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皇宫深院,萧瑟后宫。鹅毛绒雪片片飘洒,欲将整个京城都裹在素白之下。
永寿宫,殿内暖气冉冉。一老一少皆面带笑容的相互闲谈,尽显温情。
屋外‘吱呀’门声,连嬷嬷和绿音先后进屋。
“外边大雪已停,柳主子还是趁早回央月殿,再晚些怕是得留在这儿过夜。”
“多谢连嬷嬷提醒。”柳如月在绿音的搀扶下缓缓起身:“太后娘娘,今日多有叨扰,嫔妾就此先行告退。”
太后和颜悦色轻轻点头:“路上小心着些。这几日天气变化较大,好生在宫内养着身子。暖碳若是不够尽管去内务府要便是,哀家还指望着你生个健康的大胖孙子。”
健康二字入耳,怎么听都觉着别扭。看来太后是被那病弱的小公主给折磨的要个健康孙娃的心思越发迫切。柳如月颔首点头<,迈着小步离去。
这段时间,她和太后的关系又恢复如初。至少是表面上看,太后对她的好感度也达到了60,这是一个不错的小进步。
龙凤呈祥的显眼轿子停落在地,六位公公顶着寒风尽责的在外等候。他们见柳如月一出来,纷纷行礼备轿。
地上的积雪渐融,像是这般的恶劣天气柳如月本是不应外出。若是抬轿的人不小心滑倒……也只道是太过时巧,柳如月一大早拜访太后,偏偏大雪就下了大半天。
好在有了上次的教训,此次所选的抬轿公公都是经由柳如月筛选,存有坏心的概率并不大。
一路上风平浪静,柳如月十分顺利的回到央月殿。
小桌子一脸喜色上前迎接,其随后跟着的便是投靠被收留的小邓子。
“恭迎主子归来。”
“咦,小桌子。以往可没见你这么殷勤,说是不是又想打主子主意。”
“我的姑女乃女乃,绿音姐姐。主子待奴才百般的好,奴才感动不已,哪还会存有坏心思。”
“哼,谁说打主意就一定是存有坏心思。”
小桌子被绿音这么一问,顿时哭笑不得,落在身后的小邓子见此满是羡慕。
像这样的类似场景,每一天都会上映。绿音是柳如月的贴身宫女,央月殿大宫女,而小桌子则是公公总管。大宫女与总管公公一个主内一个主外,他们之间的关系确实是要比普通宫女太监好些。
可宫中是什么地方,吃人不吐骨头。小邓子在伊婕妤身边呆过,虽然当时他也是公公总管,风光无比,却也没小桌子这般过得轻松愉快。
曾在培训阁时,小桌子因有贵公公拂照,处处都胜过小邓子。好不容易都被分配出来,小邓子入了伊婕妤的眼,起初他还在为自己的成就而沾沾自喜。
他没想着一个不慎,竟落得如此不堪。他不甘心,凭什么小桌子这样一个不如自己的人能获得贵公公的青睐,还好运的能有这般和善主子,而自己就得小心翼翼的讨好存活!
不平的种子就此埋在心底,生根发芽。
“主子,今儿个皇上又赏赐了几匹绫罗绸缎。都是上好的料子,据说是冰国奉献的贡品,用暖蚕丝而制,十分保暖。”
“待会让绿音给瞧瞧。若有合适的,便赏半匹给你作内衬。大冬天的少不得要你帮着办事,若是不小心着了风寒可不好。”
“嘿嘿,奴才谢主子赏赐。”
小桌子微微不好意思的露出笑容。这是柳如月第N次赏给他东西,倒不是银钱问题。而是柳如月每次赏赐的都是精品,每样都价值连城。如今他要是剥掉这一身太监服,里里外外包括挂饰等都是些上好货色。
小邓子一听眼中的羡慕之色更甚,他努力控制自己,诺诺低头。殊不知这一神色早已被了绿音观察的淋漓尽致。
一路伴随,小邓子在进入主院范围内便被隔离退下。柳如月见小桌子竟然还跟着自己,便知道他还有事要禀告。
屋内一盆盆暖碳燃起,绿音也没闲着。进屋后将柳如月身上的披风、外衣取下,换上烘热的衣裳。
“小桌子,可还是有什么要说。”
只见小桌子脸上纠结之色一闪而过,小心翼翼的看向绿音,又缩回了头。
“主子,柳府有人来了。如今尚在静休宫等候召见,您看……”
“哦?柳府来了几人,什么时候来的。”
“主子,是柳府的老夫人及夫人。实也不巧,您前脚刚走去拜访太后,她们就来了。”
柳如月思索了一会:“既然如此,宣她们进殿吧。绿音,又得好好准备一番。”
“得,奴才听令,这就去办。”
绿音见小桌子拔腿就走,撇撇嘴。
“主子,您见接见她们作甚,柳府的老夫人和那个继室就是个不安好心的。您没瞧见当时她们可坏了,四处造谣您和正主夫人,好在有刘妈妈及时压下。”
“你又不是不知后宫这些个嫔妃,这段时间个个看向我的目光那是恨不得要把我给吃了。若是回绝,许不定到时又会传出些不孝不尊胡七乱八的谣言。”
“那可不一定,柳府之前的闹事都传遍后宫。这些嫔妃没理由再弄出什么谣言吧。”
“正因为过去的事并没定论,人多势众,往往有的时候她们说是那便是。再说了,柳府老夫人竟然肯动身前来,多半是为了明年选秀的事,别忘了我还有个娇滴滴的蕊妹妹期盼着入宫。”
“上回选秀柳府的姐儿们都刷了下来,依奴婢看蕊儿姐也不会被选上。主子,等会你一定要好好的落落她们脸色。嘻嘻,到时候再戏耍她们一番,想想就兴奋!”
“蕊儿姐啊……怕是她还真是会被选上。”
“怎么可以!如果这样那实在是太讨厌,想想就不舒服。”
“你这丫头,不就是个人么,明年选秀后宫的嫔妃可又充实许多。相比起来,你还记得太后寿辰时,那样貌绝佳的尚书之女否。后宫,可是越来越热闹。”
绿音见柳如月不但不愤怒,反而还十分平静,不由得气馁:“这都什么时候了,主子还有闲心感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