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菁自是不想这般放过李家,两次三番的这样,就是个泥人还有两分土性呢。
可惜一时半会儿,她还真没想到主意。
“难道是有人指使?”试问普通人家,有几个脑袋敢跟知府家对上的?商家不是一向讲究和气生财的吗?
这件事,王菁也不清楚李家背后有没有人,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李家生意一直走下坡路,再加上管理不善,出漏洞的可能性也比较多。
但就算是这样,也不代表她要姑息养奸。
“先生可想过在濠州那边开酒楼?”王菁马上换了副笑眯眯的样子,“你们若在那边开酒楼,我可以提供新菜谱。”
文氏嗔道:“你现在记在我婆婆的名下,是我的小姑,该称嫂子了。”
王菁笑道:“叫先生叫了好几年,一时半会儿改不了。”
~文氏不再勉强,整容说起正事来。
“若你肯帮忙,我们早自然愿意在濠州那边开酒楼的,也不用你出面,只把你的新菜谱给我们就行了。我跟你哥商量好了,我们名下的财产,也有你三分之一。”她说道。
王菁一下子呆住了,忙摆手道:“这怎么使得。”
当时王家分家的时候她也在场的,有多少银子她更是清清楚楚。这是几代人积累的结果,怎么随意分给她这个外人?若是真的接受了趁火打劫有什么区别?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虽成不了君子,但也没想过要做小人,怎可无缘无故接受他人的赠予?
她和刘永安当时愿意帮忙,也不过是全了这些年的师徒情分。
“我跟你哥之前都没接触过这些,对里面的门道根本不懂,以后需要你帮忙的地方还多着,难道你就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把这些东西都败光了?”文氏诚恳地说道,“你既然入了我王家的族谱,我们就容不得别人欺负你!不管背后有没有人,我早跟你哥商量过了,要把这仇帮你给报了。”
这话听着真让人暖心,王菁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只听文氏道:“你哥早派人打听过了,对方明面的东家就是‘李记’,他们借着一品香的招牌,菜卖得贵,东西做的又不好吃,抢他们的生意很容易。我跟你哥也在猜测,不知他们是不是借机为那边报仇。”她指了指西院,说完自己也摇头,“以‘李记’的名头,该不会为个姨娘得罪知府才是。”
倒是王菁,听了这些话,心头一动。
他们吃饭那店子,本就属琅琊辖管,李记这边本就是冯氏在操作。
冯氏既然敢把春.宫弄成《李义山全集》送给她,开店的时候借机黑她一下也不是不可能,可文氏一向风光霁月,不食人间烟火,这些阴私还是不要说给她听了。
“先生也别想那么多了,若真要在濠州开酒楼,估计我娘要卖那养鸡场,你们先把它买下来,可以先买地动工了,连工头我都可以给你介绍一个。”王菁打岔道。
文氏笑起来,“是不是你八叔?我直接找张夫人,哪需事事让你这个小姑娘家替我们操心。”
王菁抿嘴一笑,看来文氏也不像她所想像的那样不谙事世。
王氏看她笑了,自己也笑起来,“有些事我之前只是不愿意做而己,但并不代表不懂。你晚上就住这边吧,下次来滁州别住客栈了,我们专门给你收拾了一个院子。”说着牵起了她的手,“我带你去看看,客栈那边派人说一声就是了。咱们又不是外人,下次直接把人带回来,这里也是你的家。”
王菁道:“好。”
不带一丝烟为气的文氏,竟然能说出这么亲昵的话,王菁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看来,她真在把自己当成亲人看待啊。之前的冷若冰霜,只能归结为身份限制,毕竟之前王卫平生死不明,一个抱着牌位成亲的女子,又有余氏那样的老虔婆做续婆婆,自然是不敢行错半步。如今王卫平平安归来,她的心境比之前更为平和,一举一动都带着无限风华,璀璨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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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文氏在冷风中将王菁送出了王家,“不必多想,一切还有我跟你哥在。”说着又递上两盒点心,叮嘱道:“等你们回来的时候,到家里去玩。”
她跟文氏这些年,亦师亦友,这种感情却实比跟比旁人来得更亲厚一些,如今她这般说了,王菁决定坦然受之。
“我听姐姐的。”她说道。
至于为什么是姐姐,自然是因为姐姐比嫂子更亲近一些。
文氏听王菁不再喊先生而是改口喊了“姐姐”,似乎愣了一下,又欣慰地笑了起来。
来接她的刘永安听到这句话,低头勾了勾嘴角,却也没有发问。
“我们接下来的速度要快一些,尽量在午饭前赶到大姑母家。”刘永立说道。
他们这群孩子就刘永立去过金陵,自然是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一群人正准备上路,只见面前的餐馆围了好多人在看热闹。
“前面怎么围了那么多人?好像是一品香。”宝哥儿指着不远处的餐馆道。“让我看看去。”他说着从车上跳了下来。
刘永安忙将他拦住了,“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是店大欺客,被别人告到了官府,勒令停业三个月整顿,黑钱掏出来罢了。”宝哥儿虽然学了两年功夫,毕竟年纪还小,无论撞到人还是被人撞到都不是什么好事,他决定还是少让弟弟过去为妙。
“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就几两银子,他家吃顿饭就讹诈上百两,谁家背着这么多银子去吃饭?被人告了也是活该!”一个看热闹的路人插话道。
“就是,就是,大过年的也不积德。”又一个人说道。
“停业三个月都便宜他了,最好让他三年不开业。”有人看戏不怕台高。
“一品香最近风头盛得很哪,仅在濠州和滁州这边就开了不下一百个门店,停业三个月,光工钱就是大大的一笔。”有业内人士透露道。
“没想到王六郎死了,他那姨娘还这么嚣张!活该!”
……
说什么的都有。
宝哥儿站了一会儿,顿时失了兴致,“走了,我还想到秦淮河上坐画舫呢。”
等到上了马车,王菁才发现赶车的人是刘永辉,不见双喜。
“难道是双喜告的状?”王菁悄悄地问刘永安。
刘永安摇头,“若他去递状子人家说不定还会诬赖咱们仗势欺人,就是说服了一些外地人,顺便帮着做个证罢了。”
说着驾起马车开始赶路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