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再有三千米左右就是主峰了,维森已经换了五棵大树,越往上走阿祥越是小心,虽然不必担心真的能死亡,可是让演习子弹打在身上,跟死亡是一个道理的,就是负伤了,也被当成是失去战斗力而退出训练。借着树木的掩护,阿祥和亨利交替着前进,当一个人在前进的时候,另一个人就会在一旁掩护,标准的战斗姿势。“停止。”耳麦中传来维森的警告,阿祥和亨利马上潜伏在草丛中,身上的迷彩服跟四周的环境融合在一起,如果不是刻意去寻找,一时不容易发现他们。“左前方,五百米,狙击手,岩石的后面。”维森继续报告对手的位置。
阿祥对亨利打了几个手势,意思是,避开对方,迂回前进,亨利点点头,两个人离开原地,匍匐离开。维森离对方还有一千对米,演习子弹的射程还不能单刀那么远,既然没有一枪毙命的把握,他只有避开敌人,阿祥*却是不想惊动对方,既然是突袭,就要出其不意掩其不备,过早打扰对方,对最后的胜利没有好处。
绕了一个六百多米的大圈,靠近最边缘的悬崖,阿祥拿出望远镜,发现主峰有对手的人影在晃动,阿祥心想,他们可真是快速啊,想不到,我们在休息的时候,他们在行军吧?想到这里,忽然有了主意,既然对方是疲劳之师,那么自己正好可以以逸待劳,等休息完了,再把他们消灭掉,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中午了,阿祥慢慢跟亨利回合在一起,说道:“我们还是避开正面,从他们的背后突袭吧,刚才我看到了,对方只在距离顶峰三十多米远的地方构筑了简单的工事,背后的峭壁完全没有人在把守,从那里进攻相对比较容易一些。”
亨利沉思着说道:“好吧,我们绕到背后上去,就是不知道那些队友们上来了没有。”阿祥把自己领导的那个小队化整为零的确是一个创举,不过,对方不了解自己的虚实,阿祥这边跟队友们也联系不上,可以说,他们都是在孤军奋战,如果,让对方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就有被各个击破的危险,阿祥的心里有些焦躁,他在制定作战计划上还是欠考虑的。
自己眼前只有三个人,难道,用三个人跟自己的身手和实力都相等的十五个人的小队作战吗?阿祥一点把握也没有。想了一下,低低跟维森商量了一下,让维森定于下午四点整从正面发起攻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自己和亨利从背后奇兵突袭。三个人商量好了,阿祥和亨利悄悄滑到山崖下,很快从半山腰的藤蔓丛里,挪到主峰下,才看到,主峰下的藤类植物长得十分茂盛。阿祥提前准备的绳索可以不用了,两个人只要顺着藤蔓就能爬上去,拽住一根粗藤,试了试力道,阿祥当先向上爬去,亨利有登山经验,想告诉阿祥一声这些藤蔓很靠不住,说不准啥时候就断了,但是看到阿祥在攀登之前还拽住藤蔓用力拉着试试,以为阿祥有这方面的经验,就没吭声,阿祥向上爬了不到十米,这根藤蔓已经到了尽头,于是换了一根比较粗的,他以为只要眼睛看到粗粗的根茎,就一定是结实的,不假思索地用力向上爬动,不料,这根表面上看是粗的藤蔓,却很不结实,只听见轻微的‘喀嚓’一声,藤蔓从上面断裂了,阿祥的身体离开地面,没有依附的支点,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掉下去,想到下面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断崖,阿祥暗暗叫了一声,完了。
亨利就在阿祥的下面,他有登山的经验,每一步都看好了环境,有把握了再攀登几步,远远落在阿祥的后面,听到上面的声音不对,抬头一看阿祥已经四肢朝天地掉下来,急忙把双脚缠在藤蔓上,双手用力抓住阿祥的衣服。
阿祥原本就是贴着断崖的旁边跌落的,跟亨利的距离不远,刚刚掉落的下降速度不快,被亨利揪了一把,马上反应过来,手拽脚蹬地搂了一大把藤蔓在怀里,好不容易稳住了身体,脸色已经变得苍白,心头吓得不停地咚咚直跳。暗叫了一声侥幸,对亨利竖起大拇指,感谢他的救命之恩,亨利不敢大声说话,激动地点点头,刚才他及时援手,也是没多加考虑,如果拽不住阿祥,他也有可能跟着阿祥一起掉下去,想起来也一阵后怕。
两个人暂时停下来,稳了稳心神,这才重新攀登上去,这一次,两个人都加倍小心,阿祥拿出绳索,在一块突出的岩石上打了一个死扣,当成保险索,如果再有下一次掉落,只能掉到这里,只要不摔下断崖,就有活命的希望。亨利却是胆大心细,只凭着双手攀登,又快又稳,阿祥见了只有佩服的份儿。
到了崖顶附近已经隐隐约约能听到上面有人对话的声音了,眼前却是一个突出的岩石,没有可以借力的地方,除非身上长了翅膀飞上去,要不然上面扔下绳索,可是,让上面的对手扔下绳索显然是不可能的。
阿祥看了看四周,左面有一棵高大的松树,树冠跟崖顶十分接近,对亨利打一个手势,指了指松树,亨利仔细看了看松树,树上的枝桠很脆弱,看样子架不住一个人的身体,摇摇头,表示这里不行。阿祥看看手表,已经快到跟维森约定的时间了,只有二十分钟就到下午四点,时间上来不及准备,他索性把行李放下,浑身收拾利索了,枪支也放在树下,向松树攀登上去,亨利在下面惊讶地看着,他想不到阿祥竟然这么拼命,刚才那一次下坠看样子没吓坏他。
阿祥登上了松树,小心踩着树枝,一阵山风吹来,身体摇摇晃晃,像是要从树上跌落下来,亨利吓得捂住嘴巴,才没发出惊呼的声音。好不容易才靠近悬崖,阿祥脚下的树枝已经弯曲成弓形,马上要断裂的样子,这是一段最靠近崖顶的树枝,如果断了,他不但落入深渊,也失去了上崖的最后可能。阿祥不敢大口吸气,深深咬牙,看准了崖顶的岩石,跳了过去,四米宽的距离一跃而过,身体蓬的一下落在地上,硬硬的花岗石硌痛了他的前胸,阿祥心想,幸好不是女人,要不然,大胸的女人非疼死过去不可,躺在地上半天,这才褪下裤子,从悬崖上探下去,亨利在下面看着,心里很是服气阿祥的胆子够大,把绳索系在阿祥的裤子上拉了拉,阿祥把绳索拽上去,在岩石上系好,拉了拉,亨利得到信号,收拾了阿祥的行李和武器,顺着绳索爬了上来。两个人偷偷检查了一下武器,顶上子弹。一左一右瞄准了对手。
前面二三十米远的地方就是对手的工事,大约有十个人构成了两道防线,有的躲在岩石的后面,有的潜伏在草丛里,大多数在闭目休息,只有三个人不时探出头,观察四周的动静,防止阿祥这个小队的人模上来。
阿祥看着他们,心里得意地笑了笑,现在只等正面的维森发起攻击,吸引了对方,他和亨利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占据优势把对方一网打尽。
维森不负所托,在四点钟准时发出攻击,首先一个点射消灭了潜藏的狙击手,这个狙击手他瞄了很长时间,自然一枪命中。维森得手之后,对方马上反应过来,纷纷举枪对准了维森的方向,至少有五个枪手的枪口封杀了维森的前后左右,阿祥和亨利看出了便宜,在后面几个点射,一个人至少干掉了三个对手,还剩下五个人藏不住身形,要调转枪口,正面的维森跳出来,举枪打掉了两个,还剩下三个人借着树林的掩护,抱着头滚下主峰,这里大多数是杂草和树木,山势平缓,就是滚落下去也伤不了身体,那些被子弹射中的对手看着阿祥和亨利从后面上来,其中一个埋怨道:“我就说后面的断崖靠不住嘛,队长还不听我的,唉,功亏一篑啊,只要派出一个人守着,就是有千军万马过来也上不来啊。”
可是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后悔药吃的,等维森上来了,阿祥才看到他的前胸有染料的痕迹,原来维森也中枪了,按照规则,他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亨利戏谑地笑道:“兄弟,你安息吧,我会为你报仇的,阿门。”
维森往地上一坐,说道:“你可以为我祷告了,要知道,没有我的牺牲,就没有你们的胜利,我是一个为了胜利的牺牲品。”
阿祥坐在岩石的背后,点燃了一支烟,说道:“也不知道那些弟兄们怎么样了,看样子应该到了吧?他们不会在这里迷路了吧?”正说着,听到半山腰一阵话语声传了上来。阿祥和亨利不由自主地吃了一惊,架好枪向山下望去。现在山上有战斗力的只有他们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