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皇上体桖之恩,小女这些时日以来一直身体欠安,今日若不是得幸圣上召见,小女怕是连闺房都出不得半步!”顾老爷子也乃聪慧之人,他知道李恪来找过皇上,今又皇上召见,起初他还满心惶恐,方才听了皇上的一番话,总算是心里有了底。
“顾悠悠,现在感觉可好些,可用宣太医给你瞧瞧,朕这宫里的太医医术可都是顶尖的!”太宗见顾将军已然领略了自己的意思,又提示了顾悠悠,这面子,里子都做足了,事情是否能成便看顾悠悠了。
曲悠扬作为二十一世纪的新新女性,这点眼色岂能看不出,只是……
曲悠扬一派娇弱的福了福身,轻声细语的道。“皇上洪福齐天,臣女已无大碍!”
她这话一出着实叫顾将军与太宗一惊,这孩子看着聪明伶俐的,怎么就听不懂这话里有话呢?
太()宗微笑和蔼的点头,单手抚了抚额头有些无奈的道。“甚好,甚好,不必拘谨,坐吧。”
曲悠扬拎起裙摆优雅的落坐在雕花的樟木椅上,环顾一周,只见大臣们赞许的冲她点头微笑,她爹预言又止的冲她使眼色,太宗则双眸炯炯的盯住自己,眸光中闪烁着朽木不可雕,烂泥扶不上墙等文字,有种将她拍死在椅子上的冲动。
一看几个人的表情,曲悠扬在心里暗笑,就是吓吓你们。
她这个人吧从小就这点好,睚眦必报,报完从不记仇。对于唐太宗乱点鸳鸯谱的仇她是记下的,如不戏弄戏弄无法平复心中那股怨气。
曲悠扬见达到成果也不再迟疑,只见她又从樟木椅上慢吞吞爬起,栽歪的上前走上几步,准备给皇上行礼说些什么,咣当,不复太宗与顾老爷的期许倒在了地上。
太宗与顾老爷子均吓出来一身冷汗,这孩子还真是……!
“传御医!”太宗吩咐着公公。
“女儿呀,你不要吓为娘!”顾夫人当然是不知怎么一回事,只见女儿方才还好好的,瞬间就倒在地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开始哭了起来,真是起到了推波助澜的效果,瞬间殿内气氛升华的更加悲烈!
躺在地上的曲悠扬,闭着眼睛只听到她娘的哭声,来来回回穿梭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给她把脉,瞬间含光殿内安静的鸦雀无声。
老太医隔着沙布细细的诊脉,表情从平静瞬间变为凝固,急匆匆的收起纱布“扑通”跪在了地上。“皇上,恕老臣直言,顾小姐这病已入膏肓。”
太宗惊讶的从黄金椅上站起,朗声道。“务必将她医好。”
老太医跪地砰、砰、砰磕了几个头,一脸惶恐。“顾小姐恐无回天之术,臣已无药可施,还请皇上恕罪!”
“起来吧,也不可怪你!”太宗摆摆手示意老太医退下。
“女儿呀……”顾夫人话还没说完,晕厥了过去。
曲悠扬在心里呐喊着,娘啊,您没看出我们在演戏吗?
“王公公,带顾夫人与小姐下去休息,让太医给顾夫人看看,好生伺候着!”太宗大大的话又在头顶响起。
“谢皇上恩典!”顾老爷子跪在地上磕头。
“爱卿,不便多礼,尔等随朕去趟御书房!”说完太宗率先走出了含光殿……
御书房内,宽敞而明亮,熏香的烟雾从香炉内袅袅生起。
待太宗驾到御书房时,李恪与李佑已在书房等候。
“儿臣给父皇请安!”李恪和李佑行礼。
太宗一脸惋惜的看着两个儿子,道。“都平身吧,今朕传你兄弟前来本是想商议一下洛儿和顾家之女的婚事,谁知顾将军之女刚刚晕倒在含光殿内,经太医诊治是得了顽疾,命不久矣!”
“得了顽疾,命不久矣?”李佑一脸疑惑,前两天还伶牙俐齿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命不久矣了呢?
礼部与钦天监大臣均点头示意皇上所言不虚。
太宗叹口气。“唉,是呀,方才陈太医已经确诊。”
李佑看看一边抹泪的顾将军,心里还是很疑惑,可又没有破绽。
“皇上,微臣该死,小女看来是没那命当圣上的儿媳了!”顾老爷子跪在太宗面前失声痛哭,任谁看了都是一副白发人即将送黑发人的伤感情景。
太宗一脸内疚与惋惜的道。“爱卿,还请保重身体,这婚是朕赐的,按照现在情形来看,令千金就算有幸保住性命,朕也断然不能再让她嫁入皇家,这也算是我李家欠了你顾家的!”
“微臣不敢!一切只怪小女命薄,无福消受皇恩啊!”顾老爷子继续抹眼泪。
李佑看的是一愣一愣的,这是哪出?这可是三句两句的便将他的婚事取消了?但他断然不敢问父皇,顾将军又在伤心,这个时候质问更是不好,所以把疑惑的眸光投向了身旁的李恪。
只见李恪就像没看见他一般,低头沉思着,一点表情都不曾有。
“朕闻言爱卿有个外甥女一直寄养在你府中,且和令千金相貌神似,犹如孪生姐妹。可有此事?”太宗这一句相貌神似犹如孪生姐妹用意明显,昭示着他人以后就算看见顾悠悠也许并非顾悠悠也。
“皇上所听不假,是臣妹夫杨誉与臣妹所生之女,此女出生之时险些夭折,臣妹怕女儿养不大便把女儿从小过继到臣府中,跟臣亲女儿并无区别!”顾将军这一句和臣女儿并无区别又无形中将其外甥女身份提高了不少!
太宗点点头继续问道。“既然乃杨誉之女那也算是出自名门之秀,家世清贵。朕闻言,此女也是温婉可人,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女,已过及蒂之年,可曾许配夫家?”
“还未曾许配夫家!”
“既然爱卿与其外甥女情如父女,朕给个恩赐,把此女许配给朕的儿子,也弥补朕的内疚之心,你可愿意?”
太宗不愧是好皇帝,一直表现的君臣平等,为自己不得已的悔婚而内疚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