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楼阁不仅与她所居住的悠然居相似,还与金陵府邸的长乐居也极为相似。
可以说是结合两者建造的一般,透着浓浓的江南味儿。
沈静仪倏地看向身边的人,“你早就谋划了好对不对?”
谢宸没有回答她,只是淡淡地瞥了眼其他人,很快,连同珍珠绿拂都被那几个丫鬟利落地拖走。
见此,沈静仪给了她们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毕竟再怎么,她是谢家的表小姐,他们不会真的伤害她才是。
否则,又怎会将她带到这里来!
正一失神间,手腕上多出了一抹力道,谢宸抓着她,就朝屋里去,任凭沈静仪百般挣月兑也不曾放手。
“你到底要做什么,放开我,谢宸你听见没有……”
无视沈静仪的捶打和挣扎,谢宸一路将她带到楼阁上,这才松开.+du.了她。
得了自由,沈静仪立马离他远远地站着,揉着方才被他拽疼了的手腕,低眸一瞧,竟是红肿了去。
方才不觉得,这会儿便火辣辣的酸疼了。
“你将我软禁在这儿,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以为侯府真的不会追究么?”
“外孙女陪着外祖母天经地义,有谁会追究?”
谢宸淡淡地说道,看着她,见她一手揉着手腕,防备地看着自己,蓦地,暗了暗眸子。
“哼,你以为侯府的人都好骗不成?一日两日,我不归家,无口信儿,你当他们不会察觉么?”
“这件事我自会处理,这些日子,你就给我安安份份地待在这儿便好。”
谢宸说完,便转身想要离去,沈静仪一急,上前两步,“你这样,陈煜也不会不管不顾的,再过些日子,我便要成亲了,找不到我,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闭嘴――”
谢宸转过身,眼神冷冽盯着她,沈静仪一颤,腿有些发软了下来。只见他冷着脸,朝着她走来,楼阁上的风将他宽大的袍子撩起,吹散了身后长发,明明恍若谪仙,却让人不寒而栗。
沈静仪咬了咬唇,后退了几步,直到撞上冰凉的墙面,转眼,谢宸已到了眼前。
他抿起双唇,看着身前忍不住颤栗的人,道:“侯府,沈家?”他扯了扯嘴角,“你信不信,迟早有一日,我会叫沈家,鸡犬不留。至于陈煜,我若不想你嫁给他,有的是法子,所以,你莫要激怒我,否则后果不是你能够承担的。”
沈静仪睁大眼睛,“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鸡犬不留?”
她忍不住心底的那个猜测,可,似乎不是她不去想便可以忽略的。
谢宸勾了勾唇,低头靠近她,“沈家害得我谢家几乎灭族,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么?”
“可,沈家在京城根基庞大,并非你说动就动的。”
“根基?”谢宸冷笑,“再稳的根基也需要帝恩,静仪,沈家如此待你,明明怨,为何不报仇?”
“不,沈家的确欠我,可待我极好,给我容身之地,给我锦衣华裳,给我疼惜爱护。若是不在意我,何须如此,而你与外祖母,若是在意,为何这些年来不曾见过我一面,哪怕是封信也没有。”
谢宸瞳孔一缩,抿起唇道:“那是因为我们不屑沈家。”
“就和我也不屑谢家一样,对么,表哥?”她抬起头,目光直视着他。
在她眼中,他看到了嘲弄,这样的眼神,让得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眼。
转身,他拂袖道:“总之,你好好待在这儿,从前亏欠你的,我会加倍补足,想要什么,我都会尽力满足你。”
只要你待在我身边……
“我要回家――”
谢宸离去的脚步顿了下,没有理会,径自下了楼阁。
沈静仪身形晃了晃,立即走到露台处,彼时,谢宸刚刚从屋里出来,身姿欣长挺拔。
“谢宸,我不会得逞的,一定不会!”她站在楼阁上,朝着他的背影喊到。
谢宸没有一丝停留,继续离去。
她知道他听到了,也不求他回应,只是这么说给他听,也说给自个儿听。
只是,那远远离去的人,袖中的手却是紧紧攥起,面色也越来越淡漠。
谢府门外,陈煜从马上下来,门房见着,招来一个小厮耳语几句后打发了后,立即笑着迎了过来。
“小的见过大人,大人里边儿请。”门房殷勤地道。
陈煜淡淡嗯了声,“表小姐可是来过,还在里头?”
倒是奇怪,他的人一时联系不上,也不知可是回府了。
“表小姐是来了,还在里头呢,大人快请吧!”
“嗯!”
还在就好,他松了口气,如今就怕她有危险,要知道一个不慎,可能就给敌人钻了空子。
进了谢府,陈煜带着青九被人引到了花厅去,里头,谢老夫人正笑呵呵地指着一幅画点头,看得出来很是满意。
陈煜随意瞥了眼,是副观音像。
“子铭见过外祖母!”他跟着沈静仪这般叫着。
谢老夫人看到他,笑眯了眼睛,“子铭来了,快快坐下去,来瞧瞧,我这副画如何!”
说着,她挥手,秦嬷嬷拿着画像走到了他跟前。
陈煜收回目光,在花厅里并未见到沈静仪,原是想问她来着,却碰上谢老夫人要他看画。
倒也勉强看了。
“功底不错,只是,若颜色再浅些,怕是更为仙气。”
“嗯,”谢老夫人点头,“静仪这点儿的确还需要多练练,不过,单说这功底,可不是一般女子能及了。”
陈煜微微一顿,这是沈静仪画的?
随即他想起来前几日听说的事儿,这才点点头,在看到画上的印章,便确定了。
“静仪的功底自然是少有人及,便是做个才女,也当得了。”说着,他扫了眼厅内,“外祖母,不知静仪人在何处?”
谢老夫人端着粉色釉面的茶盅,闻言没有停顿地递到跟前,吹了吹道:“这孩子孝顺,为了给我画这副观世音,硬是熬了几天下来,这不,我瞧着她方才与我说话都显倦了,便让丫鬟扶她下去歇息了。”
她看了眼所有所思的陈煜,又道:“子铭可是有要紧的事儿,不如我让人去将她唤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