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儿女扮男装,背上行囊,即刻启程前往书院,路经青杠坡,在一小亭栖息。
突然天空下起倾盆大雨,亭中聚集路人,齐等天晴。亭中又来两路人,二十岁左右的小伙,怀抱着一叠面料,不停拂拭布料上的水滴,生怕弄湿面料。同他一起来此处的一人,随即坐在小伙子身旁,开始与那小伙讲起话来,那小伙心底善良,见有人对布料之事有兴趣,便回答起来。两人一问一答,讨论起面料的价格及用途,甚是和睦场面,四周众人也攀谈起来,解除被困雨中的乏味。
米儿背靠柱子盘腿坐在地上,眼神疲倦,便睡意席卷。站在米儿对面的是一位皮脂白皙,亭亭玉立的女子,身穿白衣,旁有女眷,一直盯着米儿看,米儿倒从未注意。那女眷在那温柔女子耳边轻语:“小姐,你瞧,对面那长得像女孩子的公子坐在地上也能睡着,仔细瞧还长得小英俊呢。”
“小声点,别让他听见了,多不礼貌。看他背着包裹,想必是路经此地,他可许是太困乏了,等雨停了还要赶路呢”
丫鬟羞涩闭口,上下打量着米儿。雨渐渐停了,天气也开始放朗,聚在亭中的行人开始散去。
那抱着一叠上等布料的小伙准备起身回去,只见那男壮士却拦住了小伙子的去路,拉扯着小伙手中的面料,宣言此等面料是自己的。那小伙一听,便捉急辩解声称男壮士说谎,那面料明明是自己的,从头到尾都在自己手中,怎么可能是别人的。
此时还未离开的众人便围着此二人议论起来,男壮士见众人聚集,更大声解释着那面料是自己的,原本只是想借给小伙看看面料,没想到小伙借过面料后便起贪心,不把面料还给自己了。于是众人便问二人那是什么面料,尺寸,价格,用途等,谁知两人回答得相同。
那小伙急的脸红,声言面料的详细情况在亭中时那壮士问他,他便如实告诉壮士了。那壮士也装着无辜,解释自己把面料详细情况告知别人的,分明是小伙撒谎。众人听着两人的争吵,公说公有道婆说婆有理,竟难以辨别出谁才是面料的真正主人。
米儿被众人议论的声音吵醒,随跑到人群中去看个究竟,未知具体情况的米儿问了问身边的人,此人正是刚才在亭中暗地观察米儿的白衣女子,那女子羞涩地告知米儿,米儿一听,便说这事好办。
白衣女子不解,正想问米儿,只见米儿已站在人群中自告奋勇地要解决此事,米儿首先告请各位安静。
“各位,安静!小人可解众人疑惑。”
那小伙子一听,稍感欣慰。男壮士饶有自信,暗自轻视对面瘦弱的米儿。
“既然此二人都说自己是这面料的主人,那么就请二位站在一边,我来审问面料究竟是谁的。”
米儿顺手便把二人手中的面料夺了过来,然后铺展开其中两块面料,让周围人帮忙扯住四角,分别摆在二人面前。众人不解,纷纷议论着米儿究竟在做什么。
“现在我把面料都平展开了,适才我听闻二人都说此面料是自己特地买回的,要拿回店铺经商的对吧?那么,现在就请二位分别各自折叠其展开的面料。”
二人便开始折叠,只见那小伙折叠起来娴熟快速,不一会就把面料折叠成方块,整齐有致,与原有的面料折痕相对称。而那壮士折叠起来动作显得缓慢,好不容易才把那面料折叠起来。而米儿正巧看见身旁一路人手托木棍,便借得于手,走近二人折叠的面料前。
“大家刚刚都看了他们二人折叠的过程,那么现在,我将让这面料告诉我答案,究竟谁才是它主人。”众人疑惑,壮士甚至不屑一顾。
米儿手持木棍,“我现在将要用这木棍拷打这面料,让这面料说出真话。”
小伙一听,面目失色,急忙阻拦。“使不得,使不得!”
“为何使不得?我这是在断案啊,得让面料说点真话啊。”米儿问道。
“那面料是上等货,你这棍子那么粗糙,要是经这么一打,变旧了卖出的价格就不好了。还是别打了,多可惜的布料。”
米儿围着面料走了几步,然后淡定从容地告诉大家。“各位,现在已经有了答案,这面料告诉我,它的真正主人是这位小哥。”
小伙子眉开眼笑,那壮士气氛,表示不服。众人皆问米儿是如何得知那面料是谁的。
“让我来为大家解释一下,刚才,我让二人重新折叠面料,小哥折叠起来熟练又快速,看他折的这面料整齐有致,很显然是经常经商面料生意的。而这位大叔折叠起来缓慢,频频出错,看他最后折出来的面料折痕与原来的明显不合,显然大叔并没有经商面料生意,故显得折叠的手法生疏。”米儿走了两步,缓了缓气,接着继续解释道:“其次,我要用这粗糙又不干净的木棍敲打面料,小哥立马阻止,对于经常经商面料生意的人来说,是很爱惜保护面料的材质与整洁的,而这位壮士并未阻止显然不得行情,显然与刚刚告诉大家面料的来历用途等相矛盾。”
米儿刚说完,众人皆叹服,鼓掌欢迎,大喊壮士归还面料与小伙。那壮士见形势不妙,便狼狈而逃。小伙感激地拜谢了米儿后,想以纹银酬谢,被米儿拒绝,米儿拜别。
米儿正走不远处,后面一女声传来,米儿继续走,那声音再次紧跟。
“公子,等一下!”
米儿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身后之人正在叫他,只是他还未习惯有人叫他公子,不好意思回过头去,那白衣女子与丫鬟赶上前来。
“敢问公子尊姓大名?今日得见公子聪慧过人,不知是何方人士?”
“这区区小事何以见得,人在路途,助人则实属本乐,不足挂齿。”
那丫鬟见米儿并未有道姓名谁的意思,急忙根问。“我家小姐的意思是见你是个好人,在此相遇,也是有缘,想与你结交个朋友。”
“既然如此,我也不敢隐瞒,小人米儿,永安城桃子县人也。”
白衣女子也温柔答道:“小女子姓秦名思语,字新之。我家世代以制药医救世人为己任,因家父四处采药就医,便随家父来到这永安城内,在这白鹭县已两年。”
“原来秦小姐是医女,幸会幸会”米儿笑着,露出憨态笑容,煞是可爱至极。
“米公子以后称呼我思语便好,不必称以秦小姐,让人生疏。”
“那好,你以后也叫我米儿吧。思语,这名字真好听,人也长得美,美人美名,正好相配。”米儿故意学着男子打趣到。
秦思语的丫鬟见米儿说到此处,不禁也插话打趣化解尴尬。“米公子真会说话,瞧,我家小姐都不好意思了。”
米儿与思语笑了笑,思语随即问道米儿要前往何处,米儿告诉思语自己是为家里兄长送衣,正要去往这白鹭县的寒山书院。思语告诉米儿,她就住在这白鹭县南家巷,要是有机会希望米儿前往相聚,两人几番交谈,甚是欢心,却不便久留,三人就此告别。
米儿告别秦思语后,独自背着包裹前进,不料身后有人在树林隐蔽处紧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