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树下秦乐菱摆弄着药罐,很久没有配过药,手法都有些生疏了。
沐小梨道:“真的要将那个秋水寒的心挖出来么,虽说她也是咎由自取,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她也是一片痴情,她真的很爱那个男人。”
是啊,所以才想要不顾一切的将他囚禁在身旁,永远不分开。
秦乐菱道:“不但要将她的心挖出来,还要将她的心刨开,找出藏在里面的母蛊,这是唯一救花仁松的办法。”
沐小梨有些伤情,“有没有别的办法呢,他们就算不在一起,只要离得近,就算做一辈子的邻居也是好的。”
秦乐菱摇头,若是这样可以,他们也不会到了这个地步,秋水寒就不会这么费尽心思的来找她了。
正说着话,一身白衣的男子突然从天而降,出+.++现在她们面前。
吓的沐小梨惊叫一声,定了神发现是秋水寒带来让小姐医治的那个男人。
花仁松不可思议的望着秦乐菱,“我不会在做梦吧,一觉醒来就到了皇宫,还找到了你。”
秦乐菱道:“你的伤好些了吗?”。
花仁松模着胸口:“好多了。”眼中闪出一道光芒:“是你救的我?”
“是秋水寒带你到这里来的,她让我救你,我还没有开始。”
“听说我中的是连心蛊,无药可医,你有办法救么?”
那时候秦乐菱消失了不久他就发现了异常,有时候心会像虫子叮咬般难受,有时候莫名的就好了,后来发现有秋水寒在的地方他就不会发作。
在他的逼问下,秋水寒说出了连心蛊。
秋水寒那时候说,我是真心的爱你,只要你一生一世和我在一起,便不会有任何危险。
他曾问过许多医者,几乎没有人听说过连心蛊,仅有的懂得一点的说连心蛊无药可医,中了连心蛊的人一声只能受控于母蛊之下。
秦乐菱自信一笑,“当然有,这世上还没有什么病症能难得过我们潇湘谷。”
说到这里,秦乐菱忍不住心底无奈的叹息,再厉害的医术也抵不过命运,也治不好人心。
花仁松问:“那你要怎么救呢。”
沐小梨低下头去,不知道他听到救治的方法会不会犹豫呢,会不会不忍心呢。
秦乐菱将小药罐在他眼前晃了晃:“我会配制一种药,将你的子蛊引出来即可。”
沐小梨惊讶的抬头,还带了一丝欣喜,却又立刻意会过来,定然是秋水寒拜托了小姐不要将实情告诉这位公子。
“这么容易啊,真不愧是潇湘谷的神医。”花仁松看向沐小梨:“连你的小侍女都被惊到了。”
秦乐菱笑笑:“自进宫来,我很少能用得到医术了。”
花仁松仔细打量着,邪邪一笑:“我说感觉你怎么变了不少,原来是专心的做起皇后娘娘,不再是那个以前无法无天的古怪小神医了。”
花仁松说着又猛然往前一靠近:“你知道么,我也真想给你下连心蛊。”
沐小梨连忙道:“你闪开!”
真是太放肆了,这男人越发的满脸不正经,竟然跟小姐说出这样的话来。原本她还可怜他,不想就是一个浪荡子。
此时几个宫女慌慌忙忙的跑来,看到花仁松大吃一惊,她们才刚发现皇后娘娘让好好照顾的男人不见了,便急着赶来报告,没想到这男人却在这里。
秦乐菱一眼就看出是什么情况,花仁松武功高强,她们自然看不住他。
花仁松轻蔑的看着这一群宫女,懒懒道:“你也太小瞧我花仁松了,就派这么几个宫女看着我……”
秦乐菱打断他的话:“这么几个也多了,我知道你跑不远。”
花仁松的脸立刻就拉了下来,“什么时候开始引蛊虫?”
秦乐菱道:“明天。”
花仁松走后,沐小梨道:“秋水寒她……”
秦乐菱点头。
秋水寒来找过她,她说:“等花仁松醒了这一切都不要告诉他,虽然他不爱我,但我固执的以为他还与我有些情分。这一切都是由我开始也由我结束吧,我死了不想给他留下任何挂念,也不想给他徒增负担。”
秋水寒还请她将自己的尸体处理好,不要让他见到,到时候天人永隔她也好走的安心,她会留下书信与他生生世世永不相见。
那个曾经杀人无数的蛇蝎女子在花仁松身上用尽了心思,她终于明白她对他的囚禁不是爱而是伤害,临死再也不想让他受她一丝影响。
一下午过去沐小梨越发的不开心,那男人看起来长得还不错的,真没想到是那样的人,她深深的为秋水寒感到不值。
秦乐菱配了一下午的药水,沐小梨看着总觉的这些瓶瓶罐罐似曾相识,还有那透明的药水看起来都很熟悉,忍不住问:“这是什么?”
秦乐菱道:“忘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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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寒在桌前静静坐着,这是她的最后一晚了。
能感应道花仁松就在离她不远处,她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去见他,不再去看他最后一眼,因为她知道,她永远也看不够。
忽然心中的母蛊躁动起来,难道是他来了?
秋水寒分辨着,还是忍不住立刻打开了房门,欣喜瞬间散尽,站在门口的是秦乐菱,看来是她太过想他了。
秦乐菱有些诧异,她才刚来到门口还没有敲门,秋水寒就打开了门。
秦乐菱道:“我能进去吗?”。
秋水寒点头。
两人在雕花小木桌旁相对而坐,第一次见面秋水寒就对她充满了敌意,这还是她们第一次能坐下来平心静气的谈话。
秦乐菱道:“事情还不必走到挖心的那一步,我又想到了别的办法。”
秋水寒道:“什么办法?”
“花仁松的蛊毒不足以致命,只要你不远离他又不打扰到他便可以相安无事。你可以跟他说清楚,也可以不让他知道,秘密生活在他周围安稳一生,我可以骗他蛊虫已经取出来了。”
“不必了。”秋水寒道。
他本就喜欢无拘无束,有她在他总归不能安心。瞒着他也瞒不了一世,到时候他若是知道了便会铸成大错。
她一定要用能让他彻底痊愈的方法,一定要让他能彻底离开自己好好生活。
秦乐菱道:“难道你就那么想死?”
“我不想死,但我要给他绝对的自由,你不必再劝了,我心意已决。”
果然情深,秦乐菱一笑:“其实还有另外更好的方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