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月初十弱女复仇师徒爱恨毒医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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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成并不辩解,瞧这赵老爷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脸上气急败坏、阴气十足,他淡了语气道:“小的冤枉。还不明白老爷这是为何生气?“”
赵紫骝见他不肯承认,于是将阿成一脚踩在地上,冷笑道:“几年了,以为你当真是顺从于我,也委以重任、大肆赏赐,哪里亏待了你?可谁知你都是糊弄我!只是,我知道你心思深沉,行事一向也严谨规矩,这回是不是因为赵惊弦快丢了小命所以不得已暴露出来?”
“小的笨,听不大懂”。
“好!我就叫你明白”,赵紫骝咬牙切齿:“那一日,我与你说赵惊弦那镣铐的钥匙约莫是搁在卧房。这才几日,我这卧房之中就被人翻检了。阿成啊阿成,你说说,怎地就这般巧了?前头刚说完,就有人不要命来找?忠心护主——这是按捺不住了吧。”
阿成闻言,脸上神色不变心中却越发镇定:“老爷明察。今儿晨间小的就出去了也是方方回来,一整天不曾在这府上。房中的东西就算真是有什么动静,跟小的也不大相干”。
“哦?原来还是我冤枉了你?钥匙那话往日我只与你说过,其他人等一概不知”。
“老爷,顺主事当日在场,他也晓得”。
赵紫骝从牙缝里嗞出一声笑:“呵,顺子他人都不在,还不是任由你描画?再说,非得是你本人做下的?指派上一个不是就够了?等找见了顺子就将你俩一同审问,必定是之中谁走漏风声。只是,有一样我十分不解:这顺子与赵二公子并无瓜葛,有什么必要偷窃钥匙?反倒是你,忘不了旧主,所以干脆偷了放人,这打算是也不是?”
阿成依旧弓着身子,语气却不起波澜:“不是。小的虽说与赵二公子曾是主仆,但现下只承着您的恩情,只听候老爷您的使唤,江山易主,尚且变了君臣,我与赵二公子早已经不是那般情分。老爷您待我如何,小的心中有数。自然也不会为了昔日旧主做出那等糊涂事”。
见赵紫骝不肯搭腔,阿成又道:“小的认罪。赵惊弦被锁进书房,委实是小的见他可怜多给了几顿饭,但是至多做到这个地步,对赵二公子的报偿到此为止,剩余的当真算不到小的头上”。
赵紫骝见他真诚不似说谎,那疑心虽然重但也不再逼问,将顺子却找得更加勤快,那小子也不知是死哪儿去了!
阿成退下,出了房门便是悄悄吐出一口气,走了没几步就有个人钻进了赵老爷那屋子,禀告:“老爷,问过了,那田庄上说成管家委实去了,并且真真儿在那待了一天才回来”。
阿成这厢走回自己的宅子,出了大门骑上马,此番也不吃紧是慢悠悠地走着,马蹄子在雪上留下了两排清晰整齐的印子,不断有雪花落在他身上,落在马背上、马的鬃毛上,他身下的鞍子不算冰冷,但刺骨寒风几乎是要将人的膝盖骨给敲碎了。冷得阿成是上下牙直打颤,但是如此令人欣喜的消息却从心底升腾着翻涌着叫人暖和起来,从里到外都是暖洋洋的——同盟了!下手了!
妙极——刘眉动手了!
他去求了刘眉那会儿并没有什么大胜算夫人真会入伙,因为她正是风光无限,自然不必插手此事摊上风险,但是从那夜的情形来瞧,她是有心帮忙。因此阿成将赵惊弦那两把锁以及钥匙的位置都告诉了刘眉——他并不知道刘眉会不会一转头就将自己卖给赵老爷。
他在赌——赌她刘眉舍不得公子!
女人心,海底针。
阿成已经不清楚刘眉那救人之意是一时兴起还是坚定不移,因此干脆将这个难题直接扔给了刘眉,只瞧刘眉肯不肯接,如今瞧来:至少是肯的!
除了刘眉那般的人,再也没有个谁敢进去赵紫骝的卧房,更没有谁敢在那里翻检东西。
有了刘眉,救出赵惊弦的机会就更大了。阿成晓得,夫人那权势比起自己实在是强了太多,做事也比自己方便了太多。
权势、方便——这便是阿成肯留在赵府的由头,打进赵家,打进晋北绸庄,成为赵紫骝的左膀右臂,成为能亲近他的人。变成知道他的软肋,知道赵紫骝长处、短处的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就是这样!
他想深入赵紫骝那颗大树的根须,叫它从根儿上烂了、枯了、臭了!叫他活不成!
阿成要做从赵紫骝树根上生出来的一个瘤子,割不去甩不掉,最终叫他逃无可逃,乖乖就死,这可比冒冒然撞上去好太多,也容易报仇。
因此,阿成来了。他在旁人不解、轻蔑、唾弃的目光中留在了赵府,一心一意不曾动摇,如今更是步步高升成为府中的大管家。这并不容易,赵紫骝比之赵惊弦实在是精明得多,也谨慎得多。他重用自己,但是不轻信自己,所以阿成学了一身的本事也讨不来他的欢心,反而一旦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必是头一个被想到的人。
那又有什么?
等了好多年,总算快要等来了,这点子委屈算得了什么?
你猜疑我也不打紧,反正是没什么证据,也没什么把柄——可是,赵紫骝,你敢猜疑自己的枕边人么?这种可能你必定不曾想过。
到时候千辛万苦得到了真相,不知你还满不满意?
你又能怎么样?真是等不及,要瞧瞧你脸上的神色是不是也像对我这样气急败坏。
阿成几乎是笑着回去的,小曲儿也要哼起来了——这天大的难题就扔给赵紫骝,叫他自己头疼去吧!
管家走了之后,赵紫骝简直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他急不可耐要证明阿成是主谋,可又没有根据。
其余人呢?除了阿成还有谁有这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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