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班子取名为西行社,是刘桐定的。
戏班的表演内容,各种编排和设计,虽然刘桐参与少,但最终能拍板定下,也是刘桐同意的。
常润之没有太过过问刘桐有关于戏班子的情况,是因为她知道,姚澄西整日混迹在这戏班子中。
如果姚澄西真的是和她同样的人,那,等戏班子开戏那一天,她通过戏班子的表演,就可以百分百确定了。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第一个节目,是相声。姚澄西亲自写的段子,两个人穿着一身不伦不类的长袍,站在舞台中央侃大山,每两句话就让台下的百姓发一声笑。
通过这个相声,向看客们介绍了一番西行社成立的过程和西行社简单的一些情况。
节目结束,百姓们的掌声仍旧不停。
常沐之一边笑着,一边对常润][].[].[]之感叹道:“九弟办这戏班子是用了心的,瞧大家笑得多开心啊。”
常润之笑了笑,微微低头。
旁边的刘景隆咧着嘴,他虽然可能听不懂台上的人在说什么,但不妨碍他觉得人多惹热闹、好玩,这会儿也是笑眯了眼。
常沐之拿着节目单子,看了看道:“这上面的节目还挺多的,歌舞,演唱,小品,魔术,杂技……”
她微微蹙眉,问常润之道:“小品和魔术是什么?”
常润之便道:“小品就和大姐姐平常看戏班子唱戏一样,不过这个不会咿咿呀呀的,就和方才大姐姐看的相声一样,更简洁简短些,就是演一个小故事。魔术呢,就是变戏法。”
常沐之恍然,来了精神:“那相声好看,小品就更得好好看看了。”
常沐之兴趣浓厚,常润之却有些兴致缺缺了。
因为,姚澄西所作的那些相声小品,其中的很多段子,其实她都是知道的。只不过姚澄西将之融入进了现在的这个时代,让看客们更能感受得到而已。
整场表演完毕,总共花了不到两个时辰。
这当中,静岚也登了场,唱了一首颇有风味,朗朗上口的小调。
最后用一个大舞蹈结束了整场表演。
班主上场,再次对众人表达了感谢。
“西行社每隔一日,演出一场,节目单则一月一换,也就是说,下个月,西行社的节目就和今日诸位所看的,完全不同了。”
班主乐呵呵地对台下鞠了一躬:“今日不收取任何费用,明日开始预售后日门票,按设座档次定入场费用。希望大家回去后,能在街坊邻里之间,替我们西行社宣传一二。老夫感激不尽。也希望下个月,还能看到诸位光临。再次谢过诸位的到来。”
所有演出了的人都登了台,在班主的示意下,集体对台下鞠了一躬。
幕布拉上,再无声响。
半晌后,台下的观众们发出阵阵掌声。
常润之听着他们议论纷纷。
“这西行社很不错啊,那个什么魔术的,就是变戏法,多神奇啊!”
“是啊是啊,不过那节目让人瞧着提心吊胆的,总怕表演的人出差错。相比之下我更喜欢那个小品,最后可哭得我稀里哗啦的。”
“西行社的这些个表演,从来没看过,不单好看不说,看完了,还能让人有所深思。”
“诶你说,中间那个相声,说什么‘纨绔逛青楼,儿孙愁又愁’的,是不是在说那些权贵?”
……
常沐之扶着自家妹妹离开了西行社,回去的路上仍在对这一天看到的表演津津乐道。
“回去之后定要告诉王爷,让他也来看看,放松放松。”常沐之笑道:“今儿整个下晌,我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常沐之看向常润之:“下个月就要换新的,到时候我们再早早来这边儿,饱个眼福。”
常润之颔首。
常沐之将她送回了皇子府,方才改道回瑞王府。
当晚刘桐回来,便笑问常润之西行社的表演如何。
常润之自然说好,状似不经意道:“我倒是说能想些别的表演的形式,倒是没想到弄了这么多新颖的。子经大哥的鬼点子这算是有了用武之地了吗?”。
刘桐顿时便笑着点头道:“可不是吗?自他回来后,戏班子那头的事情,我就都交给他了,现在看来,这步棋倒是没错。”
刘桐喝了口茶:“听说今日来看了的人都很满意,虽然今日没有银两入账,但想必今后,西行社的收入是不愁的。”
常润之颔首:“能赚钱就行了。”
刘桐瞧着也颇为高兴。
随着时间的流逝,西行社的名声已经在平民百姓之间远播开了,就连一些达官显贵,听了那么一耳朵,以为西行社就是个普通戏班子,也打算请西行社入府唱戏。
结果一打听才知,西行社不入府唱戏,只在自己台班子所在之地演出。
有那气不过的,要强拉西行社的人入府,被姚澄西给打了出去。
京中便又有传闻,说纨绔子弟姚澄西自甘堕落到了在戏班子中谋生。
姚澄西浑然不介意,当着众人的面说,西行社是他的心血,谁要是对西行社动了歪心思,小心他和人鱼死网破,解散整个西行社。
老百姓们当然不愿意,对这些“强买强卖”的权贵人家颇为不满。
春闱结束后,西行社引起了刚从考监出来的学子们的注意。
这些学子成群结队地去了西行社,带着挑剔的眼光观看了一整场演出。
有的学子生性保守,斥西行社的表演流于世俗,哗众取宠,有辱斯文,难登大雅之堂。
有的学子则十分喜欢这种直白简单的表演形式,盛赞其辞简理博,大乐必易,与民同乐。
有的学子观看演出后,兴之所至,还留下那么几句段子、几篇诗作,为西行社提供了创作素材。
姚澄西很喜欢这些学子的到来,甚至给出身寒门的士子降低了入场费。
西行社在整个京中,声名鹊起。
民间小打小闹的事,到底影响不了朝堂。
紧随着春闱,朝廷便出了诏令。
元武帝正式削爵安国公府和文远侯府,一应事宜,由瑞王处理。
两府削爵后,开国时的四公七侯便只剩二公二侯了。
春闱还未放榜,整个京中的气氛,便开始凝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