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收到一封你的书信,特来转交与你。”胡管家说罢,立马呈上信。
白杨接过信,拆开看后,信上写着:“白兄,近来可好,自上次寒山书院一别,也有多日不见,以为再见渺茫虚然,却不料命中注定有此际遇,冥冥之中,偶然也必然,他日有缘相见,望勿怪我心羞涩,不知言语,止,米子书。”
读完,白杨不禁惊讶,信中所言,此下甚是确定米子,不难猜测到米子要嘛就是米家小姐之同胞兄长,要嘛就是米家小姐了。若米子真是米家小姐,自从上次相遇米子略有好感,只是这身份由男变为女,不觉有些不适从,若相见难免会有一丝尴尬也说不定。
白杨这心里某个角落里的情绪,竟变得起伏不定起来,没有任何可解释的原因,甚是对米子好奇。胡管家看白杨自看到此信后,便进入沉思,不解地问着:“白少爷,此信有问题吗?需不需要…”未说完,已被白杨打断,说道:“没什么事,此信为我一友人所写。对了,你可否知道最近白家与米家婚事准备得如何了?”
“听说白老爷已妥善安排了,你不是一向不关心挂问此事的嘛?怎么现在又…….”胡管家应答道。
白杨见胡管家未说出口的言外之意,便解释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父母主意已定,但关乎于我此生大事,还是得过问一下为妥。”
而此时,桃子县米家也得到一消息,消息从白善府传出。米正方听,尤为不满及愤怒,不禁要立即起笔书信一封,信中皆是激昂之词。信中所言,矛头直指白善,质问自己与白善多年情谊搁置何处,如今却全然不顾及。明着好言撮合一对天赐良缘的儿女,暗里却满肚子等级观念。可笑当初自己却傻傻高抬自己,在世多年竟还是两眼浑浊,看不清人性善恶真伪。
真雨也来到米正身旁,附和道:“书信写好了吧?写好立即派人遣送过去,看那白善如何给个说法,大不了双方就此毁约罢,免得委屈了女儿,再怎么说米家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婚姻大事,还得极其慎重才是。”
米正义正言辞道:“我岂能轻易让自己女儿此生受到委屈,怎么说我也是思境亲王,若真论起等级之嫌,白善我可不放在眼里!”
真雨见米正说起身份之事,便连忙接话:“得了,过去的事别提,如今到这里隐姓埋名还讲究什么尊卑等级之事,我看,还是且看那白善如何答复,要我家米儿去给他家白杨当小妾,我可百万个不同意。白杨也不是什么君主,这自然是委屈米儿。我家米儿哪里差了,想娶我家米儿的可排着长队呢。”
“想不到那白善主动提及儿女婚事竟非诚意所致,只怪我还念及过去相识情谊,决绝相信他的好意。如今看来,婚约不提也罢。”米正一脸不悦愁容,隐隐散发出一种狗急跳墙的意味。随后把信封好遣送过去了,自己坐在房内喝着闷酒。
次日一早,因为放心不下自己女儿之事,米正决定亲自去往白鹭,当面质问白善,同真雨一番交待后,便出门了。
出门借了邻家一驴子,骑上驴一人便离开了桃子村。
米儿因为女乃女乃一走,情绪也是十分低落,又想到了林夕出走之事,到如今并无半点消息,心想那林夕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几番犹豫,还是想前往林府再次打探一番,毕竟多年情谊犹在,岂能丝毫无关联与挂念。在闺房正临床朝望院外栏杆处的米儿,随即转身向房门走去,经过“芳菲消息到,杏稍红”的庭院,出了庭院往林府方向走,怎料刚出庭院,绕过杨柳,却见街巷另一院门深角处,有两人鬼鬼祟祟,似是在观察些什么。
米儿立马警觉多看了两眼,故意从反方向迈开步子向前走。林府方向本应要经过石桥而去,米儿却背向远离。街巷此时正是行人络绎不绝的高潮,车众并驰,一卖糖葫芦的叫卖者在身边经过时,不放过机会地恳请米儿买两串。
米儿此时哪有心思吃糖葫芦,正意拒绝,无意间却见刚才那两个鬼鬼祟祟之人此刻就在人群的不远处盯着自己,那两人发觉米儿目光焦聚在自己身,立马低下头,装作无所事事的路人。
米儿自然是看在眼里,也察觉到异常了,便掏出银子跟那卖糖葫芦之人买了两串,但特此说明,此两串是为米儿手指方向的那两位身着灰色长袍、一高一矮之人所买,要求这叫卖者务必把糖葫芦务必送达两人手中。卖者自然欣喜的同意了,立马拿着糖葫芦柱棒,向那两位身穿灰色长衣之人走去,递给了那两人糖葫芦,还不停地说着客气话,但那两人却极度不耐心地听着。一心伸头查看米儿所在位置,然而被那卖者的身体与糖葫芦支架挡住视线,两人便立即接下糖葫芦推开卖者,一看,不一会儿功夫,已无米儿身影。人来人往,两人穿梭于人群中快速搜索着。
米儿借那叫卖糖葫芦之人,引开跟踪自己的两人的视线,便立马从人群中缩头缩脑地逃跑着。绕过一卖香囊的小铺,见另一巷道,米儿想此巷道可通向另一酒楼,再绕过酒楼便可直接到达自家的酒楼,以保自身安全,于是径直跑去。
来到酒楼下拐角处,正欲经过,却发现远处一人身穿灰色长衣,身形高大之人隔着一定的距离正搜寻着,再转头往后看,又一身穿灰色长衣身材矮小的男子也正四处搜寻,米儿确定是那跟踪之人了,一前一后,两面夹击。
米儿但见那两人侧向米儿,未发觉自己,不禁吓得立马停住脚步,调转脚步方向,混杂在正走向楼前匾额上写着醒目的“天香”酒楼的男子身后,向天香楼走了进去。
刚走进酒楼,一身穿霞红色衣服的女人便上前接应。米儿心想,酒楼不都是喝酒吃饭、聊天说书之地吗?怎么此楼有如此妖艳女子接待,搞得像是妓院一样,也难怪这酒楼一直比自家酒楼生意兴隆许多。
甚是纳闷和不满,只见那女子却只招呼着身旁的男宾客,把自己当作空气一样了。正要说话,心里一个念头紧急穿过,不能喧哗暴露自己给那门外正搜寻自己之人听见了,于是不再说话。
正巧,从木楼上下来一年纪约四五十的女人,身穿华服,看那装束与一路上笑脸伴着客套话与周围客人说笑着的架势,便知是这酒楼的老板娘了。老板娘眼神快而准地打量着接近门口站着之人,立马看见米儿了,便好言迎向米儿。
“哟,米小姐,您大驾光临,真是我们的荣幸啊。来,别再站着了,赶快随意寻个位子坐下,让我好生伺候您吧!”老板娘声音高亢洪亮,从空气中迅速传了过来。
米儿立马被那声音击中,有些疑惑又有些不安。疑惑是因为那老板娘怎会认识自己,不安是因为怕众人听到。事实上,众人的确是因为老板娘那声音在注视米儿了,米儿显得局促与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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