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君若看卷,前后意两端。拜请心先静,为君启春秋。
花间有泪桃石影,月下古琴莺啼紧,琴声萧瑟传玄冥,惊墓天地逃劫心,奏幽歌一曲:淡淡风铃话如愁,晓风独离寒穷秋,孤山流落夜月幽。但愿江山如故,何丝青霜怨事由,风声渐寒闲挂钩。
浮生若梦,此情亦真,桃花荫下等君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姬山上,漫漫荒藤,万壑风尘冷,山骨细,朔风骤,昏云缭乱,四面噪声透体。
决战声不停,战战兢兢心不宁,她身着一袭赤色衣裙,外穿一领赤色红袍,头顶红袍棉物深帽掩着乌发,面颊有蓝娟丝物遮掩,只露丹凤大眼于外,于一千八百将士面前,瞬时心如刀绞,意似油煎。
“秦将军,已无生还可能,我等皆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就让我们冲出去杀敌吧!总比待在这里等死的好。”一熟娟青巾抹额,军袍裹身的将军在秦慕嫣身旁义正言辞说道,只见他脚踏乌靴,手持利刃,圆睁两眼。
“不可!再容片刻,救兵会来到,这一千八百将士肯这般信任于我,我岂能轻易让你们送死!”秦慕嫣心里还抱有一丝希望。
忽西北处,火烟四起,黑沉沉遮天蔽日,接而外面齐声呐喊,轰动使人人惊,远处已经万团火块闪电飞腾,黑烟铺地,狂风助力,恶火飞来。
她眼见着这两万人马,现在只剩一千八百,都要把性命葬送姬山了。她终于气血不畅,胸闷至极,立即吐出鲜血,重重血染遮面蓝娟面纱,身旁的聂谨章立马上前扶住秦慕嫣。
她万万没想到,歌若离是隐藏在古诺的细作,并没有按她的计划行事。她本以为自己引兵两万于姬山脚下,引敌进入圈地,设下埋伏,歌若离与铁面君在其后,两面夹击,可巧败敌军。如今救兵迟迟未来,自己反被僵军,两万将士誓死反抗,护她到了姬山上,四面楚歌。
现在与她对抗的敌人,不是别人,而是林夕,与她相识十多年的林夕。她于绝望中,终于尘埃落定,林夕这是要置她于死地!她也明白,敌我双方,各自扶持的君主不同,从开始的那一刻,便意味着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但她自从知道敌方军中的谋士是林夕后,她心里的那一些昔日情分,就没有停止过。
她还曾经以为,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铁面君,虽然铁具遮面,但她隐隐感觉到他是谁,他挺拔的身影自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能感到他的气息,沉稳有力。她相信那种熟悉的感觉,因为相信是他,她以为他会无止境地相信自己,如今,铁面君没有前来,为何她还是不肯死心塌地相信:她的直觉错了!
她因为心力交瘁,霎那间身中红毒的躯体,因为菊残荷尽的心碎,却又想反抗的复杂情绪负荷不住了,在极度情绪中她吓人的面目再次复发。赤发红目,红耳朱唇,但发与耳被红帽掩盖,红唇被蓝色面纱遮掩,双眼却没有遮掩的东西,周围将士看到她红目,并没有像以往众人那样吓得后退,以为她是悲痛决绝才致如此,不禁为她手心捏汗,悲愤情绪席卷。
“众将士们,我们可死,秦将军不可死,我们誓死杀出血路出去,护秦将军周全!“聂谨章大声呼喝众将士,众将士立马誓死表明决心,整装待发。
秦慕嫣因为吐血严重,跪地手撑地面,彻骨的凉意与内心丝丝的痛楚,心塞时竟说不出一句言语,未等她阻拦,众将士早已从姬山顶冲出,往低处冲杀过去。冲到山腰,只见顷刻间前仆后继的将士被飞来的火块击中,身体在烈火中燃烧着,却忘我地向敌人冲杀去。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她不禁流出红色血泪,咬牙也要前去陪那众将士,立马捡起地上的一长剑,正在她拾剑过程中,身边的安然不停大声吼叫,撕心裂肺,竟对灰色长空发出狼嚎之声。
她吓了一跳,看了一眼安然,血泪直蹦,声音哽咽,对着身旁一直陪伴她走南闯北的安然道:“对不起!安然,此生未能保护好你,永别了,若有来生,你定不要让我做你的主人。”
说完,她不再回头地向前冲去,安然立即跟着她的主人跑去。安然的身子,每跑一步,竟在发生着异变,黑色身毛开始变长,狼身躯体不停地变大,四爪指甲伸长。近十来步,他已然从一只犬异变成一头体型十分巨大的黑毛猛虎,眼睛发着精光四射,跑向秦慕嫣身前,秦慕嫣但见自己宠物如此变化,惊讶之余急促道:“安然!你是你吗?”。
那猛虎并未回声,立即走向秦慕嫣身侧,半蹲身子,示意秦慕嫣坐上他的虎背。
惊慌中,秦慕嫣来不及回想,立马跳上虎背,紧抱猛虎颈项,猛虎立即起身向姬山下跑去。
那火块飞来,但见猛虎张口一吼,立即飞沙走石,飓风立起,迎面而来的火块顿时转变方向,火起万条焰光,星洒反回开去,顿时远近雷声,振动山河,瞬间四面八方一片混沌。
——惊现秘洞——
“楚越五国中,以南楚最为强盛。南楚国君楚王在休养民息后,国力强盛,一举歼灭了楚越五国中的其他三国,楚王武靖正打算统一北方的思境国,怎料在前往攻打思境途中,急攻不下赤城,后身体透支,一病不起,遂返。回到可乐,定为都城,没过多久,楚王病重,未选太子,便将领土分封,由其四个儿子各为封国。”
“那我们这永安城离那可乐城远吗?”。其中一年轻男子插话问道。
“这楚王武靖的四个儿子,大儿子叫武土,二儿子武毅,三儿子武召,四儿子武夜。武土与武召的封国位西,武夜封国位东。四个儿子中二儿子性格与其父最为相像,威武,刚强,占据国都可乐,位置偏中。我们这永安城属于古诺国,君主是四儿子武夜,位于东,中间隔着梵净城与赤城,赤城在北,梵净城在南。赤城是北方思境国的领土,我们这永安城离那可乐城隔着两座城池呢。”
桃子村一烧酒小酒楼里坐着多人,聚在一起,听着一位年长酒客款款而谈,众人听得津津有味。
桃子村,属古诺国永安城,其山底与山腰长满桃树,每每四五月时节,丰硕的桃子为这个村落带来了物质财富,遂起名桃子村。
米儿一如既往地身着一袭男儿麻布长袍,跑到相隔桃子村几里远的桃子山,寻找山上的野笋。虽名桃子山,深山遍野无一颗桃树,山上长满了各种野树杂草,正午阳光照耀着沟壑,四处生机盎然。
米儿一直喜欢独自一人到处玩耍,自得其乐,米儿常常在这沟壑的一些长满野竹子的山包上,采得许多野笋回家,母亲把野笋做菜做得新鲜的很,常常夸奖米儿,米儿见大家吃得津津有味,一有机会就会跑到桃子山沟来采野笋。
正午一过,阳光照到深沟的光线渐渐暗淡,凹凸不平的小山包一侧早已出现暗荫。躺在一小山包的石板上睡觉的米儿突然被一阵凉意惊扰,忙不迭爬起身,伸下懒腰,机灵地翻身下石,从石坎下准备回家。身子却突然不听回家的指令,走到山腰石坎边沿,穿过一块两端向里,中间趋向外弯曲的稻田。
此时正值阳春三月,稻田并无储水,米儿走在软绵绵的田埂上,往稻田东端角落走去,田埂角落东北面连接处长满树藤幽草,幽草下隐约见得一小泉口,不停有清泉流出。泉水有两个流道,务农时节则流进此弯长的稻田,否则就流进背口稻田的深沟,一直往下流去,深沟上面被杂树遮蔽,隐约见得沟丛,听得见涓涓细流拍打石沟青石的声音。
米儿在泉眼处手捧一把清水洗了洗脸,站起身时脑中模模糊糊有种记忆,似乎早已料到自己会经历这种情景,两眼模糊地走过田埂,在山包的东面一块向下倾斜而平整的石板旁歇下,用麻布长袖揩拭脸上的水滴,正听得一两声动物的声音传来。
米儿断定是山上的野猫声,一声,两声,断断续续。
米儿站直了生长了十四年的躯体,跟寻着传来的声音慢慢挪动着。那声音似是在不远处,米儿爬上那倾斜的平石板,石板很大,像是一倾斜的石床,米儿爬到了那石床顶部,身子铺在那石床面上,拨开从相接石块的土壤中伸展出来的粗壮杂草,伸头探寻声音的来源。
那野猫声渐失,米儿便安静下来静悄悄地等待那声音的再次传来,果不其然,那声音在寂静中停顿了一会儿,接着又听得几声参差不齐的声音,米儿这下确信野猫一定就躲在这草丛深处。
米儿趴在石床看了看周围,在石床旁正巧有一根木棍,米儿弯曲着身体用双脚去勾住木棍,灵活的身体一下就配合拿到了那木棍,米儿用木棍慢慢拨开一层又一层深厚的草丛,拔掉杂草,露出几块碎石。再继续拔草,一堆碎石整齐堆砌而立,从石堆缝里听到几声小猫的声音。米儿兴趣盎然,兴奋充斥着全身细胞,拉扯着绷紧的神经。
米儿拔草的速度明显加快,急促地想看看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一只野猫,好奇心迫使米儿一直埋头搜索着。
终于把野草扒开后,米儿看见一个在石堆旁的洞口,米儿趴在洞口朝里一看,洞中躺着一只母猫和几只小猫,有的小猫正在母猫怀里吃着女乃,有的正在母猫身上乱爬着打着滚,有的正伸着懒腰在母猫怀里睡着觉。同时母猫也注意到了米儿,盯着米儿看了两眼,后接着又闭上了眼睛任由小猫在其怀里嬉闹着,一点也没有害怕米儿的意思。米儿见其母猫并未对她产生敌意,用手伸进洞里去抚模,母猫安静地睡着,小猫淘气地抓挠米儿的手指,米儿觉得温馨极了,万籁为紧的神经稍稍闲暇,目光清浅。
米儿看了看洞口,这个洞口不大,只容得下一个人趴着进去的尺寸,米儿的身体不由自主就爬进了洞中,身体上半部分在洞中,下半部分还在洞外。
米儿正趴在洞中用小手抚模那小猫,余光扫向四周,洞里干燥清凉,洞壁奇特,忽见洞中母猫身躺的后侧洞壁,印有斑纹,米儿甚感好奇,把身一侧,侧卧着减少体积,避免压着小猫,一点一点向那奇特壁口挪动接近。
手臂伸出先去探个究竟,右手的手指刚一触及那奇特洞壁,一道明显的洞门立地显于米儿眼前,米儿双目睁大,脑中不停回旋着:这是道有秘密的门。
米儿忍不住用手一推,想不到刚用力,那扇石门竟自动闪开,里面出现一条幽深看不到尽头的地道,地道里间隔摆着上古神灯,灯柱上已结满蜘蛛网,洒满厚厚的灰尘,一阵阴暗潮湿又带有浓重碎尘的味道扑鼻而来。
米儿不停地问着自己,这究竟是什么地方?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自己该不该前去一探个究竟,米儿迟疑了很久,终于决定一往直前。
正当米儿决定只身前往,身子却被人拉住了,只觉两只脚被人拉住硬往外拖,米儿努力挣扎着,似是洞口外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已是米儿难以控制。米儿怒火中烧,便慢慢往后退出洞口,头刚出洞口,一看眼前之人,竟是林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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