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抽痛随呼吸此起彼来,她的后背生出一阵阵凉意,一阵胜似一阵,再几次下次,她不知道她还能坚持多少次。终于,她的眼皮再也沉受不住的昏沉一阵阵袭来,她的头往旁边一偏,昏昏睡去——
过了几日,花凤卿在乾阳殿传见,江子故走到跟前,跪下磕头道,“奴才恭请皇上圣安!”
花凤卿让江子故关了殿门,江子故转身,还没站直身子,只听花凤卿喝斥道:“江子故,你好大的狗胆!”吓得江子故立马软了双脚,跪倒地上,心道又出什么大事了?连连磕头道:“主子,奴才该死。”心里,却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动怒,难道是为了前几日将先皇后送走,那不是他知道莲哲皇后的意图后自己下的命令么?
“子故,朕问你,你当年到底收了十一多少钱财?”花凤卿忽然缓色道。
江子故更加糊涂,心道当年收的那节节高的金竹子不是被收走了么,自己可是什么也没落着啊,遂禀告道:“奴才当初收的那个金竹子,可是交给主子了,奴才并无留下,也无收受皇后赏赐。”
花凤卿逼近他,一双眼眸无比冰冷,却笑问道,“你真的没收?!”
江子故摇摇头,将这几日朝廷所议之事迅速过了个遍,坚定道:“没有。”
“呵!你道是反应的快!看看吧,仔细的瞧清楚了!”不知宁熙什么时候在袖子里塞了一个折子,那折子带着呼呼风声,从皇帝的袖管里飞了出来砸到江子故的头上,砸的他额头生疼。江子故翻开折子,那是户部关于人口普查的一个折子,烟瘴之地,短短十一年,人口增加了一倍,其中竟然无一女子。
江子故只觉得脑袋轰轰作响,不知是不是被雷劈了,眼冒金星,一时骇怕的六神无主。伏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了,“主子,奴才该死!”
宁熙叹了一口气,在殿内踱着步子,言辞激愤,“宁熙十四年,北仑河河水泛滥,百姓流离失所,当时来报的是十五万三千一十二人受灾,你来找朕要银子,你说大人十两,小孩二两,朕,想都没想,给你立马拨了两百二十万两银子。你说,这些灾民自愿去烟瘴之地开荒,朕,省吃俭用,又给你拨了二十万两白银购买农具,耕牛。还亲自派人送去!短短不到三年,这些人人口怎么就翻到了三十万!?而且个个都是男子!?且十有八九都是青壮年?!”
江子故手心里全是冷汗,额头鼻尖冷汗不停,重重磕头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宁熙气的咳了两声,捂着胸口缓缓走向御案,悲凉道,“你好好给朕解释解释!”
江子故思其前因后果,稳了稳神,缓缓说道,“十一姑姑”见皇帝脸上不悦,遂改口道:“是娘娘娘娘那日来找奴才,听说奴才去督办水灾,就说给奴才资助银两。”
“她给了你多少?”
“奴才当时给朝廷要银子,迟迟得不到回复,娘娘就给了奴才三百万两白银赠给灾区。但是,娘娘说青黄有些乱民在外流浪着实可怜,就说将这些乱民放在烟瘴之地,让奴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奴才当时将娘娘的三百万两加朝廷的一百万两,朝廷的二十万两农具耕牛,给灾民买了粮食,余下的各自分银子农具耕牛到户,每户也可得五十余两。朝廷另外的一百二十万两奴才过意不去,就赠给了娘娘,送给了烟瘴之地。但是,奴才知道,娘娘自己贴了六十万两买了农具,耕牛,稻种发给了他们。是奴才该死,竟然没想到“
宁熙长叹一声,道:“起来吧!莫说你没想到,纵使是朕!也要被她活活气死!”说着脸上一阵潮红,又剧烈咳嗽起来。江子故忙给皇帝了茶水,宁熙摆摆手道:“终日习武之人,你当时就没觉得他们有什么异样么?”
江子故叹气道:“当时他们中间混的有男有女,衣衫破旧,身上都带着一股湿味,衣衫破败,蓬头垢面,奴才当时并没有多想。奴才现在想来,那是海水的味道,那些女人,也定是娘娘找人假扮的。”
宁熙咳嗽几声,道:“原来他们之前是住在海岛上。”
“主子,现在要动手么?”
宁熙喘气笑道,“急什么?拿了兵符便算了。”
江子故会意,关了殿门退去。
不一会儿,宁熙正在批着折子,木清带着木华已经跪在了殿外等候召见。
宁熙吩咐道:“进来罢。”两人进了门,跪在地上请安。宁熙示意他们关了殿门,又赐了座位给木华,木清却还跪在地上。
木华刚刚坐定,看了宁熙一眼,目光变的十分奇怪。紫红的脸皮上开始不断冒出汗来。木清不知他老子在家一向软硬不吃,为何刚见了皇帝,就忽然变的如此这般。心上很是疑惑,却也不敢贸然开口。
宁熙又看了一会儿折子,这才走下御案,笑道:“木华将军幸苦了,为墨卿王朝护住了这三十万大军,而且毫不疏于训练,朕,要谢谢爱卿你啊!”
皇上只字不提所犯何罪,却又大加褒扬,弄得两人好生奇怪,却又都不敢吱声。木华本是硬着脖子拼着一条命的,只是这两年来软禁在府里,夫人孩子的处着,竟然有些贪图天伦之乐。一想到稍有不慎,就会满门抄斩,心里也多了些惊愕不定。
又闲话些许,终于绕到正题,皇帝开始要兵符了。
木华的表情又变的十分奇怪,诺诺了半天方道:“皇上自己将兵符穿在了身上,是要羞辱老臣,才如此说么?\-
宁熙不解,这才想起,身上穿的正是渔夕为他绣的那素衣。当时,他还笑她星星点点,眸间瞬间凝了一层薄霜,心里恨恨道:“莲哲渔夕,你到底还有多少,是瞒着朕的?”
他真的恨!恨透了她!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