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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蓉蓉,这支舞可好?”
哄孩子真是累呀,帮陆晓舟小屁孩儿哄女女更是累。
不光得精通十万个为什么,还得琴棋歌舞样样精通,可是愁死她这个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的人了。
突然特别的感谢在另外一个世界的父母,逼着自己学了那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不然真玩儿不转两个鬼精灵的小孩子。
“嗯嗯,就是这个了。”梳着包包头的小女娃欣喜的点点头,“姐姐就是这个了。”
这是苏雨桐的手笔,她可不会梳这年头的头,好在小丫头接受能力挺强的。
“这是我女乃女乃,蓉蓉你不能叫姐姐。”
然后陆晓舟被小女娃一脚给踹飞了。
“就叫姐姐,姐姐,姐姐,姐姐,这个踏歌真好看,姐姐你再跳一遍,我没看清楚。哼哼,哼()哼”,嚣张的举着小拳头,“等我学会了,一定要让那个死胖丫头好看。”
苏雨桐轻拭了一下鬓角的汗水,死小子,让你多嘴,连累老娘受罪。
绿萼梅间,一抹鹅黄,若隐若现,欢快的如同迎春花在舞蹈,俏丽,明艳,灵动。
某人都看呆了,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句:“好。”
啊?苏雨桐吓了一跳。
“跑。”
连斗篷都忘了拿,拉起两个孩子就跑。
“啊?姐姐,我还没看明白呢。跑什么呀?”
“仇人。”
“你放开我,我帮你教训他。”
哎哟,苏雨桐一阵的头疼,这小孩子也是被大人教歪了,女孩子家家的,除了喊打就是喊杀,真愁人。
刚进院门,小六子就迎了出来。“祖母大人,出事了,您还是赶紧离开吧,这里我顶着。”
“怎么了?”
“这路客人有点邪乎,不点包子,点了赠送的小菜鱼。”
“给她就是了吗。”
“给了,您说的,客人是上帝,就给了,可是突然就发起了火,嚷嚷着让手下要砸店呢。”
姥姥的,苏雨桐握了握拳头,今天是什么黄历,诸事不顺。
“我去看看。”
小六子没拦着,他本来就对苏雨桐比较膈应。如今眼看苏雨桐要倒霉,心里甚至还有一思窃喜。
苏雨桐进了大堂,见一位极美的妇人端端正正的坐着,手下人在跟店里的伙计对峙。
大堂的前门已经被关上了,隐隐的听到外面有人咒骂。应该是排队的人等烦了。屋子里光线有点暗。
瞅着眼熟,低头想了想,却不记得在哪里见过,她才来一个多月,认识的人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
正在思索间,就听有人怒喝,“大胆,见了我家夫人还不跪下。”
苏雨桐傲然的扬起了头,挺了挺摇杆,开玩笑,虽然说是顾客是上帝,但是,也没听说给客人下跪的道理吧?
“若是狗儿猫儿都要下跪,那小店就不用开张了。
本店是小本经营,夫人若是不满意,不妨移驾他处,今天的这餐,算我请了。”
“你是什么东西”,一个老妪冲到了苏雨桐的面前,特别的颐指气使,“啊,鬼,咳咳,你这个大胆的奴才,居然用这鱼招待我家主子。”
老妪话锋好像中间突然转折了一下,气势骤间变弱,苏雨桐看的清楚,似乎对自己还有一丝惧怕,她更加不明白状况了。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果然是来找麻烦的。
“这鱼没毒,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放肆。”老妪伸胳膊拦住了苏雨桐的去路,“谁说这鱼有毒了,来人,给我打这个不知道好歹的贱|婢,居然敢用妾鱼招待我家主子,居心实在歹毒。”
我,你大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你全家大爷的。苏雨桐心里暗骂,你要不说我还真想不起来青衣鱼还有这样的别名了。
“哈哈哈哈。”突然仰头笑了起来,把那些要往上冲的丫鬟婆子倒是给吓住了,笑罢多时,“多谢告知,若不是你提醒,我还不知道感情你家这么大排场的夫人,原来是个妾呢。
哈哈哈哈,真是可发一笑,这年头是怎么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都敢如此嚣张。”
比气人吗?谁怕谁呀?你不让我好过,你们也别想舒坦。
只见端坐的夫人身子抖了三抖,嚣张的老妪更是气得脸色铁青。
她惊讶呀,那个从前在她面前连个屁都不敢放的皇后,竟然这么伶牙俐齿了,不会让人借尸还魂了吧。不得不说,她还真是真相了。
“你放肆,你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呀?”
“我开的是店,你阿猫阿狗有什么关系。吃饭收钱,不吃饭轻便。”
“来人,还不赶紧把这个辱骂当今皇后娘娘的贱|人打杀了,更待何时?”
店里的伙计就算是想保护苏雨桐都是枉然,他们哪里能和大内侍卫比。
“住手。”
苏雨桐就看见先前轻薄自己的那个温吞男人,牵着梅香的手进来了。
真不是个恶东西呀,虽然我家梅香这几天养的水女敕女敕胖嘟嘟的,自己瞅着都眼热的紧,也没敢下手。
丫鬟也是人那,你这样强抢太混账了吧。
趁那些侍卫松手的机会,赶紧跑过去,想把那温吞男人的给扒拉开。可是攥的还挺紧。
这一幕看在宁花语的眼里可就不是个滋味儿喽。
原来废后都是骗自己的吧,看人这旁若无人的嬉戏得是有多恩爱呀。
她可不知道苏雨桐根本就不认识天祐皇帝,正所谓无知者无畏。
“我说客官,你是眼神不好还是怎么的?”掰不开,遂放弃了,准备讲理,“小店是包子铺,不是青楼楚馆,您走错地方了。”
梅香想哭啊,小姐你都在胡说什么呀!可是她一时间也不想不明白该怎么提点自己小姐。
就在刚才,跑到半路,想起了小姐的斗篷,回去拿,被逮了个正着。
“都退下。”温吞男人一瞪眼,所有的仆从都退了出去。苏雨桐拉着梅香也想走,却被人叫住了,“你不能走。”
天祐帝松了梅香的胳膊,心里五味杂陈,曾经的夫妻,怎么就变得行同路人了,颇有点不是滋味。他可是皇帝,是天,就这么被冷落,难受。
“不能走那不成还有赏赐不成,不要,您还是留着逛花楼去吧,出门右拐,再过两条街,往南直走。”
天呐,嘎嘣,宁花语又掰断了一根指甲,血,歘就下来了。
果真郎情妾意,如此大不敬的话,皇帝都没生气。他们是从什么时候破镜重圆的,梅映雪——
“啊——。”
“语儿怎么了?”
“我的指甲不小心碰到桌子了。”
秀恩爱死得快,苏雨桐翻了个白眼儿,心里美滋滋哒,拉着梅香赶紧跑了出去,然后领着两个孩子麻溜儿回家。
京城十万户,遇上这神经病男人两回,也是蛮销魂的呀。
晚上陆川会友去了,不知道几时能回来,苏雨桐一边给陆晓舟讲故事一边胡乱琢磨。
“女乃女乃,讲错了,弼马温不是孙大圣吗?怎么变成窦尔敦了。”
“哦呵呵,听出来了哈,京城有什么比较厉害的寺庙道观吗?”。
“太清宫啊。”
“哦。”
“那里都好吃哒可多啦。”
混蛋。
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好吃哒。”小吃货叫喊着,蹭蹭的跳下床跑了出去。
苏雨桐就听到一声盘碗落地的声音,摇头追了出去。
“小姐快跑。”
“梅香。”只见梅香肚子上一个血洞正在往外淌血。一个黑衣人正在用刀朝地上躺着的陆晓舟剁了下去
“不要——”
苏雨桐扑了过去,钢刀从皮肉穿过,发出噗嗤的声音,剧痛让苏雨桐瞬间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