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子烧的发热,听不清他在说什么,视线一阵摇晃,模糊了起来,我嘟囔着问:“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清,你近一点。”
奋力地眨了眨眼睛,发现他已经抱着我靠到了床上,将我放下来后,他侧身在我身侧坐下,将我额前的头发撩了起来,模了模我的脑袋又试了是自己的体温,而后沉声道:“果然是这样。”
果然是哪样?我好奇。
“什么样呀?”
我趁着自己还有点余力,爬了两下爬到他身边,抓着他的衣服的下摆,问:“呐呐,阿宣啊,我说这北周天气实在是怪得很,我现在可热,为什么你身上却这么凉呢?”
他抓住我的手,看着我表情很是无奈,然后他轻笑一声,腾出一只手来将我的腰搂了过去,脸深深地埋入我耳旁的发丝里,呼吸透过发丝在耳后有清浅的触觉,让人痒痒的。`.``
他说:“……长歌……嫁给我。”
我觉得连他的呼吸都是冰凉的气息,我扭扭脖子,声音细微,只听得见自己浓浓的呼气声“……我不想唱歌,我有点热,头也疼着……”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用衣袖把我脸上的汗水拭去,冰凉的手从我的脸上滑过,我忍不住便抓住了他的手往自己脸上贴。
终于知道热脸贴别人冷**是什么感觉了。
我迷蒙着眼睛看着他,听不大清楚他在说什么,只听到自己一声急似一声的呼吸声。
就看得见他的嘴唇在动,他说:“……你——若是不回答,我便当你默认了。”
“啊?默认什么?”
不过,他的话怎么这样多?!烦死个人了!
哎哟喂,我一阵心烦,“你话太多了!”
头疼的紧,他的话怎么还这样多,我把他的手一推,顺势将手往他脖子一绕,自己先凑了上去,他的脸在眼前无限放大,接着冲着那两片柔软的唇就覆了上去。舌尖相触,一刹那间,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深深传入心底,我已神志全无,只是觉得那里很凉。
本来身体已是全热,现在更从心底迸发出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
正想着,沈丛宣突然反过来抱住我,那样猝不及防,这家伙力气大得很,一下子将我按倒。
我的脑子里面一片空白,只想把自己扔进一泓清泉。
沈丛宣将我的脸扳过来,用力的吻下来,死死的箍住,似乎要揉进身体里。我只觉他的吻冰凉,他的呼吸低沉,靠近他自己身体里面的热能够安稳几分,我手勒住他的腰,两人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
“长歌”阿宣看着我,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恩?”
“长歌”他静静的看着,却又这样叫。
我的头还是有些晕晕的,又应道:“恩?”
“我爱你。”
明明是应当害羞脸红三百秒的时刻,在这一时刻我竟然没有学会一个女孩子家的羞羞答答,这一举动让我后来细细思索甚是后悔。
反而是装逼的死得很彻底,贯彻了装逼要遭天谴的原则,我直接很是大气的拍了拍皇帝陛下的后脑勺,微笑着看着他,说了一个字。
“乖~~~~~~~~~~”
之后听他说起来,简直想把自己锤死,乖什么呀,我姑女乃女乃又不是在逗狗!对象可是堂堂的皇帝陛下呀,我自己在这儿充什么老大当女王。
难得沈丛宣配合,他没有说我,还在那儿一个劲儿的点头:“我知道你知道的。”
虽然我有些知道他表面上这样子说,心里一定还是嫌弃我的。
我难受,很是委屈:“阿宣,我很不舒服,这北周一点都不好玩,我爹也走了,赫连长风也不是以前的连风了,我在这里也没有相熟的人,我想回家……”
他伸手抚住我因为难过而微微皱起的眉心,看着我,微微蹙起眉头。
:“对不起,来得晚了些,不过,这就带你回家了。”
两个人,就像是茫茫海洋中的两叶片舟,在汹涌的浪涛中,沉浮,努力地靠近。
他低下头,吻住唇、脸颊、耳垂、脖颈,一点点的蔓延,吻上细细的锁骨。只觉身体越来越软,一点点的依偎在他的身上,他放于腰间的手渐渐上移,一点点的蔓延,像是熊熊的火,渐渐的燃烧了我仅存的理智。
迷蒙之间,我只记得窗外天微微亮,看起来有些凉意,他的脸实在是帅,英挺的鼻,薄薄的唇,邪魉的眼,光洁的皮肤,微微一笑,有着颠侧众生的锦绣风华……
在皇帝里面,还真是个中人才。
他轻揽住我的腰,手指触放在衣带上,轻轻一撩,本就不紧的带子散的彻彻底底,四下里寂静无声,明明此时还应有打更的太监,现在却是失了踪影,他在我耳边低语:“长歌,别怕。”
我的回复却是抱紧了他。
一言不发。
也许对沈丛宣来讲,今日过的应该是小心翼翼,甚至说来还会觉得失而复得,但是对我来说,却是久违的轻松了,难得醉过一场,哭过一场,爱过一场。自从四清被灭,只要是幸福越接近,我心底就越害怕,所以就私心的想要拥有的多一点,在贪婪一点。有的时候,我也在嘲笑我自己,长歌啊长歌,你自以为换了一个名字没想到到头来还是做回了‘长歌’?
夜里梦醒,回忆起白日里面的幸福还会觉得甜蜜蜜,可是往往过后,心里却是更大的患得患失。
我常常拷问自己,你是不是真的值得幸福?
……
……
等到再次醒来,虽然脑袋不再疼了,自己骨头已经散了架,还没有掀开被子之前感觉自己像是和谁打了一架,赛了十场自己输了十场,场场被人完虐,但是等到自己终于明白可能发生了什么之后,感觉满脸都是不真实,像是做了一场梦,梦里有千秋,我掀开被子,再抬头时只能是满眼的心酸和自责,我看看身边静静睡着的沈丛宣大哥,一种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的模样,虽然是披散着头发,还是有一种王者完虐的态度出来,真不忍心拿被子把他捂死——
——此刻的我,心。如。死。灰。
——我该不会。就。这。么。把堂堂南魏皇帝给睡了?????
……
明明自己吃亏吃得多,但是不知道为何,心里真是过意不去,但是转念头细细想,总比之前想要睡四王爷沈青岚的远大目标好多了吧,行,就这样的结果还不错。
我如是安慰自己。
我睁眼看,窗外已是大明,太阳早已升了出来。
已经在心里默默的全了自己无数次了:
起么?
起吧?
起么?我自己又不好意思
不起么?同他一起赖在床上算是什么意思……
内心一个抓狂,为什么明芝还不来救我?!!!!不是说好的每天都要端洗脸水的吗?
终于还是决定自己勇敢的爬起来,虽然旁边睡了一个没有穿衣裳的美颜少年,多日快马加鞭赶到北周也真的是辛苦他一路上风尘仆仆了,但是……说不上来,这种奇怪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我再回眸,这位不要脸的少年已经醒了……
我回过头的时候他正枕着一只手臂淡淡的看着我,身上的凉被滑了一半,直到腰间。
我重重的扶额,皇帝陛下一旦骚起来还真的没有女人什么事。
我尴尬的吞了吞口水,一脸的视死如归,拍拍他的肩膀:“啊……阿宣啊,那个,我会对你负责的……”说完又想把自己拍死。
“长歌?”
时间静静的流逝,我听见他小声的叫我,我问:“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而已。”
他的声音很平静,宛若一湖沉静的水。他目光幽静,面容带了些历练的沧桑,声音里带着宁和。
“长歌,委屈你了。”
他突然就这样说,我反而丈二和尚模不着头脑,我半起身拉回滑下去的凉被,紧紧裹住自己,瞪着他,又悲又愤地说:“主要是皇帝陛下你太不要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