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殿下?!他是你哪门子的殿下?!这个逆子,这个逆子,好得很啊!真真是好得很啊!”刘彻闻言竟是怒极反笑道。
“报~~,启禀陛下,博望苑羽林军有十万火急的紧急要事求见陛下!”此时,殿外的小内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宣!”刘彻淡淡的挥了挥手。
须臾,便有一满身血污的士官模样打扮的青年进得殿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满含悲恸的道: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傍晚时分,有一大批蒙面黑甲黑衣人冲进了博望苑,一气就往众皇子的住所去。期间,那是见人就砍啊,看那样子,分明就是冲着众位皇子们去的。微臣等留守兵士虽是拼死保护,奈何对方人数众多,微臣等终是寡不敌众败下阵来,白统领见事态不妙,遂派微臣快马加鞭到陛下处请求增援。陛下,您可是得快些拿个主意呀!对方来势汹汹、又人数众多,留守的羽林军眼看着就要顶不住咯,咱们这些个当兵的死几个不要紧,可博望苑里住着的可都是众位皇子们啊,倘若他们有个什么好歹,可怎生是好啊!不瞒陛下,臣将将逃出来的时候,就听说,有好几个病弱的皇子,都遭了难,惨死在了这些黑甲黑衣人的屠刀之下。”
“……陛下,这,会不会是二十八皇子所为,他,他,他,想着索性已经起兵谋反,不若便随手将在博望苑的兄弟们一并铲除,事后便自然不会再有能与他一争得继大统的人了不是?这还真是……”左路将军闻言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经大脑的便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还未说完,便在刘彻凌厉的目光注视下讷讷的住了嘴。
“刘据?!”此时,刘彻的脸色愈加阴沉,连左路将军这样的粗人都能立时想到的事情,浸yin权利巅峰、将一切鬼祟伎俩烂熟于心的他,又怎么会无所察觉呢?只是……哼哼,他倒是没看出来,他的这个二十八皇子竟是如此心冷意坚之人哩,他倒是小觑了这毛小子了!
“陛下,禁军统领肖大人求见!”殿外,小内侍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宣!”刘彻沉声道。
“微臣见过陛下!”一满面风霜的中年汉子进得殿来,单膝拜道。
“肖爱卿不必多礼!爱卿此刻前来,可是自那群刺客口中挖到了什么?”刘彻虚扶了一把面前的中年男子,神色淡淡的道。
“不敢有瞒陛下。臣起初搜查那些刺客,发现他们数十个人,个个皆身着江充江大人家中仆役的衣服,盘问他们,他们亦是一口咬定了,他们是江大人府上的仆役,是奉了江充江大人之命前来行刺陛下的。”中年男子缓缓道。
见刘彻闻言,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又道:“微臣觉得事情不会如此简单,此间必有蹊跷。试想一下,这世间又怎么会有人蠢得在行刺时,还穿着十分容易暴露自己主家身份,使主家陷入危险的衣裳呢?”顿了顿,他又道:“于是,微臣只好对这些个人好一通严刑逼供,一番软硬兼施下来,才总算从一人口中套出了实话——他们皆是二十八皇子的心月复死士,今日是奉了二十八皇子与披香殿卫娘娘的之命,前来甘泉宫行刺与陛下的!此乃一干刺客签字画押之口供,还请陛下明察!”说着,不再多言,恭恭敬敬的将手中绢帛程与刘彻面前。
刘彻面无表情的一把拿起了绢帛,而此时他手背上不断跳动的青筋却泄露出了他此刻的愤怒。扫了一眼绢帛上的字迹,刘彻登时大怒,狠狠的将绢帛扔到了地上犹不觉得解气,又将一旁的案几一把掀翻在地,方恨恨道:“卫氏这个贱人!刘据这个逆子!朕绝饶不了她们这对母子!来人啊!传朕旨意,着丞相刘屈氂亲率大军前往长安城平乱,若是见到刘据这个逆子,不必手下留情,当即斩杀了便是!还有卫氏那个贱人,朕要刘屈氂提着她的项上人头来见朕!”
长安城内
身着银白色铠甲的刘据正负手而立,静待着好消息的到来。今晚,他与他身后的势力倾巢而出,为的不就是那个位子么?只要……过了今晚,一切便都能顺遂心愿了吧!
刘据正沉浸在对美好未来大道无限幻想之中,便被一阵焦急的叫囔之声无情的拉回了现实:
“不好了!殿下,大事不好咯!长安城外,丞相刘屈氂率领着大军杀将过来了啦!”
“哦?!刘屈氂么?呵,尔何须如此大惊小怪、大呼小叫乱我军心?他刘屈氂率军过来又如何?传本殿下的口谕,命令将士即刻出城迎战便是!哼,本皇子难道还会怕了他刘屈氂不成?!笑话,真真是笑话!”刘彻闻言不满的瞪了一眼这个大呼小叫、满脸惊惶模样的将士,不屑的撇了撇嘴道。
“殿下呀,那刘屈氂的大军人数众多,一路浩浩荡荡的杀将过来着实可怖,臣才将初初点了点对方的人数,初略估计竟约有五万之众,微臣等一干人马不足万人,实在是寡不敌众啊!”那名将士心知,他们的殿下还未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忙又急急解释道。
“什么?!他居然率领了五万大军过来长安城?!”刘据闻言亦是一惊。他是早料到事发之后必会有人来平乱,可是却没料到这仓促之间居然会调集到这么多的人马来此平乱。这……略一思索,他豁然开朗,冲着亲随命令道:“去,将长安城内的男女老幼,特别是青壮年劳力都给本殿下武装起来,待会要是刘屈氂胆敢攻城,便遣了这些人与咱们的将士一起与刘屈氂那老货的兵马对战。不就是区区五万兵士么?这城中之民,可远远不止五万之众哩!”
“妙极!妙极!殿下所言甚是!末将这便去办!”一旁的几个军士闻言皆是一怔,继而纷纷附和着刘据道。
当然,也会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可是……倘若有的百姓不愿依从呢?那该如何是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