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祥走后香诗靓想追出去,被宋襄叫住了:“你给我站住,如果你敢踏出这道门一步,就不再是我的女儿了。”香诗靓愣了片刻,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床上委屈地哭了起来,宋襄跟了进来,看到她哭泣得声音十分压抑,叹了口气,说道:“什么样的好男人是你找不到的?何必恋着一个混混一样的人呢?他就是垂涎你的美色和财势,等他得手了,就会无情无义地把你踹了,你现在是一个有身份的人,将来,他做出了对不起你的事来,丢人损失钱财还是小事,你的脸面上的难堪会是最大的遗憾,你不会冒着在公司里威信下降的风险跟他保持继续来往吧?”
香诗靓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妈妈,我现在已经不是公司的董事长了,公司已经破产了,你别把我的身份什么的挂在嘴上了,现在的我跟阶下囚没啥区别。”
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du.样砸在宋襄的头上,晃了晃身体,有点站立不稳了,伸手扶着身边的梳妆台,无力地喃喃说道:“这是怎么说的?”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阿祥的呼叫声,香诗靓精神一振,正要开窗跟他搭话,宋襄抱住了她,说道:“你先别去,我有话问你,等一下他可能还会打电话来,你把电话给关闭了。”看香诗靓磨磨蹭蹭地不想掏出电话,她索性亲自动手,掏出香诗靓的电话给关闭了。香诗靓有心抗拒,身体跟宋襄的身子一接触,感觉到宋襄的身体软绵绵地无力,知道妈妈正承受着比她还重的打击,实在不忍心让妈妈再伤心了。
宋襄把香诗靓的电话扔到电视机上,说道:“你跟我说说吧,这当上了董事长才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怎么会搞得如此地步,是不是那个阿祥出的什么损招欺骗了你?”
香诗靓气哼哼地说道:“妈妈,那个窦斋襄实在是太可恶了,他把一个已经破产了的公司扔给了我就没影子了,还跟财务经理合伙作假帐欺骗我,若不是阿祥提醒的我,时间一长,我就要替窦斋襄的罪恶埋单了,到了那个时候,我这辈子呆在监狱里出不来了,公司亏空了好几亿的资金,你说说,不但一分钱没有,看样子还要自己拿钱填窦斋襄挖下的大坑,这个人,心太狠,我再也不会认他做爸爸了。”当下把自己这几个月一来的遭遇跟宋襄说了一遍。
宋襄听后,无力地坐在床上,眼神发直,胸膛起伏不定,垂泪说道:“诗靓,妈对不起你呀,唉,你爸爸是个没良心的人,你很小的时候,他就去了外国,这一走,就是二十多年,音信杳无,等你长大了,还要认贼作父,那个窦斋襄根本不是你的亲爸爸,我一时受了他的蛊惑,对你说,他就是你的亲生父亲,原来是跟他说好了的,他答应让你接替他的公司,我们娘俩无忧无虑地过完后半生,谁知道,那个杀千刀的窦斋襄,白白占了我的便宜不说,还要继续坑害你,我看见了绝饶不了他。”
香诗靓想不到里面还有这样的曲折,不禁问道:“那你就没怀疑这其中有诈吗?天上怎么可能有掉馅饼的好事?”
“我把身子给了他,他当时对我也很好,那些亲亲秘密的话,不知道说了多少,唉,诗靓啊,男人的谎言是女人的毒药啊,我怕你再步入妈的后尘,才苦口婆心地给你的终身大事把把关,你当我真的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啊。”
香诗靓心想,你个人的私事都没摆平,总是乱七八糟的,还能帮我把关?跟你学,我的未来跟你也差不了多少。看着妈妈流泪不止,连忙安慰她,说道:“妈,现在识破了窦斋襄的真面目也不算晚啊,我这面的损失不大,有阿祥帮着我,也不会有事的,您就放心吧,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的。”
“唉,可怜我二十多年的贞节,让窦斋襄这个王八蛋给毁了,还不如年轻的时候,找一个真心爱我的男人嫁了,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出了大事,连一个男人的肩膀也不能靠一靠,只能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来苦苦承受。”
“妈,都到了什么年代了,还贞节,贞节的,你当初第一步就错了,就不要再错下去了,早早认识窦斋襄的真面目也很好啊,跟他睡了几次觉怕什么?你不是也获得了快活吗?”。
“你,你这妮子,您胡说一些什么啊?”宋襄大惊失色地说道。
“我说什么?妈,我说的是实话啊,为什么您就不能正视现实呢?”香诗靓反而教育起母亲来。
宋襄想了一下,冷不丁说道:“你跟那个阿祥睡过了?要不,你怎么知道男人的滋味?”
香诗靓愣了愣说道:“是啊,那算是什么?我直到现在还守身如玉简直是浪费资源,在大学的时候,我们的同学里就有很多人跟男人睡过了,算不得什么,就是租了房子,在校外同居在一起的也有很多人,有的女同学几个月就换一个男朋友,也不见有人说她们的不对,我算得上是我那批同学里面最后一个姑娘了,把身体交给自己心爱的男人,算不上什么,既没有道德的约束也没有法律的追究。”
“你呀你。”宋襄拍打着床铺,说道:“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就是怕你走了我的老路,结果,你还是跟我当年一样,诗靓,什么爱情啊,什么海誓山盟啊,都是虚幻的,只有挣很多很多的钱,吧钱牢牢抓在手里,才算是真的,你有了钱在手里,不怕那些男人像一条狗一样听你的话,你没了钱,就要看别人的眼色,仰别人的鼻息,你的年纪还小,不知道人心的复杂,社会的险恶啊,就连窦斋襄那样的人都会背叛我,何况是那个要素质没素质要才学没才学的阿祥呢,哼,哼,名字起得好,王祥,我看他就是一个妄想狂。”
香诗靓见她诋毁阿祥,心里别扭得很,心说,你一再被男人伤害,难道就认为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负心寡义的人了吗?这算不算是矫枉过正呢。看看宋襄伤痛欲绝的模样,也不想再在她的气头上火上浇油了,闭上眼睛不去理会,把她的话当成了耳边风。
宋襄看到香诗靓这个样子,知道她已经长大了,不再是当初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了,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听不进大人的话是很正常的,停顿了一会儿说道:“你先冷静一段时间也好,看看那个阿祥对你的态度,趁此机会考验考验他,如果他真的在乎你,一定会死缠烂打还会再来找你的,如果他压根不在乎你,正好暴露出他意志不够坚定的真面目,是不是真正的爱你,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刻,你不是姑娘的身子就不是了吧,权当做了一场噩梦。”她也不好把香诗靓逼得太紧,知道她的公司已经没了,说不定还要埋怨自己呢,当初是自己违心地告诉香诗靓,窦斋襄是她的亲生父亲。
那是香诗靓到公司参加工作不久,窦斋襄就找上门来,跟自己谈了半天,并表达了对自己的赞美爱慕之心,当时自己也是一时财迷心窍,这么多年了,逐年人老色衰,原来围着自己转来转去的男人都失望而去,现在重温被阿谀奉承的旧梦,一时心花怒放,上了窦斋襄的当。她为了香诗靓的前途,委身于窦斋襄,不料,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但骗走了自己苦苦守候了二十多年的身体,还要进一步陷害香诗靓,母女俩个都被这个老狐狸算计了,自己和香诗靓俩母女这些年过得容易嘛,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遭到男人的算计呢?这个天底下还有好人了不?
香诗靓听着母亲做着如意的打算,心里苦笑不得,心想,我在这里等着阿祥回来苦苦哀求?做梦吧,说不定我这一离开,聂烨跟阿祥在南京的家里卿卿我我,恩恩爱爱,死灰复燃,重拾旧情,就此把我甩在一旁,过他们的二人世界去了,哪里还会再想到我的感受?这话跟母亲说了,只会增加她对阿祥的恶感,于事丝毫无补,心里暗暗盘算着月兑身之计,说什么也不能按照母亲教给她的办法去逼吊着阿祥了,时间长了变生肘腋,会造成不可弥补的后果,失去了阿祥,就失去了一切,不但要忍耐爱情思念的痛苦,过上奢华的生活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实现。现在,只有把阿祥紧紧攥在手心里,才有幸福可言,而不是把他推到聂烨那一边,只能用痴情爱恋来感化他,而不是让他来感化自己。被爱情迷惑住的女人啊,她的智商只能看到眼前的那点点小事,失去了高瞻远瞩的战略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