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莞听到何平宁的声音,便停下了步子。一直紧跟在后头的柳柳与吟秋忙上前扶住了官莞,这悬着的心才算落了地。
官莞转回身,在柳柳与吟秋的搀扶下,没费多少功夫、挺是灵活地又走到了何平宁跟前,抬头看向何平宁道:“何太医,我觉得恢复得不错。”官莞方才独自走了一段路便知自己恢复情况挺好,这会儿自是十分开心,连着同何平宁说话时面上也带着小姑娘似的格外天真灿烂的笑。
何平宁抬眸看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官莞这样一张笑颜如花的脸,他心下一时有些怔忡。何平宁自是知道眼前之人是官莞,可官莞此时的模样实在同自己记忆中那位姑娘太过相似,何平宁透过这张脸仿佛看到了那人一般。他日夜放在心间的那人啊!何平宁突然有股冲动,要立刻出宫去见上那人一面,可这念头只存着一瞬便有被他否决了。她过得很好不是吗?他该去打扰她吗?
何平宁心内的这般纠结,对边的三个女子自是不知道的。只是,三人瞧着何平宁一脸似痛苦般的挣扎,却是疑惑了。且何平宁的眼神似乎有些涣散,也不知在看着什么。
官莞见此不由有些担心,轻声唤了句:“何太医?”
何平宁闻声,瞬间回过神来,眼神重新聚了焦,见着官莞的脸,不由暗暗撇开了眼。定了定心神方才恢复严肃,冷声道:“看样子脚伤事恢复得不错,倒是比我想象中还快一些,估模着不出几日便可痊愈了。”
听到何平宁的答复,官莞这会儿更是轻松了些。想着很快便能噗从前一般正常随意走动,官莞心情瞬间愉悦了不少,直盯着自己的脚轻笑着。
柳柳却仍旧有些不放心,但碍着先前何平宁对自己的那一番指责,柳柳又不敢直接对何平宁说。是以,柳柳暗暗摇了摇吟秋的手臂,示意她问问何平宁具体情况。
吟秋自然明白柳柳的意思,不由暗暗笑了笑,这丫头向来没什么顾忌,吟秋除了昨日见柳柳被楚天泽吓着外,还没见柳柳怕过谁,没想到这会儿却是背何太医吓着了。
吟秋心下也有些不放心官莞的情况,是以还是对何平宁道:“何太医,主子这伤估模着还要几日才能好,不若您再给主子仔细瞧瞧具体情况?”
何平宁顿了顿,这才看向吟秋:“你们就不用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平日里妥善照顾好你们主子便好。至于这伤,老夫可以明确得告诉你们,不用看了,看了也是一样。你们之后每日还是陪着多走动走动便好。”
官莞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我自己瞧着情况也很好,不用麻烦太医了你们俩就放心吧!”
何平宁看着官莞点了点头,虽仍旧面部表情严肃得很,但话语却并不严厉:“我平日最不喜病人说自己了解自己情况的话,但今儿个算你说对了!”
官莞闻言淡淡笑了笑,要这何太医好好夸一次人着实不容易。
吟秋听着官莞与何平宁都这么说,这才勉强放下心点点头:“那就谢过何太医了。”
“不谢。”何平宁平静得回了一句。随即似想起什么事,沉声道:“诊也看完了,老夫也该走了,免得一会儿耽误了一些人的‘正事’。”
官莞闻言顿了一顿,好半晌才明白何平宁指的什么,一时不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柳柳却是完全不明白何平宁在说些什么,这会儿好奇心盖过了对何平宁的那点惧意,不解的问道:“什么正事啊?小姐你的么?我怎么不知道?”
何平宁听着柳柳这么问,不由瞥了眼官莞,也没说话,只是嘴角边似乎顿了抹可疑的笑意。
官莞本见柳柳问那话就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会儿又见一向严肃的何平宁面上那抹揶揄,更是尴尬地不知该说什么了。见柳柳还一脸疑惑地望着自己等着答复,官莞无奈,只得低声回道:“哪有什么事,柳柳你别多想了……”
柳柳却是不信没事,疑道:“可方才何太医……”
何平宁见官莞一脸尴尬明显不想多说,可柳柳这丫头还非不停追问,不由摇了摇头道:“好了!就属你这丫头最多事!不该问的别多问,免得惹祸上身!”何平宁故意拿狠话吓柳柳,想震一震这丫头。何平宁着实不懂竟有这样不懂看人眼色的丫头!更让人无法理解的是,官莞那样沉稳的人竟会留这样性子的丫头在身边,且似乎还在乎得紧。
柳柳当真被何平宁的话唬着了,这会儿哪里还敢多问话,只静静地站在官莞身后不做声了。
何平宁见此,面上仍旧一片冷肃,心下却暗暗笑了。没再理会柳柳,何平宁对着官莞一拱手,便独自离去了。
因着何平宁每回都不要人宋,是以官莞这回也没多说要人送的话,只看着何平宁的身影出了苑门。
柳柳见何平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这才转回身,不由撇了撇嘴抱怨道:“这个何太医又凶,脾气有古怪!若不是看在他医术不错,又给小姐瞧病的份上,我定要……”
“你定要如何?”吟秋见柳柳话未说完便收了口,不由笑了笑,看着柳柳揶揄道:“你若是好当着何太医的面也这般说,那才算本事!”
官莞听着吟秋这么说,看着柳柳也笑了,这丫头今日被何平宁噎得,心里定是憋屈得厉害。
柳柳见一个两个的都在笑话自己,撅着嘴生气了闷死。似想到了什么,柳柳看向吟秋,古怪地说道:“吟秋,我怎么觉得那何太医每回同你说话态度语气都平和得很,可每回同我说话都是各种苛责呢!”柳柳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又继续道:“还有,你好似平日也常常提起何太医这人,就连方才,你也帮他说话……吟秋,你说实话,你和何太医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交情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