼。”
岑王站起身笑道:“没事儿做,来九弟府里瞧瞧。”
说着,岑王便看向刘桐身后的常润之,同她行了个礼:“九弟妹有礼了。”
常润之回了一个礼,因不喜欢这人,所以也不说话,就站在刘桐身边。
刘桐也不啰嗦,直接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岑王今日来弟弟府上,不知是有什么吩咐?”
场面话总要说到位才行。
岑王笑道:“我无事,还不能来找九弟说说话,谈谈心?”
刘桐一顿,心里想着,他们兄弟可没什么交情,岑王需要和他说什么话,谈什么心?
没人应话,场面便有点儿冷了下来。
岑王倒是个能自己找话题的人,当即便将他喝的茶作为切入口,和刘桐说起了茶经来,自顾自说了一通,道:“这种茶,我倒是头一次喝。”
刘桐敷衍地应了两句,隐晦地下逐客令:“岑王哪日有雅兴,咱们再说说茶这种东西。不过不巧,岑王来前,弟弟与内子正打算去西汀马场,今日怕是不能招呼岑王了。”
岑王不知是没听懂,还是装没听懂,当即笑着表示道:“哦?九弟要和弟妹去西汀马场游玩吗?正好,我也无事,咱们一道去吧!”
刘桐只觉得喉咙口被一堵,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岑王这个建议一出,常润之也觉得像是吃了苍蝇一样。
见刘桐大概是被岑王这种无赖的话给噎住了,没有第一时间拒绝,常润之便拽了拽他的袖子。
刘桐回过神来,忙道:“等下次弟弟得空,再与岑王兄闲说可好?今日岑王兄只一个人,不然,若是王嫂也在,咱们也可以一道去。”
岑王当即便道:“那行,我让人去王府叫上你王嫂来。”
刘桐一愣,常润之也顿时瞪大了眼。
岑王笑眯眯地站起身,道:“我们先去,让你王嫂直接去西汀马场去。”
刘桐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声,道:“岑王兄先请。”
岑王点点头,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道:“对了九弟,前两日|我送来那丫鬟,伺候你可还得用?”
刘桐笑了一声,常润之在一边不咸不淡道:“让岑王费心了,那丫鬟在花房伺候着,倒也还算勤勉。”
岑王顿时啧啧道:“九弟妹打发她去花房了?这醋劲儿可够大的啊。”
常润之假笑两声:“比不得岑王妃大度。”
“好说好说。”岑王笑了两声,不过笑声有些干,率先迈步走了。
刘桐尴尬地模模鼻子,看向常润之,被她幽怨的目光盯着,顿时眼珠子四处转了转。
“你要是不添后面那句话多好。”常润之幽幽道:“你看,这下给了他赖着不走的理由了。”
刘桐也觉得无辜。
“他这么厚脸皮,我也是没想到……”
刘桐轻声道:“行了,等岑王妃来了,咱们就自己玩自己的。”
“说得轻松。”常润之哼了一声:“他说让人去请岑王妃,可还不知道到时候岑王妃来不来呢。”
“这……”刘桐一时也没了辙,只能道:“算了,马场那么大,到了那儿,咱们离他远些。他要是还凑过来,我就同他直说,让他不要打扰我们夫妻。”
常润之上下打量了了刘桐一会儿,刘桐模模鼻子道:“怎么?”
“你说‘要是王嫂在,咱们可以一道去马场’这话的时候,要是直接说让他不要打扰我们夫妻,不就行了?偏要给他留面子。”
常润之轻哼了一声,掸掸裙边。
刘桐讨好道:“是我糊涂了,我想着上门是客,不好给他没脸……”
“他自己找没脸,你还给他留脸面。”
常润之只觉手痒,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下次可别再让牛皮糖赖上。”
刘桐忙不迭点头。
即使再不乐意,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刘桐和常润之还是准备着离开了九皇子府,同岑王一起,往西汀马场去。
西汀马场在京郊外,去就得半天的功夫,那儿有专门为出来游玩的世家豪族的老爷太太少爷姑娘们准备的屋宇,不过常润之在那附近也有一个小庄子,所以倒是不用住在马场里。
未时中,马车终于停了。
刘桐撩开帘子对常润之笑道:“到了。”
常润之扶着刘桐的手下来,伸了个懒腰舒展舒展筋骨。
已是春日,天气回暖,草长莺飞。
入目所及,是一片青绿的草原,高低起伏,牛羊三五成群广布分散。时而有一两匹马飞驰而过,惊得牛羊撒蹄躲避。
马车附近围着粗壮的木栅栏,木栅栏外,有几排木屋子,能听见里面马儿打响鼻的动静和偶尔的跺蹄声,臭烘烘的马粪味裹挟着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扑鼻而来。
很意外的是,常润之却不觉得这混杂的味道有多难闻。
刘桐交代常润之等一会儿,便带着华浩上前与马场管事说话。
岑王也下了马,抱臂留在原地,模着他骑的马的马鬃。
常润之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暗暗撇嘴。
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岑王邪性得很。
她又不由猜想,都传闻说岑王有不好的癖好,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呢?若是真的,那这癖好到底是什么?
真让人好奇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