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新故事才刚讲出去,不到第二天,沈小王爷可能有龙阳之好的八卦新闻就已经传遍了整个靖安城,吃早点的时候还听隔壁买米线的大娘在说这件事情的时候,提到那沈桃,大娘恨铁不成钢的捏断了手里的一大把米线,感叹道“嗨,可惜了那副好皮囊、好家世啦……”
感觉南魏市民为皇家的八卦也是操碎了心,可谓是民间的一众纪检委,拥有一大批的靖安好群众,等到我想起沈桃还有个爹,他爹万一知道了这事儿该怎么办的时候流言已经止不住了,只能脑补他爹手举笤帚的发飙场面了。
不仅在京城,波及范围已经扩大到了整个南魏的八卦大妈,聊起天的时候来谁要是不知道这事儿,定是会被鄙视的。
有一天,明芝跑来告诉我说:“四姑娘,木言堂外那些个卖菜的那些个无聊大娘管你叫‘南魏惊口’四姑娘呢。”
=.==我喷笑:“啥?”
明芝很得意:“说你为南魏那不正之风的揭露,着实立了一功。我还骄傲的告诉他们我是你的小跟班呢~”
看着明芝乐滋滋的小表情,我对南魏那些无聊群众取名的功夫也是捏了一把汗,不过多亏了这些个无聊的群众,我才有了活儿干,此时应向衣食父母鞠一躬。
看到这结果,我心情大好,花了一个月月俸买了好多我名下出的书,让明芝小姑娘在木言堂门口一一散给大家,还好不吝啬地大笔一挥附上亲笔签名——“楚阿四”
南魏的盛世说来也是不假的,年过初春,各各领域的XX楼XX阁XX店铺都开始跟风举办了XX大赛,正是因为这样类似的比赛太多,我还特地让明芝列了一张表,某月某日某地,某家铺子做什么活动,持续到几时,大赛第一有奖什么……好方便我们没事儿消遣带着狐狸小可爱去溜溜弯儿。
说到狐狸妹子,我刚将它伙同那明墨儿一道从沈府接了回来,既然开溜不成功,还是要遵守自己当时的诺言好好爱着他们的。我突然记起,年节时分那街边卖花灯的小贩曾说过,今年南魏皇帝陛下的生辰恰恰与年节相近,看来是要大肆操办一番了。之前和皇帝八竿子打不着,现在……
应该是互相喜欢着的关系,不送点礼应当是说不过去的,此事,容后再议。
说回这些跟风举办的一众比赛,那风月场所最出名的要数那莺歌苑的花魁选举大赛和我这方东郊的琴香楼的乐师选拔大赛了。
琴香楼毕竟地理位置没有莺歌苑好,名声没有它的大,我前去凑热闹挤挤看比赛的时候身边都是布衣老百姓和青衫学子,少有达官贵人,不过今年似乎特别的精彩,从初赛开始就有一名头戴轻纱竹编帽的白衣琴师,琴抚的是特别的棒,惊艳四方,那一首《相思引》可谓是在一夜之间红透了整个京城,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竟然秒杀了我最爱的小花姑娘,我一个伤心,没看结局就带着蛋蛋弟弟撤了回去。
但是莺歌苑不同,从最开始哪位公子捧得哪位花姑娘,到最后谁的了冠军,这完全就已经不是靠美人面和才艺才解决的问题了,完全就是靠钱财和势力,听说今年还有外来的胡女献艺,台上赛的欢,台下小老百姓也看得开心,两厢情愿,何乐而不为?
刚到南魏时身边只有我一人,现在身边突然多了两个大男人,明墨儿。黑蛋蛋和临时保镖奉七,再加上那个凑热闹的白狐狸,作为励志成为八卦小天后的我和明芝,当然要去看看这样的盛景。
不远之处,便见莺歌苑门前搭了各台子,前方有喧声闹语,人头攒动,一片娇语清脆。人多得不得了,在路上堵了好一会儿,到莺歌苑这台子前,比赛发展已经到了最后投票众选花魁的时候了,貌似现在应是一个三选一的局面,一个是塞外来的妖娆胡女,一个是之前莺歌苑的有名姑娘萃禾,还有一个据说是这家老鸨刚教了出来的清倌小姑娘,水女敕得很。
好不容易求奉七用他那魁梧的身躯开了个小缝儿,让我和明芝一前一后挤进去,待走到近台前,眼前这景象已然惊呆了我俩……
人人都说风月场所最是荒唐,莺歌苑等风月场所中还代表着外戚、仕族、阀门等交错盘结、根深蒂固的各方势力,果不其然。
这大红绸布装扮的台下布满了十几二十套红木雕花套椅,每一套小几上都摆着精致的茶点,椅后都配着一个端茶递水的美丽小姑娘,一众不认识的贵族公子哥儿们坐在下方正悠闲的看着台上扭腰舞蹈的塞外姑娘,她们个个身姿高俏,风情摇曳,十分引人注目。领舞的胡女穿的衣料在众人眼里极为的少,跳的那是一个豪迈奔放。
一曲舞罢,众公子将那手里的绢花径直往上朝着那舞女抛去,更有甚者,直接甩了了张银票让随从买了一筐子的绢花为那胡女捧场。
那女子竟也嫣然笑来,跳下台来,在那阔气的公子哥儿面前,大方一福道:“愿公子前程似锦!福祚绵长!”
那公子毫不介意他人目光,直接捧着美女的脸吧唧,啵了一口。
我一个鸡皮疙瘩……这才是真正意义上水做的女人呀。回头看号称万年不倒冰山的奉七,眼珠子竟然也瞪大了那么一丢丢。
我不禁感叹,美女真的是男人的通病,中此病者,轻则幽思难解,茶饭不思,重则倾家荡产,痛失性命呀……
剩下的两位,清倌小姑娘稍微有一点放不开,但是介于她的身份,还是有挺多的贵公子哥们给她鲜花。另一位虽然也是花好正开的年纪,作为前莺歌苑头牌姑娘,琴棋书画,舞茶酒道样样精通,支持率也是不低的,但是和那胡女比起来还是少了一波。
果不其然,等到老鸨化着大浓妆扭着水桶腰走出来,将那胡女往外一拉,即刻宣布了她就是今年莺歌苑的花魁,台下一片掌声,看来今年败在这姑娘石榴裙下的不知有多少风流鬼了。
身下,突然感到有人在扯我的裙子下摆,低下头看,是我家的小明墨儿。
小墨儿吵闹着:“姐姐姐姐,我都看不到,奉七哥哥不让我看,他不抱我。”
哈?我回头望了一眼台上的胡女,赶紧模模明墨儿的脑袋,安慰道“这姑娘长得可丑了,就跟咱们对门客栈的丑小花一样,不看也罢。咱们走!”
“奉七,开道!”
我的乖乖,决不能让小孩子从小就中了美女的毒,以后长大了可怎么得了哟。
莺歌苑同那木言堂一样,处在靖安城中心的位置,等到我们一行人一路上打打闹闹回到我的小铺子,天已经黑了个透。还未到房前,轻轻抬头便望见我铺子门前点着的那两站微黄的灯笼,不用去猜,定又是隔壁王琰的娘亲替我点上的,我铺子从不在晚上开门营业,因此时常忘记夜半去点灯笼,担心我一个人不安全,她和黑蛋蛋时不时的替换着帮我在夜里点起一两盏烛火,让我觉得这南魏还是有那么一点人情味,值得人去留念。
心里涤荡起一阵暖意。
正自顾微笑,身边突然有人说道:“阿四,你们回来的太晚些。”
我被吓了一跳,却不必回头便知道是容华,这么沉稳而柔和的嗓音只有容华先生才有,我苦笑道:“拜托先生出现的时候先有点儿声响,否则我会被你吓死。”
容华笑道:“下一次见你前,我先敲个锣打个鼓?”
我眸子一挑:“若是这般,那明日我们两个便可以去西市摆摊了,你敲锣来吸引行人,我说书来挣咱两个的饭钱,定是靖安新生的好风景,然后我再把我们的故事写成段子,在那木言堂讲上个一个月,我们就成了大款,极其的有钱……”
“哦?听起来还是个好主意。”容华笑道。
我不再耍嘴皮子功夫,“这么晚了,先生来找我有何事呀?难不成是嘴巴馋了想吃糕?我今日可没有营业哟。”
容华奇怪道:“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开玩笑打趣,”
我奇怪的看了看他,问道:“我怎么了?”
容华从仆从小东处取了一张卷筒状的纸出来,在我面前伸手一拉,“木言堂出的告示,下月三号,木言堂将特为四方说书先生举办的比赛,届时四方各国均有代表讲师参加,我今天……在这上面,见了你的名字”说罢还伸出手指了过去。
纸上第三行,清清楚楚,黄纸黑字写着“南魏:楚歌(女)”
我大惊,“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自己参加了比赛!?”
“还有!为什么连讲段子都有比赛啊喂!”
容华苦笑:“阿四,我就知道你还不知道这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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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感动的分界线:
发现有一个叫“寒起未追”的小伙伴每天都给我三张推荐,真的十分感动,十分感谢,我要努力的写文,把快乐带给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