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今日才是十周岁的生辰日!
会不会太小了些!
徐清不奇怪她能走出去游历。因为徐家乃是商家,一直对于女子的规矩并不太严。或者说整个江南,对于年轻姑娘家的规矩都是宽容的。更别提这些年,有了一个徐元真。
但,还是那句话,徐玫年纪还太小了。
娇滴滴的小姑娘,出门总是不便的。更何况还是游历。因为游历的话,许多时候,是没法子讲究的。
“刚才你还说,这么热的天气,实在不能出门的。”徐清惊讶过去,稍微平静了些。
徐玫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头,尤有稚女敕的面庞上露出些苦恼,但那苦恼也让人打从心底觉得有趣的紧:“是啊是啊,这么热的天……”她看向外面,缩了一下脑袋,道:“当真很害怕啊,万一晒黑了怎么办?”
“但我好不容易才求得父亲母亲同意的,若是错失了这一次的机会,下一次都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就算是晒黑了,也能白回来的,是吧?”徐玫像是在加强自己的信心,望着徐清,像是想要她给予自己肯定,大眼睛清澈诚恳,满怀期盼:“你看,我娘她当年可是跟着船队南下的,听说那边大冬天都跟过夏天似的,太阳烈多了,但我娘她不是一点儿也没黑么?”
“你啊。”徐清轻笑摇头,柔声道:“姑姑和姑丈怎么会舍得你晒黑?放心,就是条件再不好,护肤膏肯定会给你备足的。”
徐玫跟自己的父亲亲近,这让徐清心底不禁生出了些羡慕,再想想自己的父亲,又微微酸涩起来。但她早非如徐雅一般样样都争强好胜的小姑娘,很快就调整好了,向徐玫问起了行程。
“还没定下呢。”徐玫嘟着嘴,有些期待,又很是忧虑,美丽的眼中一种闪烁着光芒,道:“不过他们已经说了,到时候就爹爹和我,还有一个随从三个人一起走,轻车简从,随时都能出发。”
“听起来就很辛苦的样子。”徐清微笑道:“那待玫儿回来,一定要将这一路上发生的有趣事情说给我听听,让我也跟着见见世面。”
“那是一定的啊。”徐玫欢快地答应下来,又像是好奇,又仿佛随口一问,又带着点儿关心,道:“清姐姐有出过远门吗?”。
徐清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我只去过余姚几次,但那是走亲,纯粹的游历肯定是不算的。”见徐玫小脸上露出惋惜之色,她微笑道:“人各有不同。我性子安静,更喜欢安逸地待在自家小院里,打打秋千看看书,便觉得是最好的时光了。”
“也是。”徐玫赞道:“清姐姐温柔娴雅,是书中讲述的大家闺秀的样子,性子再好不过了。”
徐清又温柔地笑,谦虚娇嗔。
外面太热,徐玫不肯让她这时候走,干脆找了书来,两个人各自安静地看,偶尔才交谈几句,悠然自得,打发着夏日时光。
午后,明亮的天突然被乌云盖住,大风乍起,雷声轰鸣,没多久就下起了倒豆子一般的暴雨。
两个人结束了午休,站到了窗前向外看。
密集的雨水遮蔽了视线,庭院里很快雨水汇集成溪,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地上的青石板。待到盏茶之后大雨骤歇,剩下小雨淅沥,天空转亮,就能看见绿叶被洗的格外的干净碧亮,而青石板也从灰白便成了深青色。又待小雨也离去,天空更亮,人向外望过去,眼睛仿佛就像也被大雨洗过一般,一切都是那般的清晰!
“大雨之后,总算凉爽了些。”徐清看向徐玫,含笑道:“打扰了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徐玫既然要出们游历,说是轻车简从,但要准备的东西,也肯定不少的。她在这里,徐玫就要陪着她,不能做别的。
徐玫歪头想了想,道:“那我就不留姐姐了。”她看向外面,皱眉道:“只是这一路上石板不干,说不定还有积水,万一弄脏了姐姐的鞋袜呢?”
“回去换一双就是了。”徐清不在意地道:“一会儿太阳出来,又要晒起来了。”
“那……好吧。”
徐玫亲自将徐清送出了集雅苑,目送她走远,转头看向旁边站在集雅苑门外路旁的莫仁,扬了扬眉,没有开口,一扭身又回了集雅苑。
她走进院中好一阵,莫仁才慢慢走近院门,向守门的婆子告知一声,踏进了院子里。再一抬头,那一袭淡蓝色裙角仅仅停留在他视线中一息,就隐没在堂屋里了。
莫仁抿了一下唇。
“哎,莫仁小哥,你有事儿?”团子是知道莫仁“真正身份”的,见他过来,十分亲善。
莫仁迟疑一下,握了握胸口里的东西,道:“我过几日要侍从小姐游历,就想问问,小姐这边,有没有特别交代我去准备的。你知道,我出门很方便的。”
团子向莫仁福了福礼,道:“那你且等等,我去问问小姐。”
她转身进屋,没多久,就又出来,笑道:“莫仁小哥,小姐说了,夫人说立前公子那边恐怕有什么麻烦,若是你有法子的话,希望你能打听一下立前公子那边的具体是什么情况……别的,也就没有什么了。”
“姑娘替我转告小姐,说我知道了。”莫仁朝着正屋的方向行了一礼,转身时候似乎朝着一个窗户看了一眼,眼中有白色花朵的光影一闪而过,脚步不停,没一会儿,就出了院子,不见了踪迹。
朱燕陪着徐玫站在窗前,目送莫仁离去,低声道:“小姐就是见见他,也没什么的。”
身份关系到底是变了的。
虽然莫仁依旧愿意以小厮的身份跟在徐玫身边,但徐玫这么“冷落慢待”他,似乎也不太合适的样子?
“可是的确没有什么要说的啊?”徐玫打了个哈欠,懒懒地摆摆手,道:“好了好了,过几日出门,我再向他赔不是好了。恩,好想再睡一会儿……”说这话时候她已经躺在了榻上,拉好了薄薄的锦被盖好了,闭上眼睛,口中嘀咕道:“出门了,就睡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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