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五见对方松了口,忙看了看众人道:“小六子你跟着哥哥走一趟。”那唤作小六子竟是个半大孩子,约莫十四五岁,倒是颇为机灵,一听招呼,忙走了过来。
那小厮忙又道:“既如此咱们走吧。”说罢三人便离开众人,小厮本就知道胤禟中午才会有时间,他也是跟蛮会办事的伶俐人,带着赵五和小六子来的时候,先跟他们去澡堂子洗了洗澡,换了换衣服,外带还剃了剃头,毕竟他们那一身刚从牢房出来的行头着实不太好看。
赵五被小厮这么一收拾,倒是利落了不少,带着他们走到紫轩楼的时候,赵五和小六子脸上均都是一惊,赵五可是知道,自个虽然有在这吃一顿的钱,但是却没有进这的资格,他可听说过,这地方可不是他这种混子能进来的,里面据说来的都是些王孙贵胄、或是大臣一类的人物。
那小厮见二人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小厮笑了笑道:“怎么没来过吧,这种地方不会是害你的地方吧。”
赵五闻言忙笑着:“瞧你说的这话,要是打我这混混的主意,也不用调这么好的地方啊。”小厮又笑着看了看道:“走吧,今天你们两个可是有口福了,能在这里吃一顿。”二人闻言忙跟着往里走去。
一进店门,掌柜的便道:“爷在楼上,松月阁。”小厮点了点头,又跟掌柜道:“掌柜的,你给这个小孩子弄点吃的,爷只说要见赵五,我怕是耽搁时间,才带着他来的。”
小六子闻言忙道:“我可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五哥的,要不回头大伙该说我了。”
赵五见状忙道:“小六子,没事的,这地方没人敢动粗的,你自去吃你的便是,我一会叫你。”小六子闻言这才勉强的答应了下来。
掌柜的给小六子准备吃食不提,赵五被小厮带到雅间后,一进门便认出了胤禟,忙跪下磕头道:“小人赵五,给阿哥爷请安。”
胤禟挥挥手道:“起来吧,怎么这会才到啊。”小厮忙上前道:“回爷的话,他们不是刚从牢里出来嘛,小的见他们身上那一身不像话,便带他们去收拾了一番,所以才耽搁了,还望爷见谅。”
胤禟闻言笑了笑道:“不错,办的不错,人这紫轩楼可是做王公贵族生意的,那一身砸了人家生意,可不好,这个赏你了。”说罢,便冲那小厮丢了一块银子过来,小厮闻言虽心里想笑,但还是强忍了下来,忙拿着银子退了出来。
胤禟忙挥挥手道:“来坐这吃点,这的菜可是不错,想吃什么点,爷请你尝尝。”赵五闻言忙道:“爷你在这坐着,哪有小人坐的地方啊,小人还没谢过爷的救命之恩呢。”
说着便又要跪下磕头,胤禟却挥挥手道:“赵五,你应该跟那天在八阿哥府一样,款款而谈,别太拘束。”赵五却还是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当时在阿哥府,自个可是抱着必死的心的,这次若是还那么来,自个不是找死嘛。
磕完头赵五又道:“不知爷找我来有什么事?”胤禟看了看赵五道:“你先起来,吃点东西,咱们慢慢谈,你这么跪着爷不喜欢。”赵五闻言忙站起凑着椅子角坐了下来。
胤禟又道:“想吃什么,说吧,爷请你。”赵五虽想说,他请客,可是毕竟这时候身上是蹦子皆无。不过想想堂堂的皇阿哥,怎么会吃自个请呢,不过还是不敢点菜,小心的道:“爷,我没来过这,实在是不熟悉。”
胤禟笑了笑道:“你这话倒是实话,好,今儿你刚从牢里出来,就当给你洗尘了,让你吃点好的。”说罢便喊来了伙计,点了一桌子的菜,那真是鸡鸭鱼肉样样俱全。
没多时饭菜便也上桌了,赵五见状那真是风卷残云,也不只是太饿了、还是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胤禟看着赵五的吃相,忍不住笑了出来,把个赵五笑的当下就是一愣,忙停下了筷子,不好意思的看着胤禟,胤禟忙挥挥手道:“你继续,继续,你这才叫吃饭。”
赵五闻言呵呵笑了笑便又继续吃了起来,只到赵五停了筷子,胤禟才笑着道:“吃饱了嘛,要不要在来点?”
赵五忙挥了挥手道:“爷,我实在吃不下去了,不过这里的饭菜可是太好吃了,我在这京城里大大小小的馆子也去过不少,但是没一家有这么好吃的。”
胤禟听着赵五的夸赞,心里也是美滋滋的,接着端起面前的杯子呷了口茶道:“饭也吃了,也该说说正事了。”
赵五一听这话当下就是一愣,忙开口问道:“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赵五赴汤蹈火也要报爷的大恩。”
胤禟笑着道:“没那么严重,爷就是想让你往后跟着爷吃饭,你觉得怎么样。”赵五闻言当下就呆在了那里,在没想到这位阿哥请自个吃饭竟然是为了这个,可是太给自个脸了,这是交了什么大运,不仅救了他的命,而且还要给他找了个正经的营生,心里高兴的顿时就呆了。
胤禟见状,眼神一立道:“怎么不愿意吗?”。赵五这才反应过来,忙跪下磕头道:“爷,小的哪能不愿意呢,小的这是祖上积德啊,才得遇阿哥爷你那,不过……”
胤禟刚刚听着赵五的话,还挺高兴的,一听不过当下脸色就是一变,心里只以为这个赵五是跟自个谈条件,忙阴沉的道:“不过什么,你可别忘记了,爷能把你弄出来,可也能把你给整回去。”
赵五也是个人精,当下便明白胤禟想差了,忙开口解释道:“爷给小的脸,小的怎么能不兜着,不过小的手下还有一帮子人,如今也没个营生,小的想请爷给赏口饭吃,若是爷不方便,小的自然不敢奢求。”
胤禟见是这么个理由当下心里也是一愣,不过马上便笑了笑道:“赵五啊,爷以为你是要跟爷提什么别的条件,没想到竟然还是为了你那些个弟兄,好,你够意思,爷也不是那小气的人,这样你问问你那些弟兄,有谁愿意跟着爷,你都带来,爷自有安排,不过,以后这手头上可得干净点,不能让爷在知道你们有谁还干那事,若是知道了,爷这里给你放个明话儿,爷掰断他的手指,记住了嘛。”
胤禟说这话,脸上的神色忍不住阴狠了起来,这下可把一旁的赵五给吓了一跳,他一开始以为这么个孩子肯定是一时兴起才找自个的,自个只要陪好这位主,肯定有好日子,在没想到,这么点大的孩子,还有这么一面。赵五忙磕头道:“小的记住了,爷放心,我定然会交代给兄弟们的,也会管束好他们,决不让他们给爷添堵。”
胤禟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记住了就好,你回去跟你的弟兄们说说,若是跟着爷干,爷自然不会亏待他们,若是不愿意,也不要强求,我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你还来这见我,还有,不要跟你的人说是跟我干事,就说是跟着人家去贩布匹。”
赵五闻言忙磕了头道:“爷,我知道了,小的这就回去,你等我的信。”胤禟点了点头,挥挥手示意他出去了。
赵五出了雅间便带着小六子回到了住处,一回到住处,便让小六子通知人准备说说今天的事,不过小六子刚走,便有人跑了进来,道:“五哥,不好了,老马带着老鳖、老拐、瘸子走了。”
赵五闻言道:“去哪了?”那人忙道:“五哥,这小子还是想干老本行,便扇胡着老拐他们三个走了,说是要另立门户。”
赵五当下叹了口气道:“我这刚走了一上午,就不能等等我嘛,我已经给大伙找好出路了,咱们不用再干这种偷鸡模狗的事了。让弟兄们都出去找找,务必把他们找回来,若是听了我这事他还想干老本行,我绝不难着。”
那人闻言道:“五哥,我看没这个必要了,老马在牢里你已经把事情的厉害关系都交代清楚,可是他还是想这么干,你就是在找回他来,他会像出力气赚钱吗?”。
赵五挥了挥手道:“不是那话,我在牢里没给大家找好出路,自然有人不愿意,现在我有正经八百的出路了,我想他们会再考虑考虑的。”
那人忙道:“五哥你仁义,可是也要对合适的人啊,不说了,我这就去找。”说罢便跑了出去。
傍晚的时候,老马等人便被一众人给找了回来,可以说是绑了回来,一个个都被绑的死死的,赵五见状忙道:“这是干什么,给他们松开。”这话一出当下便有人道:“五哥,他们可是要背叛你啊,道上的规矩,背叛大哥可是要行家法的。”
赵五忙挥了挥手道:“我在牢里已经说过了,我们要退出了,所以道上的规矩没有了。”说着便亲自把几人的绳子给送了开来。
老马此时却是一脸的不服之色,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倒是没敢吭声,老拐等三人都低着头不敢看赵五,赵五这才开口道:“兄弟们,我今天找大家来,是有好事说,我给大家找到了条出路,有个掌柜的想雇佣咱们去当伙计,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跑跑外面,去帮人家贩布匹,一月下来也不少赚,我打算去干,你们谁想去,我也带着。”
这时老马开口道:“五哥,那人是不是不知道咱们原先是干嘛的吧,居然敢雇咱们干。”赵五笑了笑道:“他知道,我都跟他说过了,他说只要到了他那别在伸手就行,以前的事人家既往不咎。”
这时已经有人开口道:“五哥,我跟着你干,你干什么弟兄们就跟着干什么。”赵五又看了看老马道:“老马,你自己看,若是不想****也不强求,还有谁不愿意跟着我干的,大可以离开,我绝不拦着。”
话是说出来了,可是老拐和老鳖虽然有心跟老马走,但是却也惧于赵五平时的名声。老马这时开口道:“五哥,咱们说话算话,我是不愿意跟着你干了,哪位兄弟要是还想干老本行,就跟着我走,有我老马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
这时瘸子道:“马哥,我跟着你,反正我瘸不瘸的都应了个瘸子的名声,在走远道贩布匹我怕是干不来。”说着便走到了老马的跟前。
老马又瞪了老鳖和老拐一眼道:“你们两个想好了?”老拐却没敢看老马的眼神,老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跟老马走。
老马叹了口气道:“五哥,既然这样,兄弟我这就告辞了。”说着一拱手便准备离开了,刚走到门口见赵五果然没有拦着,立时便有几个跟了出去,小六子见状忙喊道:“小四,里子你们真的要走?”
二人却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下老鳖和老拐却有点后悔了,但此时确实不敢再往外走了,赵五看了看众人道:“好吧,既然该走的都已经走了,那么留下来的人就是要跟着我赵五干了,跟大伙说实话,雇咱们的东家可是说过话了,若是手不干净让他逮着了,可是要掰断手指头的,你们记住了。”
众人闻言均都是喊道:“记住了。”
赵五又看了看老拐和老鳖道:“你们两个,要是现在想走,我还是不拦着。”二人闻言忙跪下道:“五哥,我们绝不会走的,我们就是被老马忽悠了,这才跟着他走的。”
赵五点点头道:“好,好,既然不走就都是好兄弟。今天晚上大家好好的喝一场,以后怕是没有这么自在了。”
众人闻言均都是叫了声好,而赵五的两个媳妇,听了刚刚赵五的话,倒是心里一喜,自个的男人终于不用干这损阴德的事了,也不用担心以后再有什么被打伤,打残的事了。
这里众人一夜庆祝无话。
两天后,赵五又来到了紫轩楼来见胤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