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想到前世顾氏的狠毒,她就不由地胆寒,心生怀疑。
“这件事你就当不知道,明儿我就找个借口,将这些东西换了下去。”
沈静仪点头,这种事情的确不是她能出面的。
老夫人歇下后,沈静仪也出去了,待到她走到花园的岔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时,突然看到了天空中绚烂的烟花。
她忍不住就停下了脚步,驻足观望。
正在拿着福娃灯笼的沈睿看到她站在那里,便跑了过来将灯笼递给她看:“二姐,看,这是二哥给我做的,好不好看?”
沈静仪低下头去,微微一笑:“好看。”她捏了捏他圆圆的脸颊。
“二姐,你跟我来。”他拉着她的手朝花园里走去,沈静仪不好驳了孩子的意,便任由他带着。
花园中间,几个兄弟都在,许多灯~笼摆在桌子上,还有酒有肉。这里没有丫鬟候着,没有小厮守着,都是自家的人。她以为就她一人,本来还不想过去的,可是又看到沈凝香也来了,这样便不止她一个了。
“二姐,给你这个,二哥说女孩子都喜欢兔子。”
沈睿递了个兔子灯笼给她,沈静仪笑着接过,正巧,沈楠也回过头看到了她。
四目相望,两人一笑,沈楠丢下那几个兄弟朝着她走来。
他今日穿了身石灰色的深衣,腰间系了镶白玉的腰带,脚蹬蟒纹皮靴,外面罩了件灰鼠斗篷。整个人看起来更儒雅,眉宇间却又偏偏有着一丝睿智的精明,与沈侯爷如出一辙。
只是相较于侯爷的英武,他显得太过儒雅,倒是沈琮继承了那股英气。
“祖母歇下了么,我们瞧着她累,受不得吵闹,便安排在了园子里玩儿,你累不累,要不要回去歇息?”
他的声音似乎永远都是这样,让人感觉温暖,沈静仪很喜欢听。
她摇了摇头:“祖母歇下了,睡得很安稳。我倒是不觉得累,正巧看到你们在这儿,所以过来看看。”
沈楠看了眼她手里拿着的灯笼,笑了笑:“那边还有猪样儿的灯笼,你要不要?”
“猪样儿的?”她睁大美眸,眨了眨,“怎么还做了猪样儿的。”
这不是破坏美感么?
沈楠笑了笑,眼神揶揄,“小时候,某人睡觉就喜欢撅着**趴着睡,那模样儿跟小猪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沈静仪愣了愣,方才想起来他说的是自己,不由地,脸颊一红,嗔道:“都多少年了,我八岁就没这样睡了。”
八岁之前因为她经常趴床上玩珠子,所以一不小心玩着玩着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都是口水流了一床。
有几次沈楠和沈琮带了好东西来找她就碰到过,她记得当初还受了好一番嘲笑呢!
不过这个习惯早就改了,以后她再玩珠子都躺着玩,以至于有时候她的床上都是珠子,丫鬟们便负责一个个找出来。
周而复始她再继续,那几年,她身边的丫鬟都是找珠子的高手,无论她弄到哪里都能找齐。
一晃眼,这么多年过去了。
真是恍若隔世,不,是真的隔了一世。
沈楠看着她娇俏的模样,让人心中一柔。她今日穿了粉红色缠花修边的袄子,同色的刻丝镶金边的罗裙。外面披了大红色的狐裘斗篷,这件斗篷正是他去年让人给她捎回来的那件。
他就知道,这颜色一定适合她。
“那也改变不了你像小猪的事实,”他说道:“来,跟着我。”他拉了她的手,小时候也是这般拉着她的。
软软的,女敕女敕的小手,异常可爱。
沈静仪好奇地跟着他来到石桌边,上面摆着好多东西,大多都是木段,木块儿,还有一只形状像羽毛的东西。
她有些熟悉,但是一时却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
很快,沈楠给了她答案。他动手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将其余的东西一一装好。白皙修长的手指翻飞间令人眼花缭乱,不会一会儿,一只孔雀赫然就跃入了她的眼帘。
沈静仪张大嘴巴,她说怎么这么熟悉,难怪了,这是前世沈楠送给她的。她记得当时看到喜欢得不得了,连睡觉也放在枕头边儿上。
孔雀的眼睛刻得栩栩如生,仔细看,还与她有几分相似。
“二哥,这是,为我做的?”她接过他递来的木制孔雀,眸子亮晶晶的。
沈楠笑着点头:“你不是最喜欢这样的玩意儿嘛,我记得有回你看到二叔给六弟雕了只老虎,你眼巴巴地看了好几次。这次我就给你做了只孔雀,正好适合女孩子,漂亮又好玩儿。”
沈静仪眼眶热热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可不许哭,今儿个过年,你这一哭要从年头哭到年尾了。”
沈楠抬手抹了她的泪眼道。
沈静仪闻言,连忙拿出帕子压了压眼角,待到心里平静下来,犹带着鼻音道:“二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父亲都不喜欢我,可是你们却对我这么好。”
这番话说的沈楠有些动容,他注意的不是他们对她好,而是她说的“父亲都不喜欢我”这句话。
他模着她的脑袋,“仪姐儿听谁说的,二叔怎么会不喜欢你。”他只是被奸人迷惑罢了。
“再说了,哥哥们不对妹妹好对谁好?你可是我盼出来的,当初二婶怀你的时候,我就想要一个漂亮的妹妹,天天去看着她,什么时候才能把你生下来。结果你出生的时候一点儿也不好看,皱巴巴的,后来竟然一天天地长得又白又女敕,整天就知道吃了睡,睡了吃。”他笑道:“就跟小猪一个样儿。”
沈静仪噗嗤笑了起来,抡起粉拳砸了他一下,“谁跟小猪一样,人家那时候还小,祖母也说了,孩子都是吃了睡睡了吃的。”
“是是是,咱们仪姐儿那是可爱。”他笑道,松了口气,他真怕她再哭。
说到可爱,她突然想到沈含玉,“其他姐妹怎么没来,就我们吗?”。
“大妹如今快出嫁了,自然不能随便出来玩儿,三妹来过又走了,至于沈含玉她不是伤了么,叫她作甚。”他的语气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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