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修世家内眷到!”守在宴会外边的一位公公拉着嗓音朝殿内喊。
挽千寻由恩让搀扶着款款踱步而入,一袭轻纱遮面,气若幽兰。
文武大臣与各宫嫔妃已全部落座,各府的千金夫人们则是在不远处谈笑风生。说是皇家宴会,其实无非就是给那待字闺中的小姐和一些适龄少爷们制造彼此相识的机会,可以就此宴会成全一对佳话。这也倒是成了那些想攀龙附凤千金们的大好机会,换做任何人都不会在几年一次的国宴上缺席,所以尽是卖弄风姿,趋炎附势。
“呦?挽府的大小姐来了?”挽千寻回头,一位身着粉红色绣金裙的女子眼中带笑嘲讽地说,而她旁边此时站着的正是挽府的二千金挽千湘。
挽千湘今日一身鹅黄色锦缎绢蝶长裙,肩处由轻纱遮挡,高高束起的发髻上带满了奢华的首饰,一支极为显眼的凤蝶—无—错—小说钗子摇摇欲坠的晃在眼前,尽显美人妖娆。
“恩让,我们去那边吧。”挽千寻轻启朱唇淡然的说,并不去理会旁边那些挑衅的人。
“大瑞的犯人都敢来参加宴会了,哎,这世界真是变了,什么不要脸的人都能挤进皇亲国戚这种地方。”说话的正是那身穿粉红色绣金裙的女子苑照淑,她是光禄寺少卿苑傲的孙女,父亲苑正免乃正六品大理寺左寺丞,是挽千湘的亲表姐。她此时的样子多一半就是仗着挽千湘,否则挽千寻再怎么样,她一个正六品官员家的小姐是不敢对一个正二品官员的女儿如此嚣张的。此时苑照淑一脸鄙夷的望着挽千寻,朝周围一些官家千金大声寒嘘。
“你们住嘴,凭什么侮辱我家小姐是大瑞犯人,她是遭受小人陷害流落至此。”恩让一步冲到她们前边。
啪!一声清脆的声音,紧接着便有人扬手在恩让脸上出留下一个红红的手掌印。
“你算个什么东西,敢对我指手画脚。”苑照淑盯着恩让厉声训斥。
“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所谓上粱不正下梁歪,在大漠待了三年,不知从哪带回来这么一个野丫头,我要是父亲,将她拖出去乱棍打死。”挽千湘走到恩让周围,用眼神四处打量着她,嘴里冷嘲热讽的说。
“在这个世界上我的下人只有我自己有权利管制,你刚才在我的下人脸上打了一巴掌,我就在你脸上给这一巴掌讨回来!”挽千寻绕过恩让走到苑照淑身边玉手一扬重重拍在美人的脸上。
“你,你竟敢打我,你一个贱婢所出的小姐,你算什么东西。”苑照淑捂着脸眼睛发恨的直直盯着挽千寻。挽千寻迎上她的视线,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冷静而从容。
“来人,给我将这个疯女人带下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伤人。”挽千湘将计就计朝正在巡逻的守卫喊。
“属下拜见挽小姐。”守卫们一闻便匆匆赶来这里。
“就是她,大瑞的犯人,以下犯上,出手伤大理寺左寺丞的千金。”挽千湘一脸得意的指着挽千寻。
“这……”守卫望了望挽千寻,又看向挽千湘,一时犯了犹豫。
“怎么?我的话,你当耳边风了吗?还是要我去禀告我的父亲?”挽千湘盛气凌人,摆出一副骇人的架子。谁人不知吏部侍郎挽明道向来疼爱二女儿,谁愿意找这不痛快吃。
“属下遵命。”守卫一听立马定神将挽千寻扣押。
“什么人在此喧闹?”正殿内浑厚带有磁性的声音悠悠传入佳人们的耳膜中。
“参见北漠王。”个个守卫抱拳而跪。
挽千寻闻声转身,这人的面孔是那么的清晰那么不能忘记那么叫她不能释怀。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语话轩昂,吐千丈凌云之志气。挽千寻心中就像千万条虫子在爬,慌,痛,她始终都能清楚的回想起二人那悲伤流离的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