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黄腾达 第一百一十二章 钞票

作者 : 沙一沙

鲍铁很快得到守在亮马厂的弟兄的报告:木村的老婆租的出租车前后没有警察的跟踪。

鲍铁把自己停在真古寺附近的车子调过头来,注意看着从市内来的公路,不一会儿就看到一辆手下给他提供了车牌号的出租车,他马上拿着电话对木村的老婆说道:“好,你开始减速吧,把装着赎金的黑色旅行袋放在真古寺门口左面的垃圾箱跟前,然后,你重新坐回出租车,你的丈夫马上就可以回家了。”

木村的老婆很服从鲍铁的安排,也许,在日本国内,遭遇这样的绑架很多,每一个日本人都有对付绑匪的经验吧。

等木村的老婆坐上出租车消失在真古寺的公路旁,从暗影里窜出一个男子,拿着旅行袋就跑,他不走大路,而是向真古寺背后的树林跑去,鲍铁走下车,看了看附近,那个流浪汉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很多人的注意,他快步跟在流浪汉的后面,进了树林,他看到流浪汉正要打开旅行袋,马上出声阻止道:“慢着,让我看看再说。”

流浪汉听到声音,吃了一惊做了一个戒备的姿势,回头看去,发现是鲍铁,拍着胸脯说道:“老大,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吓死我啦。”

鲍铁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一捆捆的钞票,拿出一捆,说道:“这是十万元,跟你的同伴分一分吧,那个人质还是扔在哪里,不需要你们管了。分了钱之后,马上坐车离开北京,再也不要回来了。”

流浪汉恋恋不舍地看着旅行袋里的钞票,说道:“老大,再分给我一点吧?”

鲍铁怒道:“你真是不知道死活,这些钱是我老大要的,你们只是跟着沾光而已,快滚,记得把我给你们的电话扔在河水里面,如若不然,警察会根据电话信号追踪到你们的,知道了吗?”。

流浪汉唯唯诺诺地用拾来的塑料袋装好钞票,离开了,鲍铁用一个编织袋把钞票重新装好,提着编织袋穿过树林,从另一边出来,把钞票放在等候在路边的小红的车里,对她说道:“你先回家,我还有一些扫尾的事没有处理,这些钱,分给阿祥哥一百万,剩下来的,我们几个人分了吧。”

小红点点头,开车离开了。等她走远了,鲍铁给那个守在亮马厂的弟兄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开车接应自己。跟那个弟兄会合了以后,两个人来到流浪汉住的屋子里,门是虚掩的,里面的木村快奄奄一息了,这两天,他只是喝水,没有吃一点食物,加上时时刻刻紧张的精神状态,早已疲累不堪,加上两个流浪汉临走的时候,给他的嘴里重新换上毛巾塞在嘴里,蒙着眼睛,让他更加惊恐不安,以为自己马上要被杀死了。

鲍铁宁笑着看着他,不说一句话,他们跟木村是相识的,不管是容貌和语言都不能让他木村知道,那个弟兄跟他心有灵犀,悄悄掏出一把亮晶晶的刀子来,上前一下子,剁下木村的右手,木村正惊异间,手腕忽然被剁掉,疼得他乱滚,鲍铁上前一脚把他踢回到屋子中间,那位弟兄毫不犹豫,再一刀下去,剁掉了木村的左脚,木村疼得身体抽搐,连打滚的力气也没有了,鲍铁拿出准备好的药棉,给他上药止血,把他的手脚包扎好以后,紧紧压住他的身体,那位弟兄上前一步,尖刀竖握,在木村的左手腕上狠狠刺下去,尖刀上挑,嘎嘣一声,挑断了他的手筋,依次下去再一下挑断了木村的脚筋,这样,木村的四肢都变成了残废。

把这间房子仔细搜查了一下,鲍铁和他的手下这才离开,走到半路,痛磁卡给附近的医院打了一个120急救电话,让他们到某某号房子里救治一个有严重外伤的人。然后,离开了,各自回到家里,鲍铁回去换下沾染了木村的血迹的衣服,小红给扔在洗衣机里,洗干净了衣服,两个人睡着了,第二天上班,酒店里就在纷纷传诵木村被绑匪绑票,然后撕票的事,有的人说是木村被好心的人救下了,因为当医生赶到的时候,木村身上的血差一点就流干了,人已经陷入深度昏迷当中;有的人说是绑匪杀害木村的时候,忽然起了恻隐之心,决定不杀他了,分赃之后,各自跑路了;有的人说,绑架木村的就是木村身边的人,对木村的生活习惯很熟悉。

总之一时间谣言满天乱飞,说什么的都有。鲍铁等人很是沉稳,有人说起这事,就顺着他们的口风一起议论一下,没有人的时候,谁都刻意避开这个话题。

警察调查了一下,在现场找出大量的从木村被绑架到被伤害的证据,可是,这些证据还是缺少最关键的一环:凶犯。没有抓到凶犯的案子,暂时陷入了僵局,谁也没有办法查到凶犯的踪迹,就连是什么样的人做得案子也断了线索。

三天以后,日本总部派来了新的经理,就是木村的大哥,木村太郎,木村拓二跟大哥在争夺家族生意上势成水火,大哥看到木村的样子,知道这个弟弟彻底退出跟自己竞争的圈子,木村拓二败了,不是被自己的大哥打败的,是一个意外导致了他退出竞争的圈子。

木村太郎心中暗暗高兴,无意再去追究谁是凶犯了,他当前的主要任务就是把日航酒店的人心稳定下来,快一点进入角色,为家族在中国的产业打开局面。

上海的阿祥就在木村被废的当晚就接到成子打来报喜的电话,阿祥对成子说道:“好,鲍铁是个好样的,给我消除了隐患,拿出五十万来,作为奖赏,让他尽快在北京站稳脚跟,让他小心一些,这些事,叫出任何一件都是掉脑袋的事,让他没事少惹是生非吧。”

成子说道:“我也是这个意思,当时他们从木村那里拿到的了一百二十万,十万给了两个流浪汉,剩下十万几个人分了,这一百万是给你的,再说,现在难保警察不会盯着那几个人的行动,还是别给他们太多的钱为好,他们拿了钱,在北京买房子,购物,乱花一气,让别人盯上,那就前功尽弃了。”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还缺那点钱吗?要不,你留着吧,当成机动的经费,通过这件事我看出来了,暗地里还有恨我们入骨的对手啊,你再多注意物色几个身手好的人,让他们给我们干事。”

“好的,我会注意的,那么,那个左轮该怎么处理?”

“如果放了,就等于是放虎归山了,杀了,就等于跟山口组结下了仇恨,嗯,我看,还是秘密沉到长江里吧,注意把关押他的那个地方收拾干净了,别留下痕迹。”

“你放心吧,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我亲自去办这件事,我知道长江那里的水深,那里的水浅。”

“好,最好是你自己办,不过,这个人的功夫很好,他可是有名的职业杀手,你还是带上两个人吧。”

“没事,我弄些睡眠的药物,拌在饮水里面,他三天没吃东西了,喝下水,很快就能睡着,到时候,我连一个不能动弹的人还对付不了吗?”。

阿祥心里很是赞赏成子的鬼点子多,把左轮弄得睡着了,的确是不怕他反抗的,也不用担心再出什么差错。他现在搬到依朵的房间里住,两个人到了一起,正好海丽和黛儿可以重新排班轮换照顾两个人了,阿祥天天跟几个姑娘谈谈笑笑,伤势也好得很快,不用三个月,伤口已经愈合了,这一天,哈皮尔又来看望他们,这些天哈皮尔都在外面跑,阿祥也不知道他在忙一些什么。

哈皮尔跟依朵说了一阵家常话,趁着几个人不防备,对阿祥使了一个眼色,阿祥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对依朵笑道:“海丽她们吃的糕点马上要吃完了,这些天我看你们天天吃苏州的糕点,慢慢地也吃不下去了,还是换一种零食吃的为好,正好你哥哥来了,我们俩出去转转看看,有好的食品,就买来,让大家品尝一下,吃好了,咱们再买,不得意的食品不吃啦。”

正在值班的海丽笑道:“好啊,阿祥哥,你真是太可爱了,如果不是你已经有了聂烨姐姐,我想,我也许会爱上你的,你是标准的大男人,所有女孩子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阿祥得意洋洋地说道:“如果你会爱上我的话,那么一定要让聂烨知道啊,我想,她是不会在乎有你做她的竞争对手的。”

海丽沮丧地说道:“聂烨姐姐是真正的白天鹅,现代都市的精英,我却是一个灰鸽子罢了,还是算了,如果我跟聂姐说了,只会增加她的虚荣心,白白给她当垫脚的砖石,我要爱的话,也要爱上一个钻石王老五的人。”

跟哈皮尔带着孙哥和小车出了医院,阿祥叹气说道:“唉,天天在医院里呆着,身体和心里都要长毛了,我看,不如跟依朵办理出院吧,在家里住着,让海丽跟黛儿依旧到家里做特护,也比在医院里闷着要好得多。”

哈皮尔笑道:“好啊,只要阿祥哥你愿意,随你怎么安排吧,王璐医生也说了,依朵可以随时出院疗养的,她现在的身体从手术完以后,恢复得很好,她说,这样的效果,是她从医以来很少见的成功医疗例子,关键是手术费的及时到位和手术后昂贵的进口药物的服用,如果不是阿祥哥你,恐怕,我就是拿到了手术费,也不能像你那样烧钱疗养,看来,钱,对于一个人的意义的确有延长生命的效果。”

阿祥认真地对他说道:“你别把恩情总是挂在嘴上了,我跟你是兄弟一样,跟依朵就是亲兄妹一样的,我们的交情如何还要看以后的时间,只有岁月才是友谊的见证。你还是把感恩的心放进肚子里,好好为公司做事,才是正经事。”

哈皮尔拍着胸脯说道:“您放心吧,阿祥哥,我会忘了以前的事,重新认认真真做事的,不过,有一个消息想对你说一说。”阿祥眯着眼睛说道:“好吧,我们到前面的咖啡馆里坐坐,喝点女乃茶吧,医院里的女乃茶,总觉得有来苏儿的味道,喝多了,就让人恶心。”

到咖啡馆里坐下来,孙哥和小车在靠门的位置做下了,阿祥和哈皮尔在靠近窗户的位置坐着,抬起头来,一眼就能看到整个大厅,有什么秘密的话,但说无妨,在这里谈话,比在包间里更有自我保护的隐蔽性。

哈皮尔跟阿祥面对面坐着,两个人的眼睛能看到任何一个人的活动,哈皮尔手里拿着汤匙搅拌着香甜的女乃茶,说道:“连日来,我一直在盯着一些官员,前几天,我发现了了一个秘密,在一个官员的家里,有大量的现金,估计有几千万上下,那里只有他们两口子住,跟左邻右舍之间也没啥来往,他和他老婆住在一起,家里连个佣人也没有,生活很简朴,我想,是不是把那些不义之财取出来,做大用处呢,他们囤积了那么多的现金,不拿出来投资,实在是太可惜了。”

阿祥听了这话,眯缝着眼睛,说道:“怎么可能有这么傻气的人呢?他不把钱存在银行里,不拿来做生意,放在家里做什么啊?还担着收受贿赂的罪名,实在是傻到家了吧?”

哈皮尔喝了一口茶水,唉声叹气地说道:“老大,你要设身处地为那些官员想想啊,一个很廉洁的官员,他能干多久?上上下下的关系需要活动,那些眼里只有白花花的银子的商人想打通一条路子,无不是用金钱开路,他不受贿,可能一年也干不满就被发配了,受贿这样的事,干常了,有瘾,他收了钱,存在银行里,万一被查到了,那就没个跑,放在家里,少量的还行,多了,连他自己也越来越胆子大了,我常常从窗户外面看到他俩口子,每当看到一摞摞的成捆的钞票,就变得兴奋起来,我才想到,他把钱放在家里,也是一种享受啊,至于生活得艰苦一点,也是做给别人看的,也许,每当想起家里有那么多的钞票,心理就很满足了呢?”

阿祥笑道:“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不过,这样的事,能让你给发现了,也是下了很多的功夫吧?”

哈皮尔笑道:“我一连盯了数十个大大小小的官员,只有他的家里的钱最多,两口子吃的是萝卜咸菜,穿得是开会馈赠的衣服,那些钱里面也有两个人积攒的,我进去过一次,只看见衣柜里,床底下,塞得满满的钞票,也感到很惊讶,尽管有些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今天,他们俩口子都出门旅游去了,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正是下手的好时机啊。”

阿祥一口气喝下女乃茶,说道:“好,我们就干了,我现在就让成子开一辆皮卡来,再买一些纸箱和胶带,咱们连窝给他端了,咋样?”

哈皮尔听了阿祥的话,心里吓了一跳,心想,乖乖,老大就是老大,干什么事都是大手笔,大白天的,就敢打劫?

于是说道:“阿祥哥,我看还是趁着黑天干的好,夜黒才好干见不得光的事啊。”

阿祥摇摇头,说道:“我们不管怎么干,都是要被人看见的,与其晚上做被人怀疑,还不如现在就开始行动呢,你想想啊,大白天的,几个人在楼房里进进出出,一个个的纸箱被捧下来,别人看见了,只当是别人搬家的,你也说过了的,那个当官的跟邻居们不熟悉,别人看见了,也以为他的亲戚帮着搬家,或者是搬家公司的人在工作,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想到我们在搬钞票?”

阿祥拿起电话,对成子吩咐道:“你马上开一辆皮卡过来,带着能装一个电视机大小的纸箱,要三十个纸箱吧,再买一些胶带,一起带过来,我有用,你自己来,秘密的,到了上海,再给我打电话,我再吩咐你怎么做。”

放下电话,阿祥笑道:“怎么样?咱们到那个人的家里看看吧,成子很快就到。”

开着卸下牌照的悍马车,到了那个官员的家里,那是一个小区,门口的保安看了看悍马车,没多加注意,看样子,这里的保安很不敬业,坐在那里也只是聋子的耳朵——摆设。

到了那户人家,让小车守在悍马车里,三个人在哈皮尔的带领下,来到那家人的门前,哈皮尔把身体靠在防盗门上,手里不知道拿着什么工具,三下两下鼓捣开门锁。门开了,锁依旧完好无损,三个人大摇大摆地进来,哈皮尔熟门熟路地指着衣柜和床下说道:“你们先看看吧,凡是有空档的地方,都是钞票的影子。”

孙哥没有心理准备,听到哈皮尔的话,压根不太相信,谁还会在这个年头把那么多的钞票放在家里呢?难道不怕被偷了吗?不会是假钞票吧?可能是造假钞的窝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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