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向医院外面走去,走到楼下的广场时,阿祥的电话响了,掏出手机来一看,是香诗靓的电话,这才想起来,自己来到了上海,并没有跟家里人说一下,他以为很快就会回去,不料事出有因,把时间给耽搁下来了,按了一下接听键:“喂,老婆……对不起啊,我现在在上海了,一时赶不回去,嗯……好的,好的,回去啊,还不能确定,嗯,没事,我会注意安全的。”
挂了电话,在附近的饭店吃了点便饭,阿祥没忘记海丽,给她带来了精致的苏州糕点,让她和对班的护士留着点饥。回到了医院,看到那个离开的张姐已经回来了,气鼓鼓地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看到阿祥他们回来了也不理,直到哈皮尔进来了,才大声对他说道:“哈老弟,你这么做可是不太地道啊。我辛辛苦苦照顾你的妹妹,你要辞退我,咋不吱个声呢?就是杀牛杀羊也要先捆绑一下啊,不行,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说法。”
阿祥听她说得那么大声担心惊醒了依朵,脸一沉,杀气腾腾地说道:“闭嘴,成子,拖她出去,哈皮尔,把钱给她,如果再敢闹事,打断了腿。”张姐原本就对阿祥打怵,看到他要杀人的气势,吓得不等成子来拖,急忙出了病房,哈皮尔也跟着出来,把这几天雇工的钱算给了她,因为是忽然辞退的,要多给200元,被成子夺下来,说道:“对大哥不敬的人,不打得脑袋起包就算对得起她了,还要多给钱?要是让大哥知道了,还不骂死我啊。”对张姐说了一句:“快滚,我看见你就生气。”张姐也没敢争辩,急急忙忙跑掉了。
阿祥把糕点递给惊愕不已的海丽说道:“我这个人就是太心软,看不得恶人嚣张,海小姐受惊了吧,来来,吃点糕点,这是我亲自挑选的,看看合不合你的口味,如果好吃的话,我让哈皮尔天天给你们预备着。”
阿祥跟聂烨和香诗靓在一起这么长的时间,知道女人都喜欢吃零食,这时候拿出来讨好海丽,果然奏效,海丽接过糕点,笑道:“谢谢阿祥哥,我就爱吃这种糕点了,不知道该怎么谢谢阿祥哥?”
阿祥指了指病床上的依朵说道:“我朋友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只要你们把对我的感谢回报在她的身上,就十分感谢了。”
“这好办,本来就是份内的事儿,不劳阿祥哥嘱咐,我们自然尽心尽力照顾好依朵小姐。”
等哈皮尔和成子回来,阿祥对哈皮尔说道:“哈兄弟,海丽小姐很爱吃这种糕点,你多买一些给吃啊,我希望看到她长得白白胖胖的,她伺候依朵,你就专门伺候两位特护吧。”一句话把大家逗得笑了起来,海丽不依不饶地说道:“阿祥哥,原来,你买糕点是不怀好意啊?盼着我发胖,不知道肥胖是女人的天敌吗?”。
阿祥笑道:“你们做特护的太辛苦,吃点好的是应该的,告诉你啊,只要依朵健康出院了,我请客,上海的大酒店随便你们挑,好菜好酒随便你们点,怎么样?”
海丽拍手轻轻笑着说道:“好啊,阿祥哥,我跟黛儿保证把依朵照顾好,到时候,你可一定要兑现诺言啊。”
阿祥伸手跟她轻轻击掌为誓,说道:“没问题,怎么?你的对班叫黛儿吗?这个名字挺特别的,也跟你一样是个美人儿吧?”
海丽娇羞地说道:“不是啦,黛儿才漂亮呢,我长得太丑。”
阿祥跟她说笑了一阵,对哈皮尔说道:“你跟成子去取十万元钱,放在身边备着,万一有个用钱的地方,我在南京,恐怕一时顾不到这边,嗯,暂时这几天没你啥工作,专心照顾依朵吧,等她醒了,你告诉她,我认她当我的干妹妹,让她安心养病,有事,打我的电话或者成子的电话,都可以。你们取钱去吧,回来了,我们这就回去,南京那边还有工作呢。”
回到南京已经是半夜了,阿祥悄悄开门进家,不料,聂烨和香诗靓都在客厅里关着灯看电视等他。看到阿祥回来了,香诗靓说道:“老公,我们明天去香港吧,今天那边来电话了,让我们尽快把龙在天涯送去,他们需要验证,编号,做宣传。”
阿祥点头说道:“好啊,就该快点办理吧,明天我就陪你去香港。”
聂烨对他说道:“莲动丢失的首饰有下落了吧?”
“咦,你怎么知道?又是成子这个大嘴巴说的吧?”
“还用他来说?我看你今天高兴,猜到的。”
“嗯,那件事已经完结了,我今天去上海就是办理这件事的。”当下把今天发生的事对二女说了一遍,只是掠过了要利用哈皮尔为公司做事这一节,只说自己被哈皮尔为妹妹治病的真情感动了,这才专程赶到上海帮助他们兄妹。二女听了,也说,阿祥这么做是应该的,既然人家都病得那么重了,不知道就罢了,知道了,帮帮他们只是尽到责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洗洗睡下了,一宿无话,第二天一早,有航空公司的人送来了机票,是上午十点直飞香港的飞机。这次去香港的还有香诗靓的秘书贺风,三个人让成子送到了机场,聂烨现在很忙,公司有太多的事需要她来协调、拍板。
到了香港机场有苏富比拍卖行的人在迎接,他们派了五辆保安公司的防弹防爆车来接阿祥一行,到了拍卖公司,又另外换上一批全副武装的保安,让阿祥等人见到了在香港这个地方,保卫力量的强大,也认识到以前对自己保护的不足,像他们这样的生意人,如果没有强大的保护力量,被绑架、被暗算是常有的事,有来自同行的妒忌,有来自仇富心理人的发泄,也有来自仇家的追杀。
阿祥拿出了龙在天涯,苏富比公司给他开出了拍卖合同,双方签字生效以后,就住在拍卖公司指定的酒店里,阿祥原来还想跟香诗靓出去玩一玩,三个人都是第一次来到香港,随便在这个号称购物天堂的地方买点东西,不料,他们被苏富比公司禁足了,说,在拍卖宝物之前,他们的行动受到公司的保护,如果他们要游玩、购物,等拍卖完毕以后,随便玩。
没办法,只好天天呆在酒店里,受到保安24小时的保护,这个酒店也不是没有玩的地方,露天的泳池、歌厅、迪厅、还有赌场,都可以任意玩的,阿祥他们没有心思玩这些,天天呆在房间里跟香诗靓说说笑笑,看看当地的电视,也不觉得很寂寞。
三天以后,苏富比传来消息,拍卖会将在晚上八点,公司的大厅里举行,与龙在天涯一起拍卖的还有古董字画,珠玉宝贝,众多的拍卖物品中,数这款龙在天涯最是贵重,是苏富比这次拍卖会上的焦点。
晚上,阿祥三个人盛装出席了拍卖会,看着几百万的物品被一件件拍下,阿祥对香诗靓说道:“香港人还真是有钱啊,花个几百万跟我们买一件衣服一样,眼都不眨。”
贺风笑道:“阿祥,你还不了解苏富比吧?这样的拍卖会,在他们这样的大公司几乎天天都有,并且拍卖的场地不止这一处,还有几个呢,那些来买东西的,也不仅仅是香港的居民,有来自世界各地的收藏家和艺术家,也有政客和商人,更有来自沙特的皇家贵族,大毒枭,一般来说,他们来拍得的贵重物品也是洗钱的一种方式,因为,不管是谁,只要是资产过亿的人,都有一些见不得人的黑钱,而收藏古董就是保值和洗钱最好的方式,比如,那个元朝的青瓷花瓶,在拍卖会上可以卖到三百万,拿回家里之后,你说它值钱,它就是无价之宝,说它不值钱,那就是一个摆设,一个物件而已,如果想用钱了,拿出来,再拍卖,一般都有一定的升值空间,三两年以后,再卖出去保不定能卖上四百万,五百万呢,而把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那样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也只有我们中国人才会有存钱进银行的观念,外国人有了钱,都是拿来投资的,没钱了,就去贷款,别说一般的平民,就是号称股神的巴菲特,尽管有数百亿美元的资产,还需要从银行里面贷款,为什么?就是从银行里贷款的利息低,而他拿来投资的利润则远远超出了付给银行的那点利息。而大富豪卡普拉德的座驾还是一辆二手的沃尔沃,烧钱,只有爆发的人才那么干。”
阿祥听了心里很不舒服,说到烧钱,还有比他更能烧钱的人吗?被他私吞的威哥的那两个亿,已经被他烧得差不多了,相对来说,聂烨和香诗靓的花销就没有他那么大手大脚,脸上挂不住了,梗着脖子说道:“会烧钱也是一项本事,你烧钱来我看看,恐怕你连十万也拿不出来。”
香诗靓知道阿祥的心里不舒服,给他打圆场,笑道:“贺风这是在说另外一些人呢,阿祥还是不错的,不赌不吸不嫖,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了。”贺风摇摇头,叹息了一声,没想到香诗靓因为爱着阿祥,目光就变得短浅起来,不吸不嫖不赌的男人就是择偶的标准了吗?那,还有心灵上的默契呢?对事物的看法和眼光呢?艺术品位和个人素质呢?阿祥也摇摇头,心想,跟那些世界大富豪相比,我们的确存在着差距,不过,我为什么要跟他们相比呢?我的人生由我来把握,只要我高兴,只要我的亲人高兴,随便别人说我什么烧钱不烧钱的。
几个人在后边谈着,前面的拍卖也到了尾声,拍卖师精神一振,大声说道:“下面有请今天拍卖会上最闪亮的一点,那就是来自中国内地的翡翠玉镯,龙在天涯,各位请看,这是一款来自缅甸的自然翡翠精雕细琢的玉镯,外面是一层碧绿的翠玉,像一汪碧绿的水滴,里面就是带有红翡翠的纯天然花纹,最神奇的是,红翡翠隐隐成为一条游龙的形象,这跟中国最古老的传说相吻合,龙在天涯,的确名不虚传,一个精确的名字,说中了多少身在海外游子的心事啊?打动了多少思乡游子对中华深深的感情?”
拍卖师用最煽情的话语把今晚这个拍卖会推向了高潮,台下的人群一阵喧哗,几个白发苍苍的老华侨转过头去,悄悄抹起了泪花,谁能知道漂泊在外的游子的心事?谁能知道他们为了在海外创业付出了多少牺牲?他们一代一代,前仆后继,凭的是中国龙的一腔热血,一付不悔改的中国龙的骄傲的骨气,这副龙在天涯的手镯实在是物名实归,物以名傲,名以物显。
龙在天涯的起价为港币7千万,每一次叫价为一百万,随着拍卖师敲响了竞拍的槌声,下面争相叫价,片刻追到了九千万的买价,随后有几个买家退出竞争以后,竞争的节奏下降了,叫价更狠,一个来自美国旧金山的青年举着写着28号的牌子,说道:“九千九百万。”他的话寂静了片刻,一个澳大利亚的英裔买家举着16号牌子,说道:“一亿零三百万。”
一个来自俄罗斯贵族的中年人大叫道:“我出一亿两千万。”
新加坡的商人毫不气馁:“我出一亿五千万,这是我们华夏的宝物,谁都不能夺去。”
英裔的买家首先退出,扔下牌子,很绅士地耸了一下肩膀,说道:“天啊,我可不跟疯子一起去较劲。”当叫价到一亿九千万的时候,俄罗斯贵族也顶不住了,弹了弹衣服,说道:“宝贝,该属于谁就属于谁吧,我观望。”
旧金山的青年也犹豫了,低声打了一个电话,最后冷静地叫道:“两亿。”
新加坡人看了看那个亚裔肤色的青年,扬扬手,说道:“祝你好运,朋友,我们之间就不必竞争下去了,希望你能好好爱护来自我们华夏的宝物。”
那个青年拱拱手,说道:“多谢,多谢,同感,同感。”
随着拍卖师的一锤定音,龙在天涯最终被来自旧金山的老华侨出资两亿购得。阿祥看着激动得要跳起来的香诗靓,冷静地说道:“没想到,这款镯子,在香港这个地方,仅仅因为它隐含的意义,就让这些华侨们这么激动,等将来,我有了资本,一定会杀回来,把流失在海外的国宝,再买回来。唉,做一回中国人,不能白活一回啊。”阿祥觉得这次拍卖收获最大的不是镯子卖了多少钱,而是身在拍卖现场得到的感受,那些华侨对华夏的热爱,对神州的向往。
香诗靓爱恋地看着他,说道:“老公,我真是没有爱错你,有自尊的人才可爱,而爱我们出生的土地的人最是可爱的。”
阿祥跟她心意相通,握着她的手,说道:“好,我们一齐努力,还有聂烨,把公司做大做强,向世界的大富豪看齐,学习他们先进的管理模式,借鉴他们的运气,实现飞黄腾达的梦想,站在富豪的顶端。”
第二天,苏富比把扣除了手续费的拍卖所得剩下的一亿九千万元兑换好的人民币支票送到阿祥的房间里,阿祥给那位拍卖师格外一万元港币的小费,感谢他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的吹捧的煽动,若不是他,镯子不可能卖到那么高的价钱,在不识货的人眼里只是精致一些的石头罢了,的确就是从泥土里挖出来的石头加工成的宝贝。
阿祥对香诗靓说道:“走吧,逛逛香港的风景,以后我们会经常来往于内地和香港的。”
没想到香诗靓已经改变了主意,说道:“算了,我想过了,现在我们要房子有房子,要车子有车子,家里买的衣服一辈子也穿不完,还是做生意要紧,逛街购物,就是有那个时间,我还没有那份闲心呢,既然以后经常来,那就把美丽的景色留给以后来欣赏吧。现在恨不得马上把公司办起来,看到香港的有钱人那么忙忙碌碌,我觉得赚钱才是正经事,你还是说说,我们经营什么项目好吧?”
阿祥耸了耸肩膀,说道:“我无所谓,就怕贺风没有逛街,心里会不满意。”
叫贺风过来,问了问,没想到贺风也不喜欢去游玩,说道:“反正香港是来过了,也见识到真正有钱的人一掷万金的气魄,不如回去快点展开工作吧,我只喜欢工作,唉,没有工作的那两个月,把我闲怕了,寂寞是最难受的。”
阿祥拍了她的头一下,说道:“你一辈子就是当丫鬟的命,贵妇人都是那种听说逛街恨不得马上生出四条腿的女人。”
贺风被他打了一下,尖叫着掐他的肩膀,说道:“是啊,我就是做丫鬟的命,我只见过女人逛街有瘾的,从来没见过大男人还喜欢逛街的。”
阿祥笑道:“我也不喜欢逛街啊,还不都是让两位老婆训练的,今天陪这个去逛街,明天陪那个去逛街,逛着逛着就慢慢上瘾了。”
香诗靓笑道:“该着你有这个艳福啊,换个别的男人,我还不要他陪着我逛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