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二百一五关心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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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紫梧嘴上倒是说得冠冕堂皇,但是马白初却早已发觉自己提到司清宴的时候,这小子毫不在乎,提及陆绯烟则是怔了一下,分明是说中了他的心事。
原来这孬货心上的丫头竟是那个哑巴!真是猜不着!
他心下冷笑:这下子更好办了,原来是情仇!
一个仇人,一个美人,俩人这下子把他拿捏得就更加结实了。段紫梧不晓得自己已经被瞧破,更不知已经将心上的绯烟推进了马白初魔爪掌控之下。
他只问着:“不知师兄有何高招?不但伤了林慕卿而且保全俩姑娘,伤其毛皮足矣,断其两翼倒也不必。”
<段紫梧诚然喜欢绯烟这样温温柔柔的好姑娘。他的喜欢跟以下几位不同:
江朗亭喜欢苏施,是喜欢得悲愤隐忍,为之深谋远虑,他的爱犹如碧落深潭,绝望又深沉;而赵惊弦喜欢苏施,则是喜欢得张扬彻底,为之生死相许,他的爱犹如飞流直下,畅快又恣意;而凤凰对苏施,也是喜欢得厚积薄发,与之心有灵犀,他的爱犹如滚滚江水,悠远而无穷。
但是到了段紫梧这儿,毫无疑问他也喜欢陆绯烟,但是他那种喜欢当真令人费解:不能做到以上三个人的情深如海,比不上江朗亭与赵惊弦的抛头颅、洒热血,爱她胜过爱自己,恐怕即便连凤凰那样爱她等同爱自己都做不到。
他恐怕只是因着陆绯烟给了凤凰的自己从来得不到,所以真正才对她埋下了野心——这种绝不完全是针对绯烟这个女人,至少现下还不是。
在他眼中,与其说绯烟是一个叫自己心动的对象,不如说是因为得到她意味着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与林慕卿平起平坐。如此说来,绯烟只是个符号,是一种标志,标志他身份的某种高贵。
这会儿不好说他对陆绯烟的感情中有几分是发自内心,又有几分是出于嫉妒。但他还是不希望陆绯烟受到什么伤害。这会儿没有为之牺牲、护她周全的决心,但是真的不希望她收到连累。
马白初对他一笑:“实际上,也有这般的法子。只不过得叫我亲自出马罢了。”段紫梧一听有门道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只好一迭声地求他指教。
当夜那可是月明星稀,乌鹊乱飞。宅子中这出房子定下了计谋,却是要损了凤凰这条命。
凤凰林慕卿尚且半点不知,他睡得下去,守在外头的陆绯烟与司清宴皆是心事沉重,难以入眠。
开始还盯着窗外那大月亮,那摇曳招摇的稀疏树影,后来干脆是你瞧着我,我瞧着你。说来也是好笑:原先俩人因为一个男人埋下芥蒂,不爱多说话,但是正是这个共同被爱的男人正在面临大敌,于是俩人皆是放下了心中私怨,同心协力只为了叫他安好一生。
绯烟不能说话,司清宴便焦灼地在屋子中间踱来踱去,那眉头活活能夹死一只蚊子。
实在熬不下去,司清宴便打算试探敌营——段紫梧那小子到底是在做什么?于是,她跟陆绯烟打了手势一咬牙就要出去。因着行动不方便,于是身上只带上一柄短刀。
那绯烟干脆也来了劲儿,********要一同去。这里头一方面是有等不及的意思,担心那人是在做什么诡计,另外一方面也是担心司清宴安危,俩人现下是一个阵营的战友。
司清宴虽说领情但还是觉着危险,现下宅子中危机四伏,动静越小就越安全,俩人的话肯定比自己个儿容易被发觉。
她不同意,可是那有什么用?
都说聋子瞎子都是怪人,可谁知哑巴也是讲不起道理的?
司清宴怎么劝她都不听也不吵吵,只管一言不发就是往外冲,气得司清宴要翻白眼:“原来竟不晓得你这般倔强!这算是什么驴脾气!你又说不得话,何苦与我一起去做疯子!此行凶险,有个万一只怕你喊救命我都听不见!”
可是陆绯烟认准了的事就是死活不回头,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司清宴拗不过她,那点子苗头也是早就瞧出来了,这个丫头为了林慕卿肯流血牺牲跟自己的心思也是一样的。
女人最明白女人。
司清宴只好叹了口气,从怀中抽出一只铃铛。那东西乃是黄铜所制,又笨又重,但一旦晃起来就真是响亮无比。她递给陆绯烟:“藏进怀里,千万小心。遇见什么状况只管扯出来便使劲摇,我听见了自然来救你。”
陆绯烟也是好心,打量得也很周全。但是人人都没长前后眼,那么司清宴必定不肯答应她一起去。哪里想到这丫头一向温和,此番则成了比自己还要不要命的?
绯烟闻言极其感动,于是收下铃铛就跟她一前一后出了屋子,趁着悄悄模向段紫梧那院落。只见烛光幽微,隐隐有俩影子在屏风后头隐约晃动,隔了门窗又隔着屏风根本就瞧不清楚,于是俩姑娘就躲进茂密的树冠,里头谈话声嗡嗡,却听不清楚是什么。
于是陆绯烟就等不及了,是的,等不及了——古今多少事坏在这种心思上!
她不曾与司清宴打一声招呼就扑向屋顶。但她虽说跟着凤凰好多年,但林慕卿如此上乘的轻功却不曾学到一点半点。再说,她原本就是工琵琶,这会儿没带那笨重东西只带上一柄长剑,兵刃不趁手,那功夫更是挥洒不出来。
司清宴不知道她居然如此莽撞!自己想拦着但是她势头猛烈,瞧来却是玉碎昆冈不肯回头,于是不敢拉住她惹出更大动静。
正是忐忑不安之时,真是屋破偏遇连夜雨——绯烟飞过去那力道太猛,着陆的时候收不住闸,不小心踢下了一块瓦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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