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中午的饭菜格外丰盛,是姜容和阿娘亲自下厨做的,当然,林氏和张氏也没少打下手。这是为了好好庆祝一场,为了平哥儿的回归。
一共摆了三桌宴席,也不拘主仆,大家都坐在一个院子里,吃饭喝酒,热热闹闹。
紫泉酒管够!
不过短短的几日时间,紫泉酒之名已经传遍大祁九州各地。
许多外地的商人特地跑到京城来进购紫泉酒,更有许多文人雅士爱酒之人千里迢迢跑来,就为了尝一尝那“味甘比天饮,敢邀君王品”的天下第一紫泉酒。
而在场之人更是无一不知道紫泉酒价值的,就算是最低一等的紫泉酒一坛子也卖到了足足五两银子,所以一时间众人只是干看着,却不动手。
这么贵的酒,哪里喝得起呀!这一口喝到肚子里,那岂不是白花花的银子就这么没了?
—无—错—小说
“喝呀,大家都楞着干啥?酒拿出来就是要喝的嘛!来来来,我敬大家一杯,感谢大家这一段时日来尽心尽力地做事,将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姜容拿着一只酒杯,举起来环顾一周,说完后先干为敬,还学着以前电视上看到的那样将酒杯倒过来示意自己喝完了,一滴不剩。
这一连串动作做下来,感觉倍儿爽!她觉得自己越来越有江湖女侠的风范了。
旁边李氏看着女儿这幅模样,无奈地摇摇头,却并未阻止。今天是个值得高兴的喜庆日子,索性就由着她这一回吧。
姑娘话都说到这份儿上来了,他们要是还犟着不动,那多不好看呀。
更何况,闻着那酒味儿,他们自己肚子里的馋虫已经先叫唤开了。
冯老爹头一个响应,抓起酒坛子就倒了一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喝完长出了一口气,连声赞叹,“这酒贵果然有它贵的道理,这滋味儿呀,真是绝了!老汉我还从来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今日喝上一场,就是死也值了!”
又冲姜容李氏几人谢恩,“还得谢谢夫人公子姑娘,若非遇上这么好的主家,哪里还有我们现在这大好日子过呀!大伙儿说是不是?”
众人轰然应是,渐渐地就放开了手脚,气氛越来越热闹,跟过节似的。
于是,这一顿饭下来众人俱都尽欢,笑容满面。
当然,喝醉的也不在少数,最后都由着还保持着清醒的人给扛回去了。
下午姜容午睡起来,日头已经偏西,橘黄色的太阳挂在天上,洒下融融的暖意。
后花园亭子里,李氏抱着平哥儿不撒手,时不时就凑近他亲吻一下,尽显慈母风范,看得旁边的姜容兄妹姐弟三个是好不眼热。
抬头撞见三人的神色,李氏一愣,旋即绽开温柔的笑容,朝三人招了招手,等到人走进了,将人一股脑都搂进怀里。
顿时,一股温馨的氛围在这小小的亭子里弥漫开来。
荷塘不远处,一株一尺来高的千眼菩提树在微醺的暖风中伸展着枝叶,似在为亭子里那一幅无比温暖的画面而心动。
这株菩提树正是先前姜容种在这里的,没想到才不过几天功夫就已经长到这么高了。
不过它的种子本就是从仙源府里兑换而来的,自然非同寻常,又有姜容每日里的灵液浇灌,想不长好怕也难吧?
姜煜几个每天都要来这里围着小树玩耍一番,后来姜容给他们在树干上刻下他们的身高,他们对这株菩提树感情就更加深了,感觉就像菩提树在伴随着他们一块儿成长一般。
远处的银杏林现在还是一片苍翠,微风轻轻拂过的时候,树叶子沙沙作响,在空气里荡漾开阵阵绿色的波浪。
院墙上爬满了粉白淡黄的荼蘼花,琼瑶晶莹,芬芳袭人,似一件春的花嫁衣。
柔软厚实的青草地上,春花烂漫,芳草萋萋,远处莺儿啼,此处蝶儿忙。
春风迢递,花草漫香,小园几许,收尽春光。
池塘中,一片片女敕绿的新荷铺排开来,已经颇有规模,成群的锦鲤在底下静静地游动,荡漾开阵阵温柔的水波。
姜容几人挨着靠在亭子里的栏杆上,每人手里拿着半截馒头,一片片撕碎了丢进水中,比赛谁吸引过来的鱼儿多。李氏抱着平哥儿坐在一边,笑看着几个孩子玩闹。
姜煜不知节制,不停地将满头掰碎了丢进池塘中,吸引来了一大群鱼儿。
“哦,我赢了我赢了!我的鱼儿最多,哈哈……”姜煜开心地在地上又跳又叫的。
可惜他这一叫唤,鱼儿又都跑没了。
李长渊来到花园中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欢乐温馨而又无限美好的画面。一时间,原本沉重的心情也不由放松了许多。
“咦,表哥来了!”姜煜看见他来了,一下子就飞跑过来扎进他怀里。
李长渊一把将人提起来,颠了颠,抱在怀里,笑道:“好小子,又长了不少肉,最近没少吃饭吧?”
姜煜仰头道:“那当然,我每天都吃三大碗饭!”
李长渊捏了捏他的脸,抱着来到亭子里,跟姜容姜澜两个打了招呼,又朝李氏唤了声“小姑姑”,就注意到她怀里抱着的平哥儿。
他目露讶色,忙走过去在一边坐了下来,“平哥儿找回来了?”
说着就将伸出手去,逗着他玩儿。
原本李长渊得知平哥儿的事后就提出要帮着找回来,不过姜容没让,并非是拿他当外人不想麻烦他,而是他一旦插手的话,最后可能会将事情弄得更加复杂。
像她这样偷偷地将人救出来,还给留了颗钉子在抚远侯府里,不是很好吗?
神不知鬼不觉,简单直接方便快捷。
当然,若是这几天没有筹集到足够的功德值,姜容还是会向李长渊求助的。
她可不会眼睁睁看着平哥儿被挂在姜钤的名下,被认作他的儿子。
那样将爹爹和阿娘置于何地?
所幸一切进行顺利,如今她也成功将平哥儿救回来了。
李长渊也没问姜容是如何做到的,他从认识她开始,就觉得自己这个小表妹有些不同寻常的本事,很多时候面对她就像是面对一个同辈人一般,让他丝毫不敢小觑她,拿她当小姑娘看待。
几人说了阵话,姜容想起来问李长渊道:“你不是跟着打猎去了吗?还说要带只狐狸回来给我们玩儿,狐狸呢?还有,我记得你说要去七天来着,怎么提前回来了?”
闻言李长渊苦笑一声,“我哪儿还顾得上给你们猎狐狸啊?这次能够活着回来就已经是大幸了。”
“怎么了?”姜容问,其他人也看着他。
李长渊沉声道:“空桑山地动,太子出事了。”
“什么?太子出事了?怎么可能?他不是——”姜容一下子惊住了,有些不可置信。
见状,李长渊不由感到有些奇怪,“他不是什么?怎么听你的语气好似和太子认识一般?”
姜容这才意识到自己表现得有些急切了,镇定了下道:“呵呵,怎么可能呢?我一个村姑到哪里去认识深处皇宫的太子呀?表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李长渊点头,“这倒也是,不过你好像很关心太子呀?一听说他出事就急得不行。”
这妖孽,怎么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呀!
姜容暗暗月复诽了一句,避重就轻道:“你倒是说说太子到底出什么事了?太子身边不是应该有很多人保护的么?怎么就出事了?“
李长渊道:“若是平常,太子确实不可能会出事,不过这一次,却是天意了。”
“什么意思?”姜容听得迷糊了,怎么还扯上什么天意了?
“刚不是跟你说了吗?空桑山发生地动了。”李长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姜容讪讪一笑,她刚才只注意到他说的后半截话,一听说萧珏出事就慌了神了。
所幸李长渊也没再追究,继而说起了地动一事。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大家都在林子里狩猎来着,结果平地里响起‘轰隆’一声,再接着,地面就开始晃动起来,竟是突然暴发了地动。当时我就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等到反应过来时,我忙催着马儿一阵狂奔朝林子外跑去。
“说也奇怪,这阵地动竟然只持续了不到一刻钟就结束了,大部分人都安然无恙,只有少数一些人陷进了裂缝之中。太子就在其中。”
听到这里,姜容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这掉进了裂缝之中还能活下来吗?萧珏竟然就这么没命了?
耳边听着李长渊的话,她只觉得脑袋止不住地晕眩,身上一阵阵的发虚出冷汗,似乎下一刻就要倒下去。
她这是怎么了?萧珏跟她又没有什么关系,死不死的与她何干?她干嘛要在这里伤心?
她是在为他伤心吗?为什么呢?
好不容易集中注意力打起一点精神了,耳边就听见李长渊道:“……事后四处寻找的时候,侍卫们始终没寻见太子的踪迹,众人猜测,太子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过太子没找着,侍卫们却在坍塌的山体中发现了一块巨大的石碑,立起来足有三四丈高。
“石碑上刻着几行字,却并非我们现在能够认出来的任何一种字体,而像是很久以前的上古文字。字体非常大,每一个都有如人脑袋大小,数下来一共有整整四十个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