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亲呢?”挽千寻望着她,先下她的脑子里是容不得考虑别人的,她只想知道一个结果,就是自己的母亲。
“太太已经殁了。”那位年岁大的嬷嬷微露难过,用小心翼翼的语气说道。
挽千寻双目呆滞,任由泪水无情的滑下,就好像失去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一样,好比鸟儿没有了巢,鱼儿没有了大海良久,她终于开口:“为什么,为什么都离开我”声音细小带着呜咽,痛释了悲痛与麻木的情感。
“小姐,太太一生最在乎的就是您了,您可要平安的活下去,否则太太在天有灵不会安心的。”嬷嬷声泪俱下,看着挽千寻无比的心疼。
“恩让呢?”挽千寻闭上眼睛绝望的问。
“我叫她去忙别的事情去了,府中下人一走就是多一半,由老奴在这里伺候小姐吧。”嬷嬷将药匙递到挽千寻嘴边。
“我要过去看看。”挽千寻撂下被子就要下床不顾嬷嬷阻拦。
送静院被白色掩埋,门前的牌匾上挂着厚重的白绫,悉数的下人披着的孝布跪坐在灵前烧纸,火光微现,纸灰漫天,肃杀了悲痛的气氛。
“小姐。”恩让见到挽千寻急忙跑过来,自家小姐本身就受不住打击,万一再出个什么事就覆水难收了。
“我这下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脸上泪水还未干涸便顺势又流了下来,仿若绵长的线,从心里流出,在眼睛里痛一会再流回去。
“小姐,你还有我啊,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恩让见自家小姐已是这般削弱,心里犯了酸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啊——”悲伤的声音划过府邸的天空,挽千寻跪在地上失声痛哭,她从来没有这样过,即便是受了极大的委屈,甚至流放西北这三年恩让也只是只看见过她流过眼泪,也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控,因为这一次她永永远远的失去了她这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小姐,小姐,节哀吧,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人死不能复生,还是应该好好的活着,让太太含笑九泉。”嬷嬷过来拉挽千寻。
“是啊,小姐,节哀顺变吧,荛姨娘是服毒自尽,想必也有难言之苦,也许去了天堂她会很快乐。”云叔走了过来,沉着声音劝阻道。
“为什么只剩下了我一个人,为什么要让我自己这样孤独绝望的活着!”挽千寻情绪似已失控。
“小姐,可否听老奴一句劝,这世上还不是小姐一个人,小姐应该抓紧时间去振兴挽家,难道你就这样忍心太太蒙受着这不白之冤吗?”嬷嬷走过来语重心长的提醒挽千寻。
“请问你到底是?”挽千寻试了一把泪水转身问道。
“老奴是当年荛夫人的接生婆惠嬷嬷。”她沙哑着声音回到,抬眼用冷漠的眼神对上云叔的视线,此刻站在旁边的许久未发言的云叔大惊失色,结巴的问:“你,你是惠人?你居然还活着?”
“怎么,没想到吧?我还能活着走进挽家的大门。”惠嬷嬷带着冰冷仇恨的语气瞪着面前的人。
“没想到,我太没想到了,你,你居然没有死”云叔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探索与质疑。挽千寻望着二人,心里更弄不清楚这个惠嬷嬷的身份与当年的事情。
“死,这个字对于你们来说是那么的不起眼,可是我没有做到啊,哈哈哈,我活下来了,你们竟能忍心将马车放那么大的火,让我随马车一起摔下悬崖,可是你们不要忘了,证据是永远都毁不掉的,我苟且的活到今日就是为了能揭发你们的罪行,以祭亡灵。”惠嬷嬷瞪着双眼用手指向神色发白的云叔。
“你们在说什么?”挽千寻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至少有些地方是牵扯到上一代人恩怨的,而且那些人中还有自己的母亲。
“小姐,你可知道此灵堂中,并非你的亲生母亲?”惠嬷嬷转身看着挽千寻意味深长的说。
挽千寻的面色由悲伤转为震惊,养育了她十八年的母亲竟然不是自己生身母亲的,这怎么可能,那个给自己熬夜缝衣服的受弱女子,那个在自己犯错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坚强女子,那个总是为了维护我受府中姨娘排挤的善良女子,怎么会不是,挽千寻的心中瞬间就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食一样,痛,不能再痛。
“你说什么?”挽千寻不可置信的盯着惠嬷嬷。
“小姐,你本是嫡小姐的啊,你是大夫人韩周氏所出,你原本还有一位哥哥的,你们二人是龙凤胎,但大少爷刚出生不久就被苑姨娘请来的产婆溺至水缸淹死,而你则是在精心的设计下被送到荛真身边抚养,荛氏当年是你母亲身边的一名丫鬟。当年,大夫人有孕,她便由苑氏威胁,宿于醉酒后的挽大人房中,后来谎称有孕纳为侧室,正巧月份与大夫人相当,数月过后大夫人临盆,苑氏谎称是从阜阳请来的有名接生婆,但其实根本就是已经买通二人,若是儿子那便直接溺死,若是女儿那边送到假装有孕的荛氏身边,后来大夫人顺利产下龙凤胎,苑氏知道后非常生气,命产婆将大少爷溺死于水缸之中,将你送与荛氏身边,多年了,夫人一直受着不白之冤,甚至产后在月子中竟让她们在药中下了红花,终身不能再有孕,老奴有幸苟活于世,给大夫人接生的婆子已经被他们杀死,当年她们行事被我知晓,便处处赶尽杀绝,毁了我的嗓子,将我锁在失火的马车内跌下悬崖”惠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流着泪水,痛释着当年的弥天大谎。
想不到挽千寻竟是生活在这样的参天之谜下,自己的亲生母亲十八年了不能相认,养育自己的母亲郁郁而终,竟然在同一个屋檐下,那些事情可以瞒天过海十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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