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开车来到了下关区,决定从最远的地方开始调查,刚刚跑了两家商场,就有点不耐烦了,那些售货员忙得很,不太愿意跟他闲聊,想一想,也是,现在是经济时代,没好处的事,谁也不愿意做无谓的付出。他想了一下,给成子打电话:“成子,你在哪里呢?”
“我在鼓楼的新新超市送货呢。有事吗?阿祥哥。”
“嗯,有点事找你,你在新新的北门口等着,我十分钟就到了啊。”
挂了电话,阿祥的车就像飞起来一样,别人见了,骂他一句,想死了赶去投胎啊,开那么快的车。
到了新新北门口,看到成子胖胖的身体在来来往往的人流中左右摇摆,他就站在人流最繁忙的门中间,也不管是不是挡了别人的路,反正阿祥哥的话比所有的人加起来还要紧。阿祥按了下喇叭,成子没听见,阿祥放下车窗,大喊一声:“吃货,过来,这边。”
成子看见了阿祥,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说道:“哎呀呀,一天不见,阿祥哥,你是癞蛤蟆头顶上长角——牛人啊。”阿祥使劲拍了他的头一下,说道:“你会不会说话啊,什么癞蛤蟆。我怎么成了癞蛤蟆了?这是公司的车,有什么好惊奇的,成子,我问问你,你跟下关区和鼓楼区还有白下区、建邺区所有卖家电的营业员熟悉不熟悉?”
成子翻了翻眼睛说道:“怎么说呢?熟悉是熟悉,不过你想把她们全部勾上床恐怕没有可能,要勾个十几个风骚一点的,还是没问题的。”
阿祥再次狠狠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说道:“你放什么屁,我不是想干那事,我是在工作啊,搞家电市场的调查,你帮我搞定这些营业员,我请你吃好的,让她们每个人按照这上面的规定。”说着,把记着公司里的工作要求的纸片掏出来,说道:“给她们两天的时间,按照规定做一个翔实的记录,你把这些记录收起来,交给我,明白吗?”。
成子看了看,说道:“就这事啊,简单,两天的时间,保证搞定。”阿祥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很好,这可是我为公司干的第一件工作,千万不能搞砸了,对了,这里还有2000元钱,你拿去,这几天,我在一个朋友那里住,你要照顾好自己啊,想吃啥就买点啥啊,我这几天很忙的,还要学习,唉,白领的生活是好,就是太累,不但学习累,还要勾心斗角,更累。”
成子把纸条小心折叠好,放进口袋,把那些钱却随随便便揣进裤袋里,说道:“阿祥哥,你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再不会回来住了吧?”
“嗯,是个女的,不过,人家还不认我这个男朋友呢,嗯,有点复杂,过些天,我还会回来住的,房子别退,房租我会付的。”
“我不是那意思,不是房租的问题,我是说,你会不会不要我了?以后天天跟那女的在一起吧?”成子一着急就有点口不择言。
阿祥佯装生气道:“你胡思乱想什么呢,我怎么会扔下你不管了呢,她是我女朋友,你是我兄弟,女人如衣服,穿过了就月兑,兄弟如手足,骨肉相连啊。”
成子听了咧着大嘴笑道:“我就知道阿祥哥是个讲义气的人,好了,您交代的事,我给您办得稳稳妥妥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啊。”阿祥微笑着给了他一个大拇指,然后两个人分手了。
一时没地儿可去,看看快到中午了,开着车来到了公司,把车停在了另一个停车场里,看车的人过来说道:“停一个小时5元钱啊。”阿祥刚要骂道:你挣钱挣得眼睛长鸡眼了啊,谁的钱都敢要。话没出口,忽然想到自己不再是街头的混混了,嘴里骂骂唧唧的把车开回了公司的停车场里,至于别人是不是注意到他开的是聂烨的车也不去管了,爱咋地咋地,老子就是跟经理搞在一起了,有本事的,炒了老子,只要别炒聂烨就行,要是连累了自己的女人,那可赔不起人家对自己的付出了。
到了公司的食堂,刚好是吃饭的时间,他堂而皇之地进了小饭厅,大模大样地盛了三个菜,搬到桌子旁,看到远处的聂烨用眼睛勾了勾自己,连忙端着菜过去,跟她凑在一起吃。聂烨趁别人不注意,低声说道:“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吃一顿饭啊?有没有出息了你?”
阿祥笑着说道:“晚上我来接你,再说吧,免费的午餐,不吃,对不起公司的福利啊。”
聂烨只好闷声不响地吃了午饭。阿祥吃完以后,把她的碗筷一起收拾了,送到洗漱池那边,让聂烨心里一阵温暖,这个阿祥,除了没学历,偶尔粗俗一点,人还是不错的,细心,知道心痛人。看一个人对自己好不好,除了在大事上看他的立场之外,更多的还是发生在生活当中的小事,点点滴滴的细节才是暖人心的小火炉啊。阿祥在细节上绝对具备了一个当情人的素质。
吃过了饭,远远看到香诗靓,这一次阿祥可不敢主动跟她搭话了,远远盯着她的侧影,绕开了走人。香诗靓把阿祥的行为看在眼里,心里着实得意,这个小垃圾,终于让自己制伏了,看他还敢在自己面前出言轻浮?
聂烨自回办公室里休息,阿祥开着车,回到她的家里,打开书房,看到堆满了书架的书籍,心里更是高兴,倒了杯水,专心致志地苦读。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这才发现,天色已晚,是聂烨来的电话,问他在哪儿呢。
阿祥陪着小心说道:“我在你家里看书呢,你别着急啊,我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接你。”
“你也别着急啊,我才下班呢,还没出办公室,你慢一点啊,别出了事。”聂烨已经等在马路边了,没看到阿祥,这才打电话,怕他开车太快,这才出言安慰。
阿祥答应了一声,穿上外套,飞快地下楼,十几分钟以后,见到了聂烨。她正在马路边闲得无聊地看着车来车往的大街。也许预料阿祥还有一段时间才能来到吧,是以并不焦急,阿祥刹车减速,来到她的面前,下车,为她打开车门,说道:“等得焦急了吧?我看着书就投入进去,忘记了时间。”
聂烨幽怨地一笑说道:“让你别开那么快,你还是提前了五分钟,你呀,总是不能完完全全听我的话。”阿祥小声说道:“下一次一定听你的话,我今天也是心痛你,怕你等得太焦急了,下一次,你提前二十分钟给我打电话吧,我好早点下来。”
聂烨坐在后座上,痴痴地看着他说道:“不必了,我喜欢等,等一个人本身就是幸福的,何况是等待一个自己原本就喜欢的人呢?想到等待的背后就是狂风暴雨一样的爱恋,恨不得让那种幸福来得越迟越好。”
阿祥本来对爱呀,情呀的,没啥感觉,原来以为搂着女人睡觉,就是为了发泄,跟聂烨上床以后,她那特有的细腻和对感情的别样理解,让他一直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徘徊,现在看来聂烨已经陷进去很深了,她明明知道不能爱上自己,为什么还要一次次地剖开自己热烈的心展示给阿祥看呢?难道她不知道这样对原本就爱慕她的阿祥不是一种既怕得到也更怕失去这段感情是个折磨吗?
正所谓的情到浓时人易醉。醉了的人就有点糊涂了。在两个人的感情上,没有人能把握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