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宝怎的还没回来?”柳柳忙换了个话题,“小姐都回来这么长时间了,他去太医院应该也有一会儿了吧?”
官莞听闻这话,不由也松了口气,悄悄在心中为自己暗自庆幸。好在她早些回了,要不,这栖芜苑上下也瞒不过去。若是柳柳和方柔知她在外逗留了许久才回来,定是要起疑的,如此,她还真不好解释。
“是啊,元宝是去了好一会儿了。”吟秋也有些着急,“照理说,若是顺利的话,现下太医早该到了,唉,只怕……”
“这个时辰应该是能请到的。”官莞见众人都担心又着急地愁眉深锁,宽慰道,“再等等吧……”
又过了半晌,元宝终于回来了。只是却也是一副愁苦的脸,且只他一人……
官莞见此大概知道了情况,也只能无声感叹……
“元宝!”柳柳喊了一句,朝元宝身后望去却没见着人,急步上前抓住元宝的袖子,“太医呢?人呢!”
元宝低着头朝官莞的方向走去,愧疚地低声道:“奴才无用,没能请来太医……”
吟秋也急了:“怎会?这个时辰照理说太医院不忙的……”
元宝带着气把经过梳理解释了一遍:“奴才到太医院讲明了主子的情况,说要请一位太医去,可是没人理奴才。奴才就等着,可是寻了好一会儿也没见着什么太医。后来才听一个小医官说,太医们都去给太后娘娘会诊了,且这会诊很是费时。奴才就说,那太医院总有留院驻守的太医吧,可那小医官说那留院的太医自然得留在太医院,万一皇上、娘娘们突然有什么紧急情况,不至于措手不及,至于主子您,不过只是脚崴了,不紧要……”
柳柳在一旁小声嘀咕抱怨道:“一个人病着,要那么多太医去做什么?这太后……”
“柳柳!这话也是能说的?!”官莞及时喝止。
柳柳撇撇嘴,不再说话。
“只是这太医院也太势力了,都说‘医者仁心’,可太医院这班人,着实……”方柔听了元宝的一番话也气愤地很。
“姐姐,咱们之前也不是没见识过这太医院,算了。”官莞听了方柔的话无奈苦笑劝慰道。
“对了!”提到之前,方柔忽然想到一个人,“妹妹,上回那位何太医,我看着人不错,若是知晓你的情况,许可以请来。只是,不知他现下何处?”方柔说着粗了蹙没头。
吟秋叹了口气:“何太医医术那般精湛,想来定也是去长乐宫会诊了……”
众人面色瞬间又凝重了,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了……
而这厢,在栖芜苑外不欢而散后,楚天泽也回了乾清宫。
“总管,你说皇上怎的还未回来?”傅宣有些着急地问着身旁的罗德禄道,她在乾清宫门外已张望了好一会儿了。
“阿宣,你不用急。”罗德禄无奈笑道,“不是都说了吗,皇上下了早朝便同宁王殿下还有傅公子一同走了,估模着商量完要事就回了。你呀,平日里倒也冷静,只是一碰到皇上的事就爱多想!”
傅宣摇了摇头道:“方才言清去饮湖边集露水,回来时不是说看到宁王和哥哥都回了吗,可皇上却迟迟不见回来……平日里您都跟在皇上身边,我自然不担心。只是,这回皇上身边一个人也没带着,在外头这般久,身旁又无人伺候,我怎能不担心……”
罗德禄道:“许皇上心中烦闷,想自己一人走走。又或许皇上他临时起意,到后宫去了一趟也未可知。”
罗德禄说着却听见傅宣一声惊呼。
“皇上回来了!”傅宣远远地便望见楚天泽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沉郁了许久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楚天泽渐渐走近,傅宣忍住迎上去的冲动,同殿外众人一同恭敬站定,行礼道:“恭迎圣驾。”
楚天泽则面无表情地进了殿。
虽楚天泽对这些虚礼向来冷漠,今日这态度也没什么特别,可傅宣与罗德禄还是嗅到丝不寻常的气息。平日里的冷漠是喜怒不形于色,而今日,楚天泽明显隐隐带着怒气。二人对视一眼,随即又都摇了摇头,不知出什么事了。
楚天泽坐在龙案前,心内却仍堵着一口气。
傅宣见楚天泽闷闷不乐,轻声道:“皇上,这是言清今儿个一早到饮湖刚集的露水泡的茶,您尝尝?”
“先放着吧。”楚天泽冷声道。
傅宣试探着问道:“皇上可是有何烦心事?”
“无事!”楚天泽才不愿承认自己被那个女人扰了心绪。随手抓过一本折子翻阅,可好巧不巧,上边竟是弹劾官致远的。楚天泽不由又想到了官莞。那个女人真是本事,寻着机会就能让他抓狂!脑中浮现出她脚踝那触目惊心的肿胀,还有那分明疼得不行却倔强隐忍的表情……楚天泽心下更是烦躁了。
她不是赶他走吗?不是爱逞强吗?那就任由她去好了!
只是,才看了几份折子,楚天泽的心思不由又转到了她那儿,也不知道她叫到太医没?自上回官莞的风寒后,他便知晓了太医院的弊端,只是忙于北地的案子,一直没来得及整治。本想这件案子后就着手处理太医院,可谁知这女人三天两头让自己受伤,竟是几天也等不了了……太医院那帮家伙儿势利的很,楚天泽估模着她很有可能没请到太医……可她那脚哪里耽搁得起?楚天泽甚至还想到一种可能,那女人根本没打算请太医,就那么逞强任凭那脚自生自灭了。依那女人的性子,真有可能做出这样的蠢事!
楚天泽想到此处果断道:“叫罗德禄进来!”
傅宣虽不知何事,但得了令便出去唤人了。
“奴才在,皇上有何吩咐?”罗德禄见楚天泽语气不善,小心翼翼道。
楚天泽对罗德禄沉声道:“让何平宁去一趟栖芜苑。”
“啊?”听闻楚天泽这命令,罗德禄愣了一下。事实上,不止罗德禄,一旁的傅宣也怔愣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