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恋瓷上车之后,说出地址,司机先生愣了一下。她说的地址是天皇大人的府邸。
“女士,您确定是这个地址吗?”。
左恋瓷温和一笑:“请带我去这个地方。”
“是。”
她的日语说得很好,这还得多亏前世自己好学,为今生省了很多事儿。所以,她的日语多用的古文,听起来文绉绉的。会让人觉得礼貌而有教养。跟现在的年轻人不一样。
“像您这样的大小姐,家里应该有司机吧?”
左恋瓷礼貌地回答:“是,我刚从国外回来,不想劳烦家中长辈。”
“啊,原来如此。”
很快就到达了目的地。左恋瓷朝他道谢,迈着小碎步走到府邸前。身后的司机看着她的背影,啧啧称赞:“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跟普通老百姓不一样啊。”
左恋瓷手里拿着请柬,到了门口,递给门口的迎宾人。
迎宾人看她的帖子一眼,又仔细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宾客名单。带着疑惑地看着左恋瓷:“乌丸女士,可以麻烦您稍等一下吗,我要去确认一下名单。”
左恋瓷脸色微窘站在一边,这当然是装出来的。那位迎宾人进去了几分钟,然后立刻带着谦卑的笑容,将她迎了进去。
“乌丸女士,你的礼物”
“我要亲自敬献给天皇陛下。”
迎宾人微笑应答。将她领入宴客厅。道谢之后,左恋瓷找了个安静的地方站着,也不主动跟旁人说话。
“你好。”一个男士走了过来,她脑子里回顾着昨天看过的资料。确定了来者的身份,微微一笑:“苏我先生,你好。”
苏我释一温和地笑道:“你认识我吗?”。
左恋瓷轻轻地点头,但不说话。
“恕我冒昧,请问您是哪家?”
“不好意思,吾乃乌丸美树。”
苏我释一的眼中略带失望,大约是嫌弃她的家世吧。左恋瓷不卑不亢地站在他面前,带着一点日本女子特有的谦卑恭谨。
“美树小姐,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大约是她的美貌过甚,即使身份上差了些,苏我释一还是想同她交谈下去。
左恋瓷颔首:“当然可以。”
苏我家族是一个大家族,是五大贵族之一,家族企业做得很大。难怪会瞧不上像乌丸家这样渐渐没落的小贵族。
如果能借苏我释一的势,她的任务当然能够更快的完成。但是她却不想这么做。跟苏我释一牵扯上,以后会更麻烦。她可不想留下后患。
当苏我释一说话的时候,她只是做出一副倾听者的样子,只用少量的词语来回应。
苏我释一有一点尴尬,她的态度倒是说不上无礼,反而给人一种很有礼貌的感觉。一笑一颦都恰到好处,恰恰如此,让他觉得对方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亲切。
怪不得自己家里的长辈说起乌丸家的时候,都觉得乌丸家自恃书香门第,不屑从商,这才一步一步地走向没落。话又说回来了,书香门第出来的女子跟他平日所接触到的女子都不同。她身上带着梅的傲气又带着兰的清幽,气质实在让人着迷。
“美树小姐,乌丸家一般都不会参加此类的聚会,这次怎么肯赏光了?”
左恋瓷美目流转:“天皇陛下的寿诞,长辈命吾送礼物过来。”
“美树小姐的谈吐,很风雅。”
她不是故意把话说得这般晦涩,而是,她学过的日语就是这样的。左恋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脸上染上了一朵红云。看得苏我释一愣了愣。多么纯洁而美好的姑娘啊!
苏我释一已经极力控制自己目光的热度了,但左恋瓷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好在已经有人过来寻他,左恋瓷这才松了一口气。
来寻苏我释一的人,正是冷泉家的冷泉银次。
这次带着朱淑贞作品来给天皇贺寿的就是冷泉家。冷泉银次是冷泉当家人的二儿子。
左恋瓷故意将自己的画拿在对方看得见的地方,果然,冷泉银次看到她手上拿着的画轴,便笑道:“你是哪家的姑娘,手上拿的又是什么画?”
冷泉银次和苏我释一不同,因是二儿子,没有当成继承人来培养,多少养成了一些纨绔子弟的作风,同苏我释一想比,城府没那么深。
“她是乌丸家的大小姐,你不能太无礼了。”
冷泉银次一听是乌丸家的小姐,反而来了兴趣:“乌丸小姐,你也是来给天皇贺寿的?”
“是。”左恋瓷朝他鞠了一个躬。
冷泉银次直接上手过去拿她的画。她紧紧地抱着画轴,有些紧张地看着他。
“冷泉先生,你想干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我只是想看看这副画。”
左恋瓷面带戒备之色,冷泉银次用手模了模自己的鼻子。“啊,把我当成坏人了吗?明明人家长得这么可爱的说。”
额长得确实可爱,但这也不能证明你不是坏人吧!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画。”冷泉银次可爱地笑了笑:“我家也是送的画。”
左恋瓷这才把手上的画卷递过去,提醒道:“请务必小心,画卷都很脆弱,需要小心呵护。”
“也就你们家把这些字画当成宝贝。”冷泉银次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手上的动作却很是轻柔小心。
打开画卷,他的眼神有一丝疑惑和迷茫。更多的确实震惊!
“这副画,你是从哪儿得来的?”他的语气已经努力地克制了,却还是泄露了自己心中的焦急。
“吾家字画,皆是祖传。”
“可是,这副画跟我家的画一模一样!”
左恋瓷有些生气了,伸出手,让对方将画还来。
冷泉银次看她这个样子,心里更加不确定了。却还是义正言辞地说:“你这副画,是赝品!”
“冷泉先生,吾敬重冷泉家,却不代表能受此辱。”左恋瓷看着他:“吾家不会有赝品。”
“那你的意思是,我家的画是赝品了?”冷泉银次急了,这要是送了一副假画给天皇,那才是笑话呢。
苏我释一冷眼旁观了片刻,带着狐疑地目光打量了一下左恋瓷,她的一举一动都不像是在作伪,但两家人带一样的画来,这未免也太巧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