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因为肚子的不适在一次错过了三国晚宴,宴席持续了两个时辰,待结束后,弘仁归来,侍儿跪迎,弘仁见苏沐躺在榻上额头渗出虚汗,唇色煞白,见之大怒道,“是怎么服侍主子的,太医没有传么?”
红缨着实吓到,跪着连磕了三个头,诺声道,“回皇上的话,已经传过两次太医了”
弘仁问,“太医怎么说”
红缨一直哆嗦,声音颤颤巍巍的,“太医说小姐是惊吓过度以至于带动胎气,开了两副安神的方子,小姐已经喝下了”
弘仁抚了抚苏沐被汗渗的潮湿的头发,眼里留露出万分的疼爱,“叫得太医朕要亲自询问。”
红缨应允,退了下去。
苏沐觉得心慌的厉害,与弘仁道,“亲眼看见鹤守志的死,着实吓到了,现在心慌的厉害,肚子里好像有一股气在乱串,不知道孩W@子吃不吃的消。”弘仁拉过苏沐扶着肚子的手,轻轻的道,“你真是大胆,竟然敢绕到侧门去偷听,现在被惊得百般的不适,就不能静下心的养胎么。”苏沐柔弱的模样真是叫人不忍多加责备,转而更加温声说,“太后传来家书,要朕定要赶回去过年节,所以明日不得不启程回国,朕已经为你备下古麒香车,乘坐此车,和卧在床上并无区别,可以少些舟车劳顿。”
苏沐奇道,“有此车?”
弘仁点头,看见苏沐的笑模样刚要说些私话,不待珍妃与太医齐齐来到,依次问安,弘仁出了内阁,与太医询问苏沐的身体状况,诗涵见弘仁走后,一下子就坐在苏沐的床头,埋怨道,“你有身孕,怎么也不告知于我,只留下我最后一个知道。”苏沐见诗涵嘟着嘴轻笑道,“告诉与你你也没时间搭理呀,看你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诗涵满脸的难为情,模了模自己发烫的脸结结巴巴的说,“我哪里把心事都写在脸上,你看出什么了?”苏沐少许的无奈,声音有气无力的,“哪个少女不怀春,我想赵志恒一定也赴了这次宴席。”
诗涵的脸刷的一下就红到耳朵根,不好意思的说着,“他确实也在,就坐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看歌舞,听箫乐,根本没有看到我。”诗涵又一下子失落了起来,苏沐不禁叹气,多么美好的样子,可是这里是帝王之家,怎么容得下这段感情,那样模糊的未来是根本不会有结果的,苏沐不愿意告诉诗涵明天就要返程归国了,可一想最晚也是明早知道,还是让她有个心里准备吧,或许还能见上最后一面,言“人生若只如初见。在适合你不过,记住那个美好的感觉罢,将它埋在心里,再也不要继续下去。”诗涵被触动了心房,娇眉紧触,暗淡的神色,一种说不出的难过,诗涵悄悄的地下头,紧紧的握着手里的帕子。
既然是不被祝福的关系,何为痴情的人却看不清楚,苏沐不得不说,“皇上已经接到了太后的书信,要我们务必赶在除夕夜之前归国,皇上已经说了明早就启程,这会可能都已经准备着了。”苏沐说罢便低下眸子,不想看到诗涵眼中的落寞。
可诗涵确实直直的看着苏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回国?就意味着再也见不到他了,虽然知道不会在这里停留太多时日,可想过离开后的再也不见,对自己来说真的太难了,这一刻的到来,人生百味,要从此在也不见面,诗涵不能做到。
孙院士道,“皇上微臣不敢隐瞒,小主的胎象非常的不稳,又加惊吓,致使小主神情紧张,神经不稳,加上小主多思成疾,又是头三个月,这胎难保啊。”
听了孙院士的话,弘仁显得焦虑,想到苏沐在青龙门受寒气侵体,又经历夺位风波,与西王爷的恩断义绝,身心倍受摧残,却实不是受孕的最好时期,一声哀叹,无限的自责,单手揉着太阳穴,道,“此事就你与朕知晓,回到宫中不要说与别人,就是太后也不许说,就尽你最大所能来给贵人稳胎。”
孙院士明白弘仁的意思,领了旨意,退了下去。弘仁回到苏沐的内阁,脚步略显沉重,站在殿中沉默不言。
诗涵见皇上回来了,起身福了福,表情稍显狼狈,说道“皇上,我不想回宫了”
弘仁收敛了神色,少许的不耐其烦,“身为妃子,不回宫,又要回哪里。”
弘仁话语严厉,诗涵不敢在抬头看弘仁,苏沐怕诗涵说出要留下的来的理由,必死无疑,故意嬉笑道,“珍妃一定还是没有玩够,在三国馆驿所在之地确实美不胜收,可比京都却稍逊一筹。”
诗涵稍稍的冷静了下来,为了保全一族的兴旺,无法说出缘由,只觉得好难过,“贵人说的对,我确实还想再这里多玩几天的,这就要回了,心里有些不舍罢了。”诗涵看着苏沐的眼睛,疲惫至极,又是担心着自己,又道,“贵人好好睡上一觉,明早就启程,我这也回去收拾了。”与弘仁施了退安礼,就离开了。
苏沐看着诗涵的背影,又一声叹息。
贤嫔接到回宫的旨意,正与木春儿打理着呢,在馆驿这些时日,贤嫔实感无聊,终于要回宫了,倒是盼望了起来,回去是多么的风光,叫的其他的嫔妃妒忌。
木春儿一边收拾一边道,“主子,贵人有孕回宫,太后怕是要宠着她了”一提到苏沐有孕贤嫔就气,气苏沐年轻容易受孕,气自己老去未有一儿半女,狠狠的道,“离宫三天三夜,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别人的。”
木春儿忙着跑到贤嫔的身边,小声的提醒,“主子,不要再提及惠贵人外出这件事了,是要被皇上处置的,弄不好是要被砍头的,再说惠贵人已经有孕快两个月了,算来也不可能不是皇上的。”贤嫔生着气,却不敢大声言语,声音更放低一些,“我不说就没人知道了么,问问这馆驿中的人,有谁不知道,只不过是怕丢了性命没人敢提罢了”稍稍的稳稳气息,又道,“要是太后提到此事,皇上是不能怎样的。”贤嫔笑了笑,更加破不急待的想回到宫里了。
木春儿觉得十分的不妥,问道,“主子就不要再想着这件事了,太后是不喜欢别人背地里说小话的,在说要是被皇上知道是您告知太后的,不是弄巧成拙了么。”贤嫔瞪了木春儿一眼,苛斥道,“这么大的事,又是这么的重要,太后当然得知道,要是被皇上知道是我说与太后的,太后定会护着我,皇上终有一日是会明白我的苦心的。”
木春儿瞧见贤嫔的瞪视,不敢在说话,默默的整理行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