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色的浓云滚滚,布满天际,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整个世界都变的阴沉压抑,仿佛透着浓浓的失落感。
李恪带着胞弟李愔驾车疾驰在山间小路,马蹄咯噔咯噔敲击着地面,溅起层层沙雾。
王子出行,身后不免有些许家丁与侍卫跟随,悠扬便扮成家丁模样混在其中,坐着最后面的马车,一路尾随去了王子山。
彤儿得知王妃想法当然极力阻止的,可她铁了心要跟着,彤儿自是没辙。
悠扬大老远的见李恪马车停在了墓穴旁,于是,她赶忙从马车上跳下,一猫腰便钻进了茂盛野草丛,慢慢的,迂回着,向其靠近。
李恪与李愔一同下了马车,李愔奔跑在前,见到汉白玉雕刻的硕大墓碑便死死的抱住。
李愔哭的伤心,道:“妞妞,你死的好惨啊,都怪哥哥没好好照顾你,你才死樱课蓿看恚啃∷诜敲?!包br/>
李恪面无表情的站在后方,冷眼看着弟弟吊丧,一句话也不曾解释。
李愔伸手抚模那墓碑上被磨平的字迹,哭的更加伤心,并发誓保证道:“妞妞,是谁那般恨你,居然磨平了你的墓碑,要是让本王知晓是何人所为,本王发誓定撅了他家祖坟!”
悠扬听见李愔的话险些笑出声来,真想问问这小子是来上坟的还是来搞笑的,李恪家的祖坟不就是他家的祖坟吗?
李愔抹了抹泪,又道:“妞妞,你有何话就对本王说,如若现在不方便那就托梦告诉本王。”
悠扬潜匿在杂草丛中,暗暗的清了清喉咙,低沉阴森的发出声音。“蜀王,蜀王,我死的好惨啊!”
李愔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警觉的离开墓碑,环顾四周,颤颤瑟瑟的道:“妞妞,是妞妞!”
李恪四处打量着,他显然不相信。
悠扬又阴森森的飘着话,道:“蜀王,我好想你,你下来陪我玩啊!”
李愔一听要让他去陪着玩,吓的死死抱住李恪不放。“三哥,好可怕啊!妞妞为何说话了!”
李恪依旧没有答话,竖耳倾听,显然在寻找声音的来源。
悠扬快速移动位置,幽幽的说道。
“蜀王,你看不见我么?我就在你后面!”
李愔警觉的向后看,见什么都没有更加觉得毛骨悚然,他尖叫着:“啊……”
悠扬憋着笑,又道:“蜀王,你踩到我的脚了!”
李愔立即跳到李恪身上,死活不肯下来。“三哥,好可怕!我们快些离开吧!”
“下去,哪有什么鬼!”李恪将弟弟硬生生的从身上拽了下去,便快速向悠扬藏匿的草丛堆走来。
悠扬觉得不对,心想被李狐狸发现了,刚准备逃跑,可惜已晚了一步,她被李恪拎了出来。
李愔见悠扬一露面,转身便跑,哭喊道:“真的有鬼呀!”可跑着跑着又觉得事有蹊跷,他警觉的转过身来,问道:“妞妞,你是人是鬼!”
李恪拎起悠扬时,也觉得一愣,这女人居然偷偷出府,他厉声道:“谁让你跟来的?”
“你管的着么,我跟你又没有关系,放开我!”悠扬挣月兑李恪的束缚,将头撇向一旁。
李愔无畏哥哥的怒容,蹦蹦跳跳上前,开心抱住悠扬,欢喜的道:“妞妞,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
“是呀,是呀,我还活着!小帅哥你还好吗?”。悠扬对于朋友间的拥抱也没多大排斥,更何况她觉得李愔是小孩子,见他就能想起自己现代的弟弟,年纪也是这么大。
“放开!”李恪不悦,强行将雀跃的二人分开,不由分说的拎起悠扬并塞进马车,驾车而去,将李愔独自留在了墓地。
晚饭,
因为李愔到府,所以安排在饭厅用餐,萧若兰得知消息,又不怕死的急忙赶了过来。
萧若兰娇滴滴的向李愔行礼。“蜀王!”
“你是?”李愔显然不认识。
萧若兰一脸含羞,腼腆的道:“臣妾是吴王妃!”
李愔微微一愣,道了句:“哦,三嫂啊!快坐,快坐三哥旁边!”随即起身将位置让给了萧若兰,自己则屁颠屁颠的坐到悠扬旁边。
“哎!”萧若兰被李愔一声三嫂叫的心花怒放。
悠扬咂咂嘴,为何没见过这小子叫过自己三嫂?
不过谁稀罕!
李恪突然起身,来到李愔与悠扬的中间,道:“愔儿,你往那边串一个位置!”
“为何?”李愔疑惑,磨蹭着不肯起身。
李恪冷眸扫向不知死活的胞弟,恐吓意味十足,道:“本王喜欢这!”
“真讨厌!”李愔暗暗嘀咕着,心不甘、情不愿的挪了个位置。
李恪坐在了李愔与悠扬中间,用身体挡住了二人视线。
萧若兰举起杯敬酒,尽显女主人风范,她道:“臣妾敬蜀王殿下一杯,有所招待不周之处,还请蜀王殿下谅解!”
悠扬心里赞叹,还是萧若兰做王妃做的标准,自己做王妃时竟与李愔吵架斗嘴,哪敬过一杯酒?也不怪李恪说她,她还真没有一点王妃的样子。
李愔笑道:“三嫂说的是哪里话,这话说的生分了不是,我与三哥是亲兄弟,没有所谓周与不周的,三嫂可与三哥一样叫我“愔儿”便可。”道完仰脖将杯中酒一口吞下。
“好,那臣妾就——”萧若兰的话还未说完,只听李恪“咳……”的一声干咳,她只好将剩余的话全部咽回肚子里。
李愔自知是哥哥不愿让萧若兰叫自己“愔儿”,赶忙转移话题。“哈哈……”他夹起一块排骨隔着李恪放到悠扬的碟子里,道:“妞妞,吃排骨!”
萧若兰见李愔给悠扬夹菜,不免有些纳闷,为何连蜀王也对她那么好,他们竟然如此熟络?“蜀王似乎与妹妹很熟络!”
“妹妹?不是应该叫姐姐吗?”。李愔一脸纳闷,心想三哥没跟她说妞妞的事吗?但他向来不过多计较,紧接着斟了一杯酒提起,道:“妞妞,这杯酒敬你死里逃生,正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嘛!”
李愔前后的话让萧若兰一惊,原来她就是那个女人――杨氏,她竟然没死,怪不得殿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一直都以为她只是个暂时受宠的丫鬟,永远比不上自己这个正牌王妃,谁成想是自己过于轻敌了。
“她不便喝酒,本王替她谢愔儿了!”悠扬刚要举杯就被李恪夺了去,与李愔碰了碰杯,将杯中酒一饮而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