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都听说了、听说了啊!当今圣上如此的仁厚之心,相信他日也终将会有好报啊、、、”
“可是公公,你一直都卧病在床,这些状况,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师师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向陈公公询问了一声,陈公公这才微微笑了笑,抬手指了指门外:“也算是洒家这把老骨头临了的一点福分吧,还多亏了我那个好儿子,就这么忙前忙后的守着我,这外边有个什么消息的,但凡见我醒来,都会像说故事一般的给我听听,这不,秦妃这档子事儿,也还就是、、、”
公公说到这里的时候,可能又有些难过,就没有接着这个话题再说下去,而是将话题绕到了别处:“他孝顺倒是孝顺啊,只是脑子不大够用,这宫里向来人多嘴杂、是非繁多,所以即便我这个把他当做最亲的人,也是有些话即使要烂到心底,却也不能随&}.{}意对他多讲上一句呀,不然的话,只怕是害了他不说,还要害人害己的啊、、、”
“公公,你说的意思,我们自然听得明白,也很能理解,所以您尽管放心好了。”
师师和青禾此时听着,自然懂得陈公公的意思,其实是在解释,为何他虽然病着,但却并没有使唤自己的干儿子去冷宫给她们送个信儿之类的,当然了,这个所谓的干儿子,也自然跟一贯的套路一样,莫不过就是一个老太监选择个中意喜欢的小太监收养,好在教给他一些在后宫内的处事原则的同时,自己老来了,也好有个依靠啊!就比如现在,他病成了这样,好赖有个人还在身边伺候,也算是去的不至于那么凄凉。
“是啊,你们能理解就好。再者,这后宫是什么地方啊,那还不直接就是个看脸比势利的地儿,如果没个靠山什么的,就别说是一个小太监了,哪怕我这张老脸出面,又能、、、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说说主要的吧,你们来,一定是有话要问我吧?”
“是啊,公公,我就想知道,关于哲宗赵煦的事情,以前是盼着他还能有个信儿来给主子一点安慰什么的,可后来,自从那日匆匆一面之后,他却就再也没了一点音讯,他明明知道孩子是他的,又为何、、、”
青禾此时再也忍不住了,就流着眼泪开始一股脑儿的说了下去:“当然了,小姐现在反正也没有了,而皇上跟师师姐大度,却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的算是接受了这个孩子,从一方面来讲的话,就算他再出现,小姐也不会知道了,也沾不上他任何的好处、、、可我却还是想要解开这个谜底,想要知道,到底是您没有捎话给他,还是他根本就变心了,不想负责任了,所以才、、、只是可怜了我家小姐啊!年纪轻轻的,若不因为他,就算照样嫁给了皇上,终究也不会只是这么一副结局吧,所以、、、公公,我现在实在是想要一个答案。”
青禾话语说完之后,却见那陈公公已是悲泪长流,很显然,在他的心底,定是压抑着莫大的悲痛,而后,顿了许久之后,他才又开始说话,伴随着那重重的叹息,依旧是那种嘶哑到让人揪心的声音:“我说青禾啊,公公明白你的意思,你受苦了,你家小姐她,也受苦了、、、只是,自从今晚过后,公公就还是希望你能放宽心理、开开心心的保护着小皇子生活下去。因为那哲宗赵煦,他既没有变心、也没有辜负你家小姐,只不过是,他的定数到头了,所以、、、”
“啊?公公,你的意思是、、、”
师师跟青禾此时听闻,自都是大吃一惊,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一句,公公又停顿了许久,这才吃力的点了点头,艰难的说了下去:“是啊,他原本已经是个死人,只不过钻了个命运的空隙,所以才在人间又逗留了许久而已,只不过,终究大限已到,所以还是、、、不过这样多好啊,他们两个痴男怨女,虽不能在人间作了夫妻,可终究是可以在阴间团聚了,所以我说,这又何尝不是一种造化,就这样吧,最好的结局。”
“可是公公,好端端的,为何他忽然说没就没了呢?是人害了他,还是他自己、、、”
青禾自然不愿就听得这么不明不白的,于是立刻的穷追不舍。大概陈公公觉得即便不想说下去,也安慰不了她的疑惑,所以就只好缓了口气,继续说了下去。
而师师在旁边听着,却也真是难过的要命。一切也真是可悲可叹啊,原来曾经在陈公公的安排下,那赵煦也和冷宫中的秦妃见过一面,只是那个时候,秦妃整个人已经变得痴痴傻傻,所以就只是在冷宫附近匆匆一别而过,即便连一句话也没有给赵煦多讲过,赵煦见她大着肚子,自以为她是怀着皇上的骨肉,却又惨遭抛弃,所以自从回去后就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开始变得不好,整日里活在郁闷和忧愁之中。他曾经给陈公公讲起过,想要带秦妃离开,可后宫是多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啊,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可想而知,想要办成这么一件事情,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啊!所以原本就身体单薄的哲宗,此时更是愁上心头,不消几日,就病在了往日留宿的客栈中,而等到青禾托付陈公公告知他秦妃胎儿的事情之时,他早已是病入膏肓,不过也算是好歹跟陈公公见了一面,知道了自己才是孩子真正的父亲,于是难免的又是一阵忧喜交加,还没来得及再考虑些什么呢,公公前脚离开,他紧跟着就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然后陈公公这头呢,也因为年事已高、并且经不住这么大悲伤的原因,听到噩耗后就病倒在床,也到了个仅仅残存着一丝信念、硬撑着、耗着能够完成最后一点点心愿的地步的地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